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这件事到底不算太难,相信能很快解决,我也会尽快解决,不浪费太多的时间。”徐游笑道。
“我并不这么认为。”
“为何?”
“我们之前两次都是看似寻常普通的,但是最后都好像遇到不太妙的情况。”
徐游陷入了深思,好像是有这么个情况。
“所以,师姐的意思是我克你?”
“有点。”
“.”
徐游不再多说,没法聊了。
这时,皇甫兰从里屋走了出来,已经忙完了手头上的事情。
她走回原位坐下,看着徐游,“你对下层势力和修士们的情况了解的很清楚?”
“嗯?倒不算很清楚,知道个大概。猜测个大概。”徐游回道。
皇甫兰笑了笑,徐游刚才回答雪千落的话她也听到了,让她有些吃惊的。
虽然她知道徐游素来谦逊低调,很少在外张扬,但徐游到底是昆仑的天骄弟子,是属于修仙界食物链顶端的。
而年少时候就进入修仙界,平日里接触的生活的都是最顶级的配置。
在这样环境之中长大的少年基本是不可能理解底层修士的样子,也很少能做到共情。
不是说这种行为坏,人是环境的产物,在这样的环境中长大认知和三观就自然会被塑造成上流的样子。
不会理解,也不会特意接近中低层修士的大环境。
天生就是两个世界的人,无所谓对错关系。
但是徐游刚才的回答让皇甫兰有些诧异,没想到小家伙竟然能把底层修士的问题了解的看的这么透彻。
真是越和徐游待在一起,越觉得这个小家伙的异于同龄人之处,处处给人惊喜讶异。
像一座挖不空的宝藏。
这时,皇甫兰突然转头看着窗户外面,视线闪烁像是能看到极远处一样。
徐游有些好奇的正欲问发生了什么的时候,他整个人如遭雷击的顿住,然后心脏以极快的速度砰砰的跳了起来。
像是年少时候碰见自己的白月光的那种由内而外的悸动感。
于是像是感应到命运的召唤,徐游转头看着窗外,一艘洁白如玉的两层小飞舟以惊人的速度疾驰而来。
最后悬停在数十丈外的位置上,保持着和皇甫兰飞舟一样的速度共同前行。
皇甫兰眯着双眼看着那艘洁白的飞舟,见多识广的她一下子就认出这飞舟的锻造工艺是蓬莱独有的。
这是一艘产自蓬莱的飞舟,而且从其制式来看是蓬莱顶级大佬会选择的。
只是飞舟遮蔽了里面的所有气息,皇甫兰也不好去窥探里面到底是谁。
如此广袤的天地两艘飞舟遇到的概率极低,很明显,这艘飞舟是冲着他们来的。
皇甫兰自认最近和蓬莱仙门的人没有太大的交集,那么就只有雪千落和徐游两人。
遂,皇甫兰转头看着徐游。
只见后者正怔怔的坐在那里,视线直勾勾的看着那艘飞舟,徐游的这种眼神皇甫兰从未见过。
有一种形容不出来的感觉。
“找你的?”皇甫兰问了一句。
徐游此刻根本就没有听到皇甫兰在说话,或者说这一刻天地在他耳中都是寂静的,五感只剩下视觉。
虽然他也不知道飞舟里面的人是谁,他也根本认不出这是蓬莱的飞舟。
但是徐游内心有一个无比坚定的想法,月青鱼就在飞舟里。
这种想法非常强烈,非常强烈,强烈到心脏都要跳出胸腔一样。
徐游的这种状态明显让皇甫兰觉得不对,她转头问着雪千落,“你知道什么情况吗?徐游和蓬莱的谁有联系?”
雪千落亦是蹙着眉头摇摇头,也不明白徐游为何会现在这样的状态。
这时,那艘白色飞舟传来一道清宁的声音,“徐游,好久不见,要过来坐坐吗?”
