我赶到医院时，夭夭还在病床上躺着，怏怏病态，愁容满面。
我轻轻地坐下来，望着她，许久叹了口气。
她苦笑了下，道：“我还没叹气呢，你叹什么气啊？”
“老周死了，你这回还相信爱情吗？还找吗？”
她摇摇头，道：“不找了，想开了，姐姐留下来的辛苦钱也够我舒舒服服的活下半辈子了。”
“老周死了，你伤心吗？”我突然话里有话地问。
她惊异地看着我，道：“我当然伤心，他是我老公啊！”
“未必吧？你设计了这么大一个局，所有人都被设计在里面，花了不少心思吧？”
“番番，你说什么呢？”她眼圈红了。
“杨探长说他知道你们姐弟在调查蓉蓉的死因，偷偷给了你们很多资料，你们都收到了什么？”
夭夭笑道：“原来是他送的？这我倒是没想到。有一天我家门口出现了一个信封，里面有个结婚证，是我姐和老周的，我去民政局一查，说是假的。”
“于是你就托款冬做媒，接近老周？”
“也不是，后来又有人给我塞了一张照片，是老周，款冬，玉竹，佩兰，春霖还有老夏在一家饭店喝酒的场面。日期显示是情人节那天。我后来拿着照片问款冬和玉竹怎么回事，她们说那天确实在一起过节了，可是却支支吾吾，神色慌张的。”
“你就没再追问？”
“照片上没有我姐，我当时也没往这上面想啊。可是后来金杉却来告诉我一件事儿，金杉和老周的儿子是同学的，他儿子就是技校的学生，而款冬、玉竹都是那里的老师，金杉常去找老周的儿子玩，没想到款冬玉竹主动勾引他，他也喜欢年龄大，于是就两好合一好了。”
“啊？是她们主动找的金杉？”这倒是蛮意外的。
“是啊，她们锦衣玉食，家资豪富，上班都是为了消遣的，就喜欢猎奇和刺激，尤其喜欢金杉这样的小伙子！金杉在和款冬玩的过程中，她因为窒息以后陷入了意识模糊的状态，语无伦次地说害死了蓉蓉！”
“啊？是她自己说出来的？”我也很诧异。
“金杉接着追问，她知道说漏了嘴，当时还不知道这层关系，就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个大概。听金杉说她当时还掉了几滴眼泪，嘱咐他无论如何不要透漏出去。”
“明白了，于是你想从老周这打开缺口？”我道。
“是的，我假装不知，反倒磨着款冬给我和老周牵线搭桥，老周开始不知道我姐是蓉蓉，结婚以后才知道，那时候已经接二连三的死人，他就开始怕我，还神色慌张的，最后逃进了警局！”
我也笑了，他原以为进了避风塘没想到入了豺狼窝！最后也没能保住性命。
“你安排了这场别开生面的婚礼，把照片上的所有人都聚拢了来，是想逐一猎杀？”我问道。
“我只是个弱女子，你怎么把我想的那么歹毒？我只是想把他们都聚拢来，问清楚所有细节。可是还没等我倒出手问呢，他们就一个接着一个的死了！”
“金杉已经被抓进去，你知道等待他的是什么吗？”我厉声问。
“我没让他这么做，我没让他杀人，问出来细节就可以了，一起交给警方。因为杨探长消极怠工，尸位素餐，我就想把所有的证据都搜集全了，喂到他嘴里，看他还怎么推脱。
但是金杉控制不住自己，他自己说的，掐死她们时，他很兴奋，我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回事。我劝他收手，他也答应的好好的，但是后来玉竹和佩兰还是被他掐死了，他还跟我说，每次掐住她们时，她们都很兴奋到了极点，那种感觉美妙极了，然后他看着她们的脸慢慢变成了蓉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