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械的声音吓得老人面色微白,却是如何都不敢去阻止的。
他看着裴子渊长大,很清楚这个面上斯文优雅的继承人究竟有多疯。
楼上的青挽根本没睡着,洗完澡出来后敏感的闻到了食物的味道,夹杂着血腥的杀意。
当然不是对她的。
魅魔对猎物产生的情绪很敏感,所以能清楚的感受到裴子渊汹涌到几乎快要将人压崩溃的嫉妒。
他知道了什么?
青挽眼眸微眯,穿着毛茸茸的兔子拖鞋朝外走。
她知道,这家里面能让他妒忌成这样的,也只有裴徊了。
可裴徊现在还不能死,至少在桑余任务失败之前,他都得活着。
于是青挽拉开了房门,听到了裴子渊上楼的脚步声,很冷静,和以往的任何一天都没有区别。
她便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现,眼睛亮晶晶的,开心的像是只兴奋的小兔子,蹦跶着冲过去。
“哥!你终于回来啦!”
她直接忽略了他手中的那把枪,整个人扑到他怀中,抱着他的腰偏头在他怀中蹭了蹭,如同一只漂亮的猫咪在撒娇一般。
“我超级超级想你,你有没有想我呀?”
青挽仰着头,表情古灵精怪,嗲声嗲气,娇软得像是块甜糕一样。
可裴子渊却眼神危险寒凉,压着长眸,伸手轻轻抚上她的侧颈。
白嫩如玉的肌肤上,吮吻留下的痕迹如同红梅洒落在雪地上一般,靡艳暧昧,星星点点,如火光一般落在他心脏上,血肉似乎都被生生灼穿。
“乖宝受欺负了,对吗?”
他声音沙哑,怜惜不已,扣住她的后颈,弯腰在她侧颈处轻轻舔弄了一下。
过于亲昵的举止让后面的老管家微微瞪大了眼睛,连忙挪开目光,安静垂首,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沉冷怪异的安静中,裴子渊微微偏头,长眸中一片漆黑,轻声说道:“不怕,哥哥会永远保护我们乖宝的。”
他伸手温柔的把青挽拉开,没有丝毫顾忌,当着一众保镖的面,怜爱的在她嘴角落下一吻。
“乖乖的,回三楼等着哥哥,好吗?”
乖软的笨蛋小猫似乎终于察觉到了一丝不正常,她微微蹙眉,不开心的说道:“哥哥想要干什么?”
她脑袋转的慢,但联系裴子渊刚刚的话还是能抓到一点蛛丝马迹的。
“你也知道我被裴徊那个坏家伙欺负的事儿了吗?”
她义愤填膺,气鼓鼓的跺了一下脚,仰着头告状:“那个坏狗可坏啦,不仅咬我脖子,还弄了我一身口水,脏死了。”
青挽表情嫌弃,似乎丝毫没有注意到裴子渊眸底积聚的血腥戾气越来越多一样,只是自顾自的说完后她又得意洋洋的轻哼一声。
“不过我已经狠狠的教训过他了,脖子上的伤口可是非常非常恐怖呢,他都疼哭了。”
她语气生动,表情随之变化,可爱到像是翘尾巴等待夸夸的小奶猫。
裴子渊目光痴缠在她身上,喉结滚动着,声音沙哑道:“脖子上的伤口?”
“对呀对呀,就是用皮带,像牵狗狗一样系在他脖子上,哼哼,看他以后还敢不敢欺负我,不然,我真的要让他去和可乐一起住啦。”
她捏着小拳头恶狠狠的下了决定。
家里面的可乐是只超级可爱的萨摩耶,有单独的房间,每天都有人打扫消毒,里面的设施说不定比裴徊房间里的还好。
这哪里算得上惩罚。
裴子渊没说什么,他不打算吓到他的宝贝,所以把人揽到自己怀中时顺手把枪给了保镖,递过去的眼神寒凉淡漠。
后者立马会意,在老板离开之后,带着人直冲裴徊的房间。
可打开却发现里面空无一人。
与此同时,海市最大的地下拳击场,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最原始血腥的搏斗在这里频繁上演着,不断挑动着所有人的热血,叫骂声以及喝彩声几乎要把人耳膜都给冲碎。
今天是这里的老板K亲自上场的日子,说起他,在场众人无一不连连叫好,崇拜狂热。
毕竟自他开始打擂台以来,就从来没有过败绩,凶狠得像是头不要命的野狼一般。
也是因为他,Kg才能吞并数个地下产业,一举成为整个海市黑白通吃的巨型组织。
可一向准时的K,今天晚上却破天荒的迟到了。
后台的老金嘴里叼着根烟,正要给裴徊再打个电话时忽然看见他不慌不忙的推开门走了进来。
“哎呦我的祖宗你可……嗯?你的脖子怎么回事?”
老金把烟摁灭,借着明亮的灯光仔细看了两眼。
红紫的伤痕边缘上渗着血,可裴徊却没有做半点处理,像是巴不得它结成血痂好彻底留下痕迹一样。
年轻时风流多情的老金一眼便瞧出了那是皮带勒出来的痕迹,他面上带上揶揄的笑,有些意外道:“没想到你好这口?”
正在戴拳击手套的裴徊睨了他一眼,没应声,只是迈出了休息室,下属为他开门,铺天盖地的欢呼扑面而来。
裴徊迎着光走上了沾着血迹的擂台,心里却暗暗应着老金刚刚那话。
他不是喜欢疼。
他只是极其享受她给予的疼而已。
狗狗会把自己的主人叼回窝里的,日夜舔弄,浑身都打上属于他的印记……
——
第二天午饭的时候,裴徊才从外面回来。
一踏入客厅,便遇到了阴魂不散的桑余。
她目光怜惜的划过他的脖颈,很是心疼的模样,怯生生的说道:“裴徊哥哥,我替你包扎一下吧。”
说着这话的时候,桑余故意让系统把“万人迷”外挂开到极致,可面前的男人仍旧冷硬得如同铁块般。
连眼神都不屑于给她一个,越过她就要离开。
偏偏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还阴阳怪气的学着她的语调重复道:“裴徊哥哥~我替你包扎一下吧~”
下楼的青挽翻着白眼“yue”了一下,娇气的轻哼一声,直接骂道:“绿茶怪!”
“你!”桑余一下子就红了眼眶,自己不信邪,又对着跟在青挽后面的裴子渊放外挂。
与此同时,她面上的做戏也没落下,带着哭腔控诉道:“裴小姐,你不要太过分!”
“我就过分,我就欺负你,怎么啦?哼!”
青挽朝她做了个鬼脸,姿态模样要多气人就有多气人。
桑余心里堵着一口老血,气恼的看向青挽身后的裴子渊。
却见对方目光根本没有落在这边,反而幽深诡异的视线死死凝在裴徊脖颈上。
他在看那条被皮带勒出来的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