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顾晓北双手端着托盘呆呆望着这蚊帐,可片刻后他扬起笑脸露出很阳光笑容大声对蚊帐里面的简单喊道:“丫丫,起床吃早餐了!我记得你以前曾对我说不吃早餐会对胃不好的。”
接着他边说边走向距离落地窗不远的小茶几旁,然后他把餐盘放在茶几上。
当他完成这些事情时他转身扭头打量着蚊帐里面还是缩成一团的简单。
瞬间他很忧愁地抿紧嘴唇,此刻他明白简单受到的打击可比他自己严重许多。
这时他回想起自己失恋时躲在酒窖酗酒,那时候是简单拼命把他从绝望边缘拉回来。
甚至顾晓北联想到简单她只身一人去另外城市劝说何思雨与自己复合,还有她拉着沐青舌战林书明等等场面。
直到这一刻顾晓北明白自己必须打起精神把简单从无边无尽痛苦中解救出来。
当他想到这些事情后他又努力扬起了笑脸,接着他来到落地窗前“呼——啦———”拉开窗帘。
同时他一边拉窗帘一边嘱咐简单道:“丫丫,你要多些晒太阳。因为这样可以加快对伤口愈合。哦,对了……”
他低头寻找餐盘里面的小药瓶并继续叮嘱简单道:“你必须吃完早餐才可以吃药。毕竟那些是消炎药。空腹吃消炎药可对胃不好。”
他说完这些事情后他笑吟吟转身看向那蚊帐,然而回答他的只有沉默。
接着他的笑容僵住了,随后他那扬起的嘴角慢慢下垂,于是他无奈地叹气了。
此刻他索性不装开心了,现在的他很失落对着蚊帐里面的简单说道:“很痛吧!”
说到这里他慢慢靠近蚊帐,同时他边走边喃喃道:“心很疼吧!痛不欲生!撕心裂肺!觉得自己无法呼吸……觉得自己快活不下去……”他边走边回想起自己失恋时痛苦颓废的模样。
这时他已经走到简单床边,于是他掀起蚊帐后低头看着简单。
恰巧简单在这一刻时抬头与他四目相对。在此刻他才察觉简单难过得如失魂那般,她那双墨眸如失去光泽珠宝那般。
“唉……”顾晓北很心疼这样的简单,于是他无奈叹气在她身旁坐下,接着他很自然地抬手轻掀起简单头发观察她伤口。
然而简单这一次并没有躲避顾晓北这举动,此时她只是红着眼睛苦笑着回应顾晓北一个字“嗯……”。
这个字仿佛用她全身所有的力气来回答。说完后她下巴无力地靠在自己弯曲起来的膝盖上。
顾晓北瞧见简单这模样时他只能苦笑着望向落地窗。
此时顾晓北看到落地窗上的玻璃将阳光分成一个个几何体光柱涌入这个毫无生气房间。可惜的是落地窗距离蚊帐太远以至于那些温暖阳光无法照在他俩身上。
但此刻的顾晓北盯着那些光柱喃喃道:“总会过去的……对吗?”这句话似乎在自问,又似乎在问简单。
而此刻简单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拼命地涌出来,因此她连忙把脸埋在膝盖上默默流泪。
此时顾晓北顾不得简单会不会反感自己贴心的举动,于是他在简单难过哭泣时轻抚她后背以示安慰。
这一次,难过的简单并没有躲开顾晓北,而她只是低声呜呜咽咽哭着。
于是顾晓北劝解她道:“如果你觉得哭出来会好过一些,那就哭吧!别担心,我陪着你。”他边说边抚摸简单的头。
接着他又重复那句话“总会过去的……总会过去的……总会过去的……”他在简单身旁反复念叨这句话。仿佛这句话既在劝导着简单又在暗示着他自己。
当他看到简单哭得在不停地颤抖,甚至她因为很难过而大口大口喘着气。
因此他忍不住摊开双手环抱着缩成一团简单。接着他对简单叹气道:“丫丫……咱们往前走吧!如果太难过就拼命往前跑,努力把那些难过全部抛弃在身后,让它追不上咱们吧!”
然而简单并没有回答顾晓北,也没有推开他,现在的她只是把自己缩成一团还拼命把自己的难过化成泪水。
这时卧室内的气氛变得很微妙。
忽然简单搁放在枕头底下的手机响起来电铃声。
这手机铃声响起使简单意识到自己竟然在顾晓北怀里痛哭,于是她慌忙从顾晓北怀里挣脱出来。
而简单因为动作过大转身拿手机时几乎把顾晓北手臂撞开。直到此刻顾晓北有些错愕环视自己怀抱才察觉自己越界了。
可他看到简单竟然没有排斥自己时他的梨涡装满了蜜糖。
此刻他的心情忽然变得很微妙,如同花园里面一直生长着一棵不知名的植物,直到这一刻它才以玫瑰花该有姿态灿烂绽放着。
可简单接通电话时她眉头紧蹙并回头很严肃注视着顾晓北。
这时顾晓北被她那冰冷严峻模样着实吓着了。接着他笑容消失了,他以为简单怨他逾矩的举动。然后他很不安握紧拳头。
然而心细的简单观察到了顾晓北将指头攥得发白,于是她连忙打开手机免提。
这时她手机里面传来“豆芽菜”黄粱的惊呼声“姐啊~老大呐~赶紧过来书屋啊!快点呐~我止不住那个凶狠疯女人……快点啊!她要拆了书屋!”
接着电话里面也传来沐青冷冷的声音“这位女士,请你不要随意搬弄我们书店东西。”显然他也处于暴怒中,可他拼命在克制自己的愤怒。
然后简单手机里面又传来黄粱咆哮声“这位美女,你干吗啊!不要以为你长得好看就可以为所欲为啊!”
他的咆哮声使简单与顾晓北两人都低下头皱起眉头靠近手机侧耳细听。
忽然电话里面又传来黄粱惊呼声“呀!你这女人打我。”瞬间吓得他俩蓦然怔了怔,接着电话在此“嘟”忙音断掉。
这时简单与顾晓北面面相觑,而顾晓北有些错愕望着简单疑惑道:“书屋被砸?而且……来者是女生?”
毕竟顾晓北是头一次听到黄粱被女生欺负。因此他难以置信世界上有女生如此凶狠。
他的疑惑使简单迅速从床上爬了起来。紧接着她如百米冲刺那般冲到自己衣柜前,甚至她有些粗鲁推开柜门随意拿一套黑色裙装便往自己浴室冲。
接着浴室里面传来水龙头“哗——啦——啦”流水声,还有电,动牙刷“嗡嗡嗡”声音。
现在她那行云流水动作与刚刚躲在被窝里面弱弱哭泣模样判若两人。
而顾晓北也急忙来到小茶几前端起餐盘并从餐盘里面拿起简单的药放进自己衣袋里面。
紧接着他抬头对浴室喊道:“丫丫,我把早餐和药带上。待会你在车上吃早餐和药。我换身衣服后在车库等你……我和你一块过去。”
他端着餐盘大步走到房门处,突然他想起医生嘱咐于是他又朝浴室喊了一句“丫丫,你要注意你的伤口不可碰水。”
“好……”从浴室里面飘出简单含糊不清回答。
而顾晓北收到简单回答后他放心打开房门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