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因为雪天路滑,还有雪人没堆完。
栗酥和郁时霁索性住在了郁家老宅。
下午,接着堆剩下的雪人。
刚完成,门口就传来敲门声。
华淼和华珏两个人刚巧也在老宅吃饺子,吃完饭便一起过来了。
“打雪仗怎么能不叫我们呢?……”
话音刚落,“啪”一个小雪球落在华珏的肩膀处。
郁怀悦脸上露出胜利的笑容。
“来啊!还可以加赛!”
于是,下午场就这么猝不及防地拉开了帷幕。
郁家老宅太热闹,栗酥特别喜欢这种氛围,在郁家老宅连着住了好几天。
要不是忽然有了点事,可能还要再多住两天。
是华老爷子找的栗酥,说要找栗酥帮一个忙。
有一个修复古画的工作,稍微有点急。
栗酥反正每天也就直播那么一小会儿,闲着也是闲着,就应了下来。
当天下午,华老爷子就带着栗酥去见了委托人。
“酥酥,这位是宁城博物馆的王冠馆长。”
“王馆长,这是我给你说的古画修复的大师,栗酥。”
华老爷子给两人分别介绍道。
“你好。”
栗酥伸出了手。
王冠伸手敷衍地握了一下栗酥的手。
皱起眉头看向华老爷子,说道:“华老爷子,我想,你是不是搞错了?我这幅古画是要紧急修复,而不是找人捉鬼……”
华老爷子说:“没搞错,栗酥就是我见过最厉害的古画修复师,你可以把你要修复的东西给她看看。”
“……”
王冠还是满脸的不可置信,“这个小姑娘吗?华老爷子,恕我真的很难相信,我见过的好的古画修复师,最年轻的也有五十以上了。”
“而且……”
他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据我所知,这个小姑娘在网上直播,为了一点虚名,就能这样哗众取宠的人,一般都容易托大,能力和实力不成正比,所以……我真的很难把自己要修复的古画交到这个小姑娘的手上,抱歉。”
栗酥歪歪脑袋,对于王冠的误会并没有急着解释。
而是说:“王馆长,你的表情告诉我,除了这些,你对我的偏见,还有别的原因。”
“……”
王冠惊讶地看着栗酥。
换作别人,可能早就沉不住气,着急证明自己,或者恼羞成怒,转身离开了。
但栗酥非但没有,表情依旧从容不迫,甚至脸上还挂着淡淡的笑容。
好像看穿了一切一样,十分淡定。
王冠迟疑了片刻,说:“确实是有,我女儿是你的粉丝,最近她谈了个男朋友,我不太同意,她就说具体分不分,要找了天桥大师给她看过再说……”
“……”
栗酥了然。
难怪了!
她说:“王馆长,你因为我一个领域的优秀,就否定了我在另外一个领域的优秀,好像没有道理,不过,我想,你除了我,应该也找不到别人了吧,听说你的工期要在过年之前完成,但现在最好的那几个古画修复师,手中都没有空档期,要不然你也不会找上我。”
“……”
王冠沉默。
栗酥说的正是他现在正面临的难处。
如果不是这样,他不会专门找上华老爷子帮忙,只是他想破脑袋,都没想到,华老爷子介绍来的人,竟然会是一个小丫头片子。
栗酥又说:“我能想看看到底什么样的古画吗?”
王冠拿出手机,给栗酥看了照片。
照片中的画颜色灰暗,看不出本来的颜色,还有几个小洞洞。
栗酥只是看了一眼,就看向王冠,问道:“就这?”
栗酥还以为会是多难修的画呢。
可能唯一的难度,就是恢复原本的颜色需要纸上走火的技术,但是真的会这个技术的人不多。
毕竟火烧到什么程度,需要经验。
如果烧的太过,会把画烧穿,如果烧得轻了,颜色恢复不好。
“你真能修复?”王冠问。
“当然,点火嘛,很容易。我见过更烂的画,也修过更烂的画。”
“……”
王冠有些迟疑。
听起来,栗酥说的全是大话。
但看栗酥的眼睛,亮晶晶的,满是淡然,又看不出说大话的痕迹。
栗酥说:“我知道王馆长担心什么,担心烧坏了你的画嘛,我可以跟你打个赌,如果烧坏,我双倍价格赔,但是如果我能修好,我帮你女儿算一卦,你觉得怎么样?”
“怎么听起来都是我占便宜?”
栗酥笑:“毕竟你也不相信我真能算卦看相不是吗?赌嘛,主要看的是输赢,对吧?”
华老爷子说:“我替酥酥担保,如果坏了,我也给你双倍赔,再加上酥酥的那一份,四倍,完全够你交代你,不过我做个主,如果你输了,送一件你自己的私人藏品给酥酥怎么样?据我所知,王馆长可有不少宝贝呢!”
王冠犹豫了许久,才最终下定决心点了点头。
但把古画拿出来交给栗酥之前,还是不停地嘱咐。
“小姑娘,你可得小心一点哦,这可是宝贝。”
栗酥笑:“知道了,麻烦王馆长帮我找瓶高度白酒来,烧表面浮铅时要用。”
“现在就修?在这修?”王冠惊讶地问。
栗酥说:“嗯,要不然我拿走,王馆长还得担心不是?”
王冠不好意思地笑笑,说:“对古画认真点总没错,希望栗姑娘不要介意。”
“了解,知道王馆长没有恶意,要不然也不会答应帮你修画。”栗酥说。
华老爷子本来打算走,听到栗酥说要现场修,便也留下来了。
“我也要亲眼看看,纸上走火是怎么个走法。”
很快,王冠拿来一瓶高度白酒。
栗酥将画卷展开,先将古画表面喷湿,将上面的脏污一点一点情干净。
然后用宣纸湿了水,将铅化发黑最严重的部位圈起,将白酒倒在画上,很快变燃起了熊熊大火。
栗酥不慌不忙,又拿起酒瓶往上面添了些白酒。
倒是王冠,屏住呼吸,紧张地甚至掐起了手指。
那火太大了,他真的生怕栗酥一把火把画烧了。
可他也清楚这种时候,修复师更需要心无旁骛,他指手画脚只能添乱。
只能深深地呼吸一口气,背过身去了。
直到华老爷子忽然惊喜地惊呼一声,“颜色回来了!”
王冠才猛地回身。
果然便看见被火烧过的地方,此刻慢慢由黑转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