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暗沉,雨水暂时停歇。
甘泽打着手电,踩着泥水,如约来到甘尧家门前。
“奇怪?是线路坏了吗。”
甘泽发现甘尧家没有亮灯。
这种情况的话应该早点叫自己过来才是。
这孩子大概以为自己下午要工作,所以才会让自己晚点过来吧。
这么想着,甘泽敲响了门。
此时早已等候在屋内的甘尧没有立即上前开门,稍微等了一会,当第二次敲门声响起的时候,才在屋里喊着“来了”,上前开门。
踏入多年没有拜访过的屋子,甘泽感慨良多。
“你这些年,一个人过着还好吧?”
虽然两人有着血缘关系,但却是多年没有来往。
甘泽一时也不知找点什么话题。
上次来他家的时候,他还是个活泼的孩子,后来却...
“楼梯有几阶松动,上楼的时候注意脚下。”
踏上楼梯时,之前没太接话的甘尧提醒了一句。
“啊?好,改天搞点木板来帮你修下。”
听到甘尧的提醒,甘泽的手电往下打了一些。
楼梯踩上去确实有些吱吱呀呀的声音。
光顾着注意脚下的他,全然不察,自己走进了一个陷阱之中。
走在前面的甘尧,凭借下午和苏文一同排练过数次的熟练,迅速而不露痕迹的解开了拴住渔网的细棉线。
一张大网顿时迎头罩下。
“什么东西!”
突然之间被一张渔网罩在身上。
毫无防备的甘泽遭遇这样的突发状况,比苏文看起来要更加不知所措。
埋伏在一楼的苏文看到楼道里的手电灯光变得摇摆不定,不用等甘尧放出信号。
苏文立即从藏身处钻了出来,奔向楼梯间。
屋内可能阻碍行动的座椅,事前已经清理过。
沿着着灯光的指引,苏文瞬息之间就来到楼梯间。
这边甘尧正在假意说帮忙,实则上前用脚踩住了拖在地上的渔网,令甘泽更加难以从中挣脱。
在这种柔软又坚韧的网绳包裹下,甘泽空有一身力气,却是无处可用,只能一点点抓着渔网把自己弄出来。
苏文自然不会给他太多反应、思考和脱困的时间。
来到甘泽身后,苏文将手中准备的渔网也抛撒出去,给甘泽本就麻烦的状况更添了一份负担。
即便这时他再明白过来自己被人算计,也无济于事。
苏文直接将他按倒在了楼梯上。
“甘尧,帮忙拿绳子过来!”
努力压制住不断动弹反抗的甘泽,苏文正喊着让甘尧帮忙的时候。
“咻——嘶嘶——”
身下的甘泽虽被自己压了个结实,嘴上却不老实的吹着某种如同训蛇的口哨。
苏文不知道这段口哨吹完会有什么效果,他也不想知道。
因而...
“对不住了,请你老实点。”
苏文手持电击枪的枪托,一把砸在甘泽面颊上,打断了他的施法。
如果说刚刚苏文叫甘尧的时候。
甘泽只是觉得耳熟,那么这会,他已经可以确定压在自己背后的人是谁了。
他有些不敢相信。
之前那个热心的外乡人,竟然会伙同自己的外甥一块偷袭埋伏自己。
自己的外甥十分配合的模样,看起来还不是被威胁的。
......
“还没有满盈,不过应该足够了。”
甘二爷坐在窗边,遥望向夜空之中。
他将身体从沙发上缓缓撑起,好似一个真正的老人。
“去把茶老师带过来吧。”
在他屋里,几个村民站在一旁。
为首一人对于甘二爷的行为提出了质疑。
“现在还不是满月之日,你确定仪式能生效么?”
他的说话态度,对于甘二爷满是质疑,没有一丝尊重。
甘二爷摆了摆手。
“适合的时间、最稳妥的流程,那些不过是为了保证安全性的保守做法罢了。
如果多学习一下其中知识的话,就会发现那其中很多是冗余的可以去除的部分。”
淡淡的言语,却透露出一丝疯狂。
“算了,只要你能把我族的宝物拿回来就行。”
为首的村民没有计较那么多,抬起手挥动了一下。
在他的示意下,两个身形健硕的村民离开了房间。
甘二爷转头再看向窗外远处的海岸。
提前行动也属无奈之举。
要怪就怪在曹富海这家伙听到了不该听的事,只能解决掉他。
而在那之后,于承年又不知什么原因过来闹腾,只能让他安静点。
时间拖得越长,变故越多。
提前举行海神祭,已经迫在眉睫。
......
在甘尧的帮助下,被苏文按着的甘泽自知难以抵抗,任由外甥给自己捆上了手脚。
两人压着他来到楼上。
首先是扒开衣服进行了一番检查。
先前那个顶替甘二爷的神秘人,外观虽可以做到与原版一模一样。
但是他背后的那道如同伤口愈合后隆起的瘢痕增生,却是十分明显。
如果背上有那么一线痕迹,说明就是被替换的对象。
他们就只能考虑严刑拷打,迅速解决事件。
“抱歉现在还不能给你松开,有些东西需要给你看下。”
不知对方做了什么手脚,但甘泽明显能察觉出来,眼前的苏文和甘尧刚刚撩起自己衣服,进行了某种检查后,对自己的态度明显要好上一些。
至于对方想要让自己看什么东西...
如今被捆扎得严实,只能看看对方到底卖的什么关子。
还有自己的外甥为什么会如此听从对方的行动,他也是十分好奇。
......
“陈叔,你们呢是来——你们干什么!
呜呜——”
屋内正在收拾行李的姜雨燕突然听到一楼茶妍的呼喊,立即跑出房间。
刚准备下楼就撞见一个身材高壮,皮肤黝黑的渔民。
结合茶妍刚刚的那声呼喊,以及她先前发现的谷风的秘密身份。
“眼前这人难道就是某个躲藏在礁麻村的逃犯!?”
姜雨燕转身就想逃走,但身后的人显然被下达过灭口的指令。
立即追了过来。
在屋里踩着拖鞋的姜雨燕,速度上明显比不过身后穿着鞋子渔民,眼见还没逃回屋子,却是已经快被追上
喵呜!
关键时刻,一道黑影突然跃到那个渔民脸上。
“叮当!”
虽然没被抓挠两下,它就被抓着背部的毛皮给摔飞出去。
眼下不是关心猫咪的时候,姜雨燕面对如此危机情况没有多作停留。
靠着叮当给她争取的时间,立即钻进了房间,将门给反锁上。
这道门抵抗不了多久。
唯一的生路只有...
她看向屋内那个不大的窗子。
砰咚——
房门没有经受住踹动,整张门板轰然倒地。
屋内不见人影,只剩一道开着的窗子在呼呼吹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