在听见这道声音的时候,徐游整个人的心突然就安定了下来,心脏也慢慢平复下来,取而代之的是一股股暖流从心脏涌向四肢百骸。
很温暖的感觉,一下子把徐游拉到的那日北海之滨的黄昏,那时候的月青鱼也是用这般如山泉滴涧的声音说着话。
非常温暖的姐姐的声音,有一种人生若只如初见的宿命感。
这样的宿命感觉徐游只在月青鱼身上体验过,说来也奇怪,明明两人只见过一面,但是这种宿命感却紧紧的缠绕着。
徐游现在整个人也慢慢定了下来,他看着皇甫兰和雪千落,笑道,“那边有个前辈,我去见一见,拜会一下,很快回来。”
说着,徐游便直接飞身出去,激射向那艘白色飞舟,很快便没入其中。
皇甫兰此刻愈发眯着双眼的看着那艘飞舟,陷入沉思,很快脸上又有些惊疑之色。
“皇甫前辈,你知道对方?”雪千落问了一句。
皇甫兰想了想,道,“是蓬莱仙门的月青鱼。早年间跟她见过几次面,只是这近十年基本没有见过,差点没听出来。”
雪千落在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稍稍锁着眉头。
她其实对修行界的各个人物,不管是同辈还是前辈都不会特意的去了解。
但是月青鱼这个名字还是听过的,作为蓬莱仙门主管气运的顶级大佬在神洲修仙界如雷贯耳。
只是月青鱼名气虽然大,但是见过其真容的人少之又少,她本人也非常少在外面走动。
近十年来更是几乎没有离开过蓬莱仙门,是个终极“老宅女”,所以,神洲上流传关于月青鱼的事迹虽然多,但真假半掺,难以分辨。
而月青鱼之所以不露面还能有这么多人关注,除开她的顶级实力,更多还是跟她这个人有关。
有幸见过月青鱼的人都有一个共同的认知,那就是好看,无法形容的那种独特的气质跟好看。
所以,这么些年,月青鱼的名气在神洲都是有的,从未衰退。
现在,雪千落得知是月青鱼主动来找徐游,只觉得有些奇怪。
以徐游的年龄包括身份,应该不会跟月青鱼有任何关联才是。
当然,雪千落也从未把徐游跟月青鱼往男女之事上牵扯,这种有种逆天的荒唐,思想再活跃,也不可能往这一方面想的。
皇甫兰亦是做此想,她目前暂时也不会想歪,但是她比雪千落更细腻一些。
刚才徐游在见到飞舟那一刻的不对劲的状态确实让她有些犯嘀咕,这明显不对劲啊,根本就不像是寻常的晚辈和前辈之间的关系。
很奇怪,皇甫兰现在也一时摸不准徐游和这个月青鱼深层次的联系到底是什么。
“皇甫前辈,徐游怎么会认识月青鱼前辈,你知道吗?”雪千落问了一句。
“徐游是你师弟,按你说你该知道的更多才是。”皇甫兰笑着反问了一句。
雪千落沉默下来,这还真不是,她算起来和徐游也没认识很长时间。
皇甫兰自然不会再多问,只是笑道,“我想大概是跟徐游的师父墨语凰有关系。月青鱼的师父和徐游的师祖李长生算是相交莫逆。
而墨语凰和月青鱼两人也认识了很多年,据我所知,两人的关系也非常亲密。所以,徐游认识月青鱼不算奇怪。我们且等等吧。”
得到答案的雪千落稍稍点头,继续保持安静下来。
另一边,徐游进入飞舟的时候只觉得双眼一阵恍惚。
他像是穿越了时空一样,来到的不是飞舟内部,而是一处竹林之中。
竹林之下,有一个凉亭,亭子下摆着一张桌子,月青鱼坐在桌子后。
徐游的视线
她和上次一样,穿着一件白色长衫,衣裳偏宽松,腰间用一条简单的白色玉带缠绕过,宽大的衣袖轻轻下垂。
身形如月淡雅。
脸很小,有些透光,线条柔和,柳眉轻轻若雾里远山,清澈的双眸流淌着平和的色彩。
嘴角微微抹起一缕浅浅的笑意,若初春的晨风。
青丝简单的梳拢起,两侧垂下两缕鲶鱼须,轻轻摇晃着,映衬着出众的姿容。
就像是一个不染凡尘的神仙姐姐,除了胸脯略不如皇甫兰她们一些,可以说是再找不出半点不是。
