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酥回复了一条信息,【带好符纸。】
郁怀悦大概正在拍摄,没有立即回复。
栗酥也没纠结,放下手机,伸了个懒腰,然后从床上坐了起来。
她撑着床沿,把旁边的轮椅拉近。
正打算自己挪过去的时候,房门被打开了。
郁时霁从外面进来,手中还拿着一摞纸。
“怎么没叫我?”
郁时霁把纸往床上一扔,快速地走过去,将栗酥打横抱起,放在轮椅上。
栗酥歪头,“我就是想试试……”
郁时霁垂眸,也没拒绝,只说:“晚点再试。”
“嗯!”栗酥指了一下床上的纸,问,“打出来了?”
“打出来了。”
郁时霁答。
顺手将那几张纸拿过来,递给栗酥。
栗酥翻着看了几眼。
“果然比手机看着要方便很多,大叔,谢谢你!”
“跟我还说什么谢!”郁时霁的手在栗酥的头上重重地揉了两下,语气多了几分幽怨,“昨天卫灼给你送花你都没说谢呢!”
栗酥怔了一下,轻笑出声。
“大叔,你吃醋了吗?”
“没有……”郁时霁垂眸答。
栗酥托着脸颊,故意说道:“唉,我刚才还在想,大叔如果吃醋了,我该做些什么来弥补呢?原来大叔这么大度,一点没吃醋啊!”
“……”
郁时霁一哽。
被小丫头拿捏了。
他双手将栗酥禁锢在轮椅中间,直勾勾盯着栗酥的眼睛问道:“如果我吃醋了呢?你打算用补偿给我什么?”
目光灼灼。
墨色的眸子下炙热的暗流翻滚。
几乎下一秒身下的人生吞入腹一样。
栗酥自己先逗的,这会又怂了。
“大叔,我没刷牙……”
郁时霁叹了口气,手又在栗酥的头发上揉了两下,转而起身,去推轮椅。
“我推你去洗漱。”
轮椅的高度不方便,牙膏和洗脸水都是郁时霁提前准备好的。
栗酥将一些收拾好,忽然指着其中一条小腿。
“大叔,你看我这石膏怎么了?”
“怎么了?”
郁时霁紧张地低头往下看。
还不等将头完全低下去,脸颊一侧被温软的触感一扫而过。
他的动作一顿,眼睛蓦然瞪大。
半边脸都是酥酥麻麻。
终于,他反应过来,全是小姑娘的恶作剧。
旋即转身,扶着轮椅两边的把手往后推,一直推到墙角处,有了支撑之后,俯身吻下。
一直到栗酥的肚子不合时宜的咕噜了一下子,才恋恋不舍的分开。
郁老爷子已经在餐桌前等了一会儿。
李嫂说:“老爷子,您要不先吃?或者我去敲敲门?”
郁老爷子摆摆手,“再等一会儿,晚点再不下来,再给我上菜。”
“好。”
终于,栗酥和郁时霁从楼下下来。
两个人的唇色都泛着不正常的红。
郁时霁将栗酥轮椅放好后,还下意识地揉了下腰。
轮椅太矮,他弯腰时间太长,这会儿来了后遗症。
开始腰疼了。
郁老爷子捕捉到郁时霁的小动作,眼神微闪。
一直忍到吃完饭。
才把郁时霁叫到书房。
书房门刚一关,郁老爷子的脚就踢到了郁时霁屁股上。
“你这小子!酥酥的腿还打着石膏呢?一点自制力都没有!你还是不是人啊!就这么饿?”
“……”
无缘无故挨了一顿训。
郁时霁沉声解释,“昨天晚上没有。”
“还说没有?我看见你一会揉了几回腰了。”郁老爷子忍不住又踢了郁时霁两下。
郁时霁有嘴说不清。
总不能说是吻的时候弯腰时间太长了。
于是沉默着不说话了。
郁老爷子又道:“做个人吧!节制点,至少等酥酥的腿好了再说!”
郁时霁垂眸,“嗯。”
“行了,出去吧。”
郁时霁一出门,栗酥就看见郁时霁裤子上沾的灰。
“大叔,郁伯伯骂你了?怎么了?”
“没事。”郁时霁往后看了一眼,拍了下灰,“爸他觉得我对你不好,让我对你再好点。”
“啊?”
栗酥觉得不可思议地眨眨眼睛。
控制着轮椅往书房的方向走。
“我得替大叔说句话,你对我已经很好了。”
“也不用。”
“不行……”
栗酥将轮椅稳稳停在书房门口,敲敲门。
“郁伯伯。”
郁老爷子开门,“酥酥,你怎么来了?”
栗酥说:“我要替大叔说句公道话,你不要骂他了,他照顾我照顾得很好,真的!”
郁老爷子瞪了郁时霁一眼,“还知道告状了。”
他尴尬地咳嗽了一声,“没有骂他,就是提醒他两句,你的腿还没好……额……早睡早起比较好……”
栗酥恍然,“啊,是因为这个啊,其实是前两天在村里没睡好,昨天晚上我睡得不算晚,研究完符篆,才九点多……”
她完全没听出“早睡早起”中的其他意味。
郁老爷子也不好意思当着栗酥的面多提,只说:“研究符篆也得注意时间。”
“嗯,知道啦!”
栗酥控制着轮椅在院子里面转悠了一圈之后,又上楼开始研究符篆。
照片印刷到纸上之后,果然提高了些效率。
不过工作量太大。
一整个下午加晚上,只是整理了半张纸而已。
“唉……”
栗酥放下毛笔,揉揉眼睛。
刚打算控制着轮椅来回活动活动的时候,门忽然被敲响了。
栗酥直接将轮椅往门口移动。
郁时霁抬眸看了一眼,又默默坐了回去。
栗酥把门打开,看见郁怀悦站在门外。
她往里面瞥了一眼,“酥酥,能进吗?”
“当然可以。”
栗酥往后退了一点,腾出位置。
她说:“又碰上了?”
“嗯……”
郁怀悦从口袋里面摸出一点符灰。
“回来我才发现,真的是怪了!明明从剧组换完衣服出来的时候,符纸还好好的,总不能在路上遇上的吧?连着两天在路上遇上?”
她挠挠头。
“我真的想不到会是哪里。”
栗酥说:“明天我跟你一起去剧组,看看路上有什么不对劲儿。”
“明天恐怕不行,我要去参加一个晚会。”郁怀悦说,“而且我去的时候,符纸一点事情没有,只有回来的时候才有反应,明明是一条路,就奇怪……”
这么说起来,确实很怪。
栗酥想了想,说:“过了明天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