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晚,你来了。”太后呼出声来,直接从座椅上起身,要朝着林清晚的方向过去。
“太后娘娘,你别起身。”林清晚加快步伐,一把抓住太后的手臂,将人扶着坐了回去,“你身体还未好,还是多坐着休息休息。”
太后此刻的脸色和之前对比已经好多了,此刻旁侧正站着两个太医,一个轻轻垂头,能够看出对屋子里人的尊重,而另一个则是轻飘飘的瞥了林清晚一眼,看起来十分不屑。
“多亏你给哀家治病,不然哀家此刻还在昏迷之中,哪能这样坐在这里?”
“都是太后娘娘福大命大,我哪里有那么厉害。”林清晚谦虚着,笑容十分温柔。
旁侧两个太医听到这话,面色各不相同,左边那位姓张,率先出声道:“王妃娘娘普通华佗在世,能够将太后娘娘身上的顽疾给治好,我们实在是佩服,不知王妃想念何时可以来太医院,也跟我们传授传授医术。”
这个张太医一看就知道是阿谀奉承之辈,林清晚不喜欢这样的人,不过此刻还在太后宫中,也不好发作,只得说道:“都是雕虫小技,哪里有太医院的太医们厉害?张太医今晨过来给太后娘娘把脉,情况如何?”
“启禀王妃,太后的身体并未完全痊愈,似乎有些什么气息积攒在胸口,还得好好喝药调养,不能暴饮暴食,也不能饮酒,最重要的是不能生气愤怒,否则都会影响康复。”
林清晚点头,这个张太医虽然看起来不靠谱,但医术确实还不错,说的太后的病症也没什么问题。
“确实如此,还有劳两位太医好好照顾太后,尤其是在细节上,千万要注意。”
“是。”
而右边那位王太医始终是不屑的态度,听完林清晚说这话,没忍住冷笑,“这些就不劳王妃操心了,我们在宫中多年,给许多主子都看过病,有些东西,还是要比王妃擅长些的。”
这话一出林清晚就听出来他是在挑刺,女人冷笑一声,然后轻轻眯眼,“是么,那就多谢太医了。”
“这些都是我们分内的事,王妃虽然凭借运气治好了太后,但毕竟不是真正的大夫,有时民间那种歪门邪道,还是不要带到皇宫来,不然太后娘娘出了什么事,王妃可能承担不起这个责任。”
歪门邪道?
林清晚没忍住露出一个嘲讽的微笑,还从来没有人说过她的医术是歪门邪道,眼前之人还真是第一个。
“是么……王太医似乎很懂医术?”
“那是自然,我家中世代从医,父亲,祖父,都是宫中太医出身,我懂的东西,应该比王妃要多些。”这语气十分自傲,把自己的脑袋抬得高高的,一副谁都看不起的模样。
旁侧嬷嬷没忍住皱眉,“王太医,在太后跟前,你这样怕是有些失礼吧?”
这位王太医是德妃的亲信,德妃受宠,晋王又是皇帝最疼爱的孩子,所以他也就跟着眼高手低起来。
对于宫中的其他太医,他一概都是看不起的,包括此刻正站在他身边的张太医。
听到这话,王太医面色一变,下意识去看太后的脸色。
太后虽然对人宽容和蔼,但毕竟也是后宫中最尊贵的人,所以此刻面上表情有些冰冷,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看着王太医。
他立刻意识到自己的不对,连忙跪下,“太后娘娘恕罪,是臣失言,臣……臣只是……只是……”
说了半天都没说个所以然出来,林清晚没忍住冷笑,默默在心底替他补上了后面的话。
只是平等的看不起每一个人罢了。
“行了,起来吧。”太后十分平静的扬手,不想过多追究此事。
王太医这才起身,赶紧站到了张太医旁侧,用衣袖擦了擦头上的冷汗。
若不是皇上注重孝道,对太后更是恭敬孝顺,这个王太医恐怕连太后都不会放在眼里。这样的蠢货,真不知道是怎么在皇宫中活了这么多年的。
林清晚没忍住朝着旁侧的张太医看。按理说这两人的身份地位应该差不多,王太医这么嚣张,张太医心里就没有一点不平衡?这么宽容的吗?
正想着,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音,以及宫女的行礼声音,“敬妃娘娘。”
敬妃大概是点了点头,直接从门外进来,目光在屋子里扫视一圈,最后落到了太后的身上。
见太后已经能坐起来,面色甚至还十分红润,她面上全是惊喜和诧异,直接到太后身边行礼,“拜见太后。”
看到敬妃,太后面上的笑容再次出现,伸手将敬妃从地上扶起来,“你来了,快坐下。”
敬妃抿唇一笑,自然而然的看向了旁侧的林清晚。
婆媳二人之间的气氛略微有些尴尬,毕竟昨日敬妃还在质疑林清晚的医术,甚至说她胡言乱语,可是她转头就治好了太后,而且已经得到了太后完全的信任。
显然林清晚也没准备向敬妃示弱,她就那样坐在太后身边,动也不动,甚至都没抬头看一眼。
自知理亏,敬妃不想过多计较,在太后的另一旁坐下,露出微笑,“太后今日怎么不在床上躺着休息,竟然就这样到地上了,今日天气有些凉,万一感染了风寒,岂不是病上加病了?”
太后轻轻摇头,看起来有些疲惫,“整日在床上躺着,哀家的骨头都要酥了,好不容易好了些,自然要起来坐一坐。不然岂不是真的成了废人?”
听到这话,敬妃面色大变,连忙制止出声,“太后娘娘怎么能说这种不吉利的话,您是要活千岁的,若是出了什么事,让皇上和臣妾如何自处呀?”
旁侧的林清晚没忍住努嘴,还如何自处,敬妃不过是害怕太后突然出事,从今以后宫中就再也没人能够护着她了吧?
还有玄千宸,估计也是这样的想法。太后娘娘心肠这么仁善,这对母子却只把她当成自保的工具。
她不喜欢他们,所以自然而然对他们有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