尤其是这身上的清宁气质,看一眼便心静。
徐游的心也跟着慢慢平静下来,心中的宿命感愈发清澈。
缘分,姻缘,命定,这三样东西结合在一起很多人是不信的,但就是有这样的一种可能。
有的人只要看一眼,便是万年。一眼便够了,便是彼此命中注定的那一个。
当年李长生和月青鱼的师父在桃神树下牵的这条线在多年后正中徐游和月青鱼,于是彼此注定纠缠在一起。
成为彼此难以割舍的存在。
若说之前,徐游其实还是有点慌的,觉得自己辈子不会就这么绑定上去了。
但是随着这段时间的流逝,徐游其实便不太惧怕这样的事情,不就是大个几十岁吗,大家都是能活几百岁的人,不差这点岁月。
想通了这一点的徐游自然是会顺从自己的内心,该如何便如何,顺从天道自然。
月青鱼也抬头看着徐游,清澈的眸子里透着着宁静致远。
时间在这一刻静止,两人都恍若一眼万年。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月青鱼温柔的声线先飘扬出来,指着桌子对面道,“坐。”
徐游这才恍然过来,看着月青鱼,然后深深的吸了口气走到对面坐下,轻轻的喊了一声,“见过月师叔。”
“同我就无须客气了。”月青鱼轻轻的笑着。
徐游看着对方的脸蛋,没来由的思念或者说想念涌上脑海,眼前的这个女人就像是自己久违的爱人一样。
“这个竹林是幻术吗?”徐游主动出声问道。
“倒也不全是。”月青鱼言简意赅的解释着,“算是半个幻术,加上一定的空间神通具体还是很复杂,涉及到门内的锻造工艺。”
她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柔和,像是在娓娓道来的诗章,能让人的心境不由自主的澄澈下来。
问完这句话,徐游和月青鱼两人再次沉默下来。
但是两人间的气氛半点不显的尴尬,竟然诡异的有一种认识很多年的那份自在和融洽。
尽管这只是两人见的
“你是去哪呢?”稍顷,月青鱼又继续问道。
“去做个师门任务。”徐游简单的解释了一下自己要去做的事情。
月青鱼轻轻点头,而后螓首稍稍的歪了一下看着徐游,“那艘飞舟是聚宝阁的飞舟,舟内之人我有点印象。
可是皇甫家的皇甫兰?”
“是她,师叔怎么会认识皇甫前辈?”徐游好奇问道。
“早年间见过一两次,谈不上认识。”月青鱼说完便顿了一下,“不要喊我师叔。”
“那喊什么?”
“喊我名字便好。”
“啊?”徐游突然有些赧然,“这不合适吧,我师父”
“你师父是你师父,你是你,我们各论各的。”月青鱼浅浅的笑着。
于是,徐游只能硬着头皮的小声喊了一句,“青鱼?”
“在的。”
这.,徐游只觉得脚指扣地的尴尬,这真的是太尴尬了。月青鱼是自己的上一辈修士,和墨语凰姐妹相称。
现在自己直接喊大自己这么多岁的女人不太合适。
遂,徐游立刻改口道,“要不以后我就喊青鱼姐姐,可好?”
“可以的,不喊我师叔之内的便好。”月青鱼并不觉得不妥,点头笑着。
徐游松了口气,他继续问道,“青鱼姐姐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
“我去天阙城,方才在远处路过的时候感应到你在这边,便顺路过来看看。”月青鱼解释道。
徐游恍然,又同时为两人的缘分而震惊。
他和月青鱼一个离开,一个进去,九神郡这么大,两艘飞舟放在其上就是沧海一粟。
再考虑到时间,飞舟的速度和高度等等一系列的因素,要想在这茫茫天空上遇见的概率比中彩票还低。
结果现在双方就这么简单的在茫茫天地之间遇见,只能用缘分两个字来解释。
徐游继续问道,“姐姐去天阙城,可是因为蓬莱仙会的事情?”
