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好了,院子都被警察拉了警戒线,警察拎着小皮箱,穿着白色的工作服,往来穿梭,和雪景几乎融为一体了。
我仔细地看着他们搜查,有点干着急,因为我啥忙也帮不上。
我们被要求待在自己的客房里,不要随意走动。一会儿又要逐一问话。
玉竹生前就住在我对面的客房里,此时那里几个警员出出进进,杨探长就站在门口,指挥着。
我从屋里探出头,看到杨探长,赶紧又缩回去,他反倒乐了,道:“你出来吧。”
我只好走出来,尴尬地笑了笑,搓了搓手道:“我是不是有点太好事儿了?”
“正想问你呢,发现什么情况没有?毕竟你们住对儿。”杨探长并没有介意我的好信儿。
“没发现啥啊,昨天一夜大雪,你也知道这种天气,最适合睡觉,我睡的老香了,就跟昏过去一样,啥也没听见。”我无奈地说道。
老公此时也出来了,后背靠着门框子乐,道:“你别听她的,不下雪,她睡觉也跟昏过去差不多,抬着扔外面去,都不带醒的。”
“可别抬着扔外面去啊,昨天不扔出去一个吗?冻成冰雕了。”杨探长笑道。
老公立刻后悔自己刚才的话了,给了自己一个嘴巴子,道:“我这张臭嘴,呸呸呸!就当我啥也没说。不过呢,我倒是听到点儿动静。”
“哦?是吗?那快说说。”杨探长一拉他,两人立刻亲近了许多。
“昨天晚上,我听到这个玉竹…啊…啊…叫了半宿,那家伙抑扬顿挫,高低起伏的……你懂的!”老公冲杨探长挤挤眼睛。
“你说她屋子里有男人?”杨探长压低声音,煞有介事地问。
“肯定有,两人还挺激烈呢。”老公贼兮兮地笑了,两个男人眼神儿不停交汇,一看都不是啥好鸟。
我瞪了他俩儿一眼,就想回房间了,觉得他俩儿的话,我听着有点尴尬。
谁知老公接下来的话,真的差点没把我震昏过去。
他说:“等那女的不叫了,我看这是烟消火灭了,就来了好事儿的劲儿头,把门拉开一条缝,我非得看看谁从她房间走出来不可,这么厉害!”
“那你看到了吗?”杨探长一下子紧张了。
“看到了,司马楚林!”老公笃定以及肯定地说。
我“嗷唠”一嗓子,道:“九哥!不可能,你别瞎说!”
“话我是说完了,是不是瞎说,杨探长一调查不就知道了吗?”老公转头看着我。
回到房间我一直坐在窗前不说话,思绪回到大学时代,那时的九哥很像我喜欢的一位明星,举手投足宛若一人,这让我一时恍惚,居然慢慢地暗恋上了他。
暗恋是痛苦且孤独的,我独自抱着书在校园里散步,看晚霞消散,看明月东升,我不喜欢这种凄凉,但是除了品尝,我还能有什么办法?我不曾和他有任何表示,因为九哥身边的女朋友像走马灯一样,一位比一位漂亮,更让我望而却步。
我那时唯一地希望就是大学快点结束,看不见了,也许就会忘了他。
终于熬到了大学毕业,散伙饭那一天,我找了一个角落,离九哥很远,但是又能看见他,偷偷看着他,成了我的习惯。
没想到,九哥突然穿过人群走过来,端着一杯酒,笑着对我说:“小七妹,九哥敬你一杯酒,我知道你一直喜欢我……”
我仿佛被雷击中一般,眼泪一下涌了上来,知道不回应,已经很残忍了!还要当着大家的面说出来,简直就不是人了!我一气之下,摔杯而去!
回到寝室,我蒙头痛哭,姐妹们不停地劝解,大姐说:“小七啊,可别哭了,你都要顺着泪水飘到大海里去了!”
我心里也想:一叶浮萍归大海,今生至此不相逢!
其实那时候,我真的以为再也见不到九哥了呢,谁想到真是冤家路窄!
他还和大学时代一样,眠花宿柳,放浪形骸,如今又搅和进人命案子里去了,太令人烦心了。
我就说,我不来,夭夭非得让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