“是的。”
关于蓬莱仙会徐游倒是没有多问,只是犹豫了一下,又迟疑了一会,这才问道,“青鱼姐姐为何要突然找我见面。
之前的北海之滨的时候,我师父说过,如果我们一直不见的话,或许或许能抵抗住才是。”
“那你抵抗住了吗?”月青鱼反问一句。
徐游一怔,这个问题回答不了,那肯定是没有抵抗住,都不用见人,光是听见名字,心里头就开始兵荒马乱的。
“所以便是如此。”月青鱼浅浅的笑着,“我主掌蓬莱气运一事,多年来同天道,同气运打过很多交道。
越深入了解越知道其下的不可抗性,桃神树是天道是气运的产物,我等修士难以抵抗。
再者,此事是李长生前辈和我师父共同立下的,因果纠缠便更深。非人力不可为。
不见面能挡一时,挡不了长久。
万事万物,讲究的是顺其自然,若强行逆行本心,逆行自然,那之后的反噬或许极为恐怖。
压制的越狠,反噬的越狠。”
徐游一怔,愕然问道,“还有这种事,我师父倒是只跟我说以后不见面就好。她说青鱼姐姐你实力非常强,对抗这种事不在话下。”
月青鱼浅浅一笑,“你师父凡事都乐观,个人较为桀骜,对天道对气运这种事缺乏了解和敬畏。对桃神树更是不甚了解。
故而不知其中凶险危难,以为无碍。”
徐游闻言,哑然一笑。
只能说月青鱼确实非常了解自己的师父。
墨语凰的性子便是如此,天不怕地不怕,桀骜不驯,只相信自己手中的长剑。
信人定胜天,若胜不了天,没有别的原因,那就是你个人自己太弱小了。
墨语凰便是一直秉承着这个理念,否则当初也不会拉着自己去桃神树那边想强行斩断自己和月青鱼的姻缘牌子。
当初也不会在月瑶台上说昆仑的三头气运祥瑞垃圾,白给自己都不要的这种霸气的话。
自己这个师父啊,就是个混不吝的主,什么都不敬畏,什么都不畏惧。
其实从这点来讲,墨语凰和月青鱼有着本质的区别,后者主气运一事,可以说完全是和墨语凰有着相反的认知。
认为修士当顺应天道气运,顺其自然。
这样的有着两个截然相反理念的人竟然能成为彼此最好的朋友,这点让徐游很是意外。
服侍墨语凰这么些年,徐游也知道,虽然墨语凰的人脉也非常不错,也认识很多姐妹什么的。
但是绝大多数的姐妹基本都是塑料级别的。
月青鱼是极少数能让墨语凰交付真心的好姐妹。
“那既然如此凶险,我们该怎么办?”徐游问道。
“顺其自然。顺从本心,想见就见,想说话就说话,想做什么就做什么,顺从自己的本心。
因为无论如何逃避,只是延缓时间罢了,天道的姻缘之力总会促成这件事。
就像现在,我们在这茫茫天地直接相遇到,又何尝不是天道姻缘的冥冥之中的牵线?”月青鱼总结性的回答着。
这句话的意思很简单,天道对这根姻缘线想怎么牵那便怎么牵,他们要做的就是不强行违逆本心。
甚至哪怕说现在两人情绪到了要在这do一do艾,那也就do了。
常年和气运和天道打交道的月青鱼便是抱着这般的心态来面对这件事。
说实话,也就是月青鱼,这要是换做别的强大的女修士面对这样的情况的时候,怎么可能会任由自己的命运被这般牵着走。
甚至直接奋起把自己砍了都有可能。
所以,徐游有的时候会想为什么和自己绑定的是月青鱼?是故意的还是不小心的?
下一秒,月青鱼突然的一句话回答了徐游这个疑惑。
“其实,我们的名字被刻在桃神树上或许不是李长生前辈和我师父的玩笑之举。”
“这是什么意思?”徐游愣了一下。
月青鱼缓缓起身,她走到一个竹子旁,捻过一片正坠落的竹叶。
青葱的手指捻着竹叶,姣好的清眸看着其上的纹理道,“从我知道这件事之后便一直去查为何当年我师父要和李长生前辈在桃神树下建立起这样的一根姻缘线。
只可惜,我师父并未留下只字片语,并且多年前和李长生前辈几乎前后脚消失无踪。
这么多年一直没有下落。后来经过我多番查证,或许当年他们两人立下那块姻缘牌的时候另有隐情。”
得知这一点之后,徐游再次有些愕然在那,这件事他还是
之前北海之滨回来之后,徐游确实没有去想更深层次的原因,还以为只是两个老头子单纯的想结亲家。
现在看来好像确实不是这样的,而徐游也是才知道月青鱼的师父也是没有理由的直接消失无踪。
竟然和李长生一样,这样的话,肯定就确实大有隐情在里面。
徐游又不由得想起当初入丹道四境之前,自己用掉的李长生留给自己的那个锦囊,那是他
现在再回想各种细节,确实古怪的紧,总感觉李长生像是先知先觉一样的。
这些事里面到底有没有更深层次的联系?是不是这两个老头子有大事要办?徐游顿时陷入沉思。
好一会之后,他才出声问道,“青鱼姐姐,如果真的有什么别的缘由的话,那这缘由是好是坏?”
月青鱼回头看着徐游,浅笑着问道,“应该不会是坏事,我师父虽然早早就不在了,但是他老人家对我还是很好的。
我现在是这一脉的唯一传人,想来也不会有什么坏事在等着我。”
徐游点头称是,从这点来看的话确实不该是什么坏事,因为自己也是九阳一脉的唯一传人的现在。
李长生和月青鱼的师父也不至于做一些不靠谱的事情来断传承。
“所以,我想着顺其自然,或许日后就能知道这件事背后真正的原因所在。若是一昧违逆,或许反而会将事情推向不可知处。”
月青鱼最后补充了一句,这也是她做出现在这个选择的核心原因所在。想知道这件事背后的意义到底是什么。
徐游深以为然的点头,从这点确实如此。
只有凝视深渊,才能知道深渊的背后到底是什么。
“但是青鱼姐姐,我之前其实也查过一些关于桃神树的事情。”徐游轻咳两声,声音稍低的说道。
“说是这天道姻缘的加持下,不用见多少面,两人就.嗯.”
最后的话徐游到底没说出口,简单来讲两人必成为非常相爱的道侣,止都止不住的那种。
这么形容吧,寻常的两个道侣可能需要较长的一段时间,一定的见面和交流才能慢慢成为道侣。
而有了桃神树的姻缘加持,这个过程会无限缩短,见一面,说一句话,就抵得上别人数个月的功夫。
就好比现在,随着两人的这次见面时间的累积和交流,徐游的内心莫名的以诡异的速度悄然的改变着。
俨然就把眼前这位知心大姐姐当做是自己的道侣,这样的奇特感觉,这样的熟稔感觉没有个一年半载的近距离交流认识是根本做不到的。
但是现在两人才仅仅只是
月青鱼再次坐回原位,清宁的眸子看着徐游,没有回答徐游的这句话,只是就这么看着他。
徐游亦是如此回望,于是,周围再次静谧下来,就余下两人的呼吸。
不知道过了多久,月青鱼有些恍然过来,轻声道,“这感觉确实奇妙。徐游,我需要现在确定一件事。”
“什么事?”徐游问道。
月青鱼缓缓伸出自己的芊芊素手,最后贴合在徐游的心脏位置的胸膛上。
感受着月青鱼掌心的温度,徐游的心脏顿时强有力的挑动起来,跳动传递回月青鱼的掌心。
再然后,月青鱼的左手撑在桌子上,整个人直接朝徐游俯身过去。
徐游有些愣住的看着直接朝自己过来的月青鱼,青丝慢慢垂落,两侧的鲶鱼须晃悠着。
那张小小的美的像九天仙女的精致面容缓缓靠近着。
这是能让人停止呼吸的姿容,徐游不是没有见过美女,反而自己的那些红颜个个都是最顶级的美人。
但是此刻的月青鱼有着更细微的雕琢,不似凡间女子。
徐游的呼吸也确实有些滞住。
很快,两片薄薄的嘴唇贴合在徐游的侧脸上,有些冰润。
徐游的身体顿时僵住,就像是自己喜欢了十年的白月光主动亲自己,身体根本不能自主,一整个麻木在那。
稍顷,薄薄的双唇从徐游的侧脸离开,不知觉间,月青鱼的清宁双眸在这浅浅的亲吻之下变的氤氲起来。
里面晕着水雾,像琥珀蒙上一层玉露。
此刻的月青鱼思绪也逐渐麻木凝滞,灵魂像是被抽离出去,而后她偏移过双唇。
最后直接落在了徐游的唇上。
轰—
徐游的脑海里仿佛惊雷炸裂,个人的世界被炸裂的支离破碎。
他瞪大自己的双眼,感受着这份冰润,思绪一顿浆糊。
和月青鱼的
这样的猛烈跨度早已超脱的寻常男女的相处过程,放眼神洲都绝对是顶级炸裂。
月青鱼何等人物?
神洲
这样的仙女自该是一辈子清孤而过,又岂会有世俗见的情爱情绪?
以实力闻名,以姿容闻名,这样的月青鱼在现在,主动的亲吻只见过两次面的小男人。
一个不过四境修为的小修士。
这件事说给神洲任何一个人都不会相信,甚至做梦都不会做这样荒唐的梦。
但是现在,荒唐成为现实。
徐游和月青鱼亲吻在一起,天地失色,时间凝固,一吻天荒。
两人的思绪也跟着都凝固,千头万绪在这一刻也都消散,就余下这个最为纯粹的亲吻。
恍惚之间,徐游不再僵硬,下意识的伸出自己的双臂,将眼前的这位仙女的香软身躯揽入臂弯之中.
外面天地,皇甫兰的飞舟依旧飘荡在空中。
现在距离徐游进入蓬莱仙门的飞舟已经过去数刻钟的时间。
皇甫兰和雪千落两人依旧对坐在那,皇甫兰此刻心里已经开始觉得哪里很奇怪了。
按理说,去见个长辈也不可能见这么长的时间啊?
他徐游在那飞舟里见的到底是谁?到底是在说什么事能说这么久。
当然,皇甫兰现在依旧气定神闲,熟女的定力还是很足的,也暂时没有想歪。
她将视线从白色飞舟收了回来,落在了对面的雪千落身上。
从徐游刚才去那飞舟的时候,雪千落的视线就一直在那从未离开过。
虽然和雪千落具体认识的时间才不过一个时辰,但是这一个时辰就足够皇甫兰对她有个初步的了解。
阅人无数的皇甫兰一下子就看出来雪千落对徐游的态度不正常。
单看徐游的话确实是看不出来他对自己的这个师姐有什么特殊的情感在里面,但是雪千落则不一样。
很多时候她自己都没有注意到的小细节就已经出卖了她,这些细节落在局外人皇甫兰眼里那就是很明显了。
雪千落怕是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自己对徐游的不对劲的感觉。
这种感觉可以简单的理解为少女情愫。
在意识到这一点,皇甫兰倒也没有说什么“争夺心”之类的,她和雪千落就是两个完全不同的赛道领域。
若是说有一位别的阿姨当着自己的面和徐游这般,那她皇甫兰或许会绷不住。
但是雪千落不会。
对于这样的少女,皇甫兰不仅不会,反而赞同对方的品味并且还有股子想帮雪千落的冲动。
少女情怀这种东西很多人都乐于见到。
【徐游和月青鱼的这条线便是这般非正常性的进展哈,可以理解为月老在后面强行喂饭吃。所以一点不夸张。
在很早之前就铺垫了桃神树,这条线干就完事了,超快进度,不藏着掖着。
当然,情感方面还是之后会很好的慢慢的展现的,不会显的突兀虚浮。
另外就是这条线涉及到后面非常重要的情节,算是两个人的宿命结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