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丁斐宇重重打了个喷嚏,吸了吸鼻子,自言自语道:“奇怪,怎么有种要感冒的感觉?”
帝京,大宁王朝皇陵内。
这里安葬着大宁王朝前后六位皇帝。
因为是热门景区前来参观的人络绎不绝。
虽说大战一触即发,很多人都在想办法自保,可也不妨碍另一些人出门游玩。
苏念雪置身其中,脸上却没有其他游客那种轻松。
很快,她找到了位于皇陵最南边的永嘉皇帝陵寝。
只见一块高高竖起的墓碑上,写着永嘉皇帝的字号和生卒年月。
“这就是鬼王的墓了。”
苏念雪拿出三株清香,祭奠了鬼王。
看着烟气随风飘荡,苏念雪身上的鬼王之力,似乎也有所感应。
缠绕在周身的两条黑龙也游荡到半空,似乎在对这位鬼王做最后的悼念。
“民间对于这位永嘉帝的传说很多,还要不少野史和话本中说,永嘉帝死得十分蹊跷。
还有人说啊,这位永嘉帝其实没死,而是变成了某种不可明说的东西,就在这皇陵之中游荡,守护着子孙后代。”
“所以,一到了五点钟太阳要下山的时候,皇陵的工作人员就会迅速清场,他们也会马上
下班绝不会在这里多逗留。
其中到底有什么讲究呢,大家见仁见智。”
这时一个带旅游团的导游,举着小旗子,嘴边别着话筒,指着永嘉帝的墓碑,对游客们进行讲解。
游客们脸上都露出一抹神秘兮兮的表情。
永嘉帝,那可是史上最著名的暴君,也因为他的暴政和倒行逆施,最终被宗鹤鸣带领的起义军推翻。
大宁王朝也就此陨落。
见到苏念雪正给永嘉帝上香,旁边几个游客忍不住嘀咕。
“怎么还有人给这暴君上香的,他死得不冤,搁今天不对他吐口水就不错了。”
“谁说不是呢,你看那男人长得又高又帅的,怎么脑子不好使呢。”
听到几人的指指点点在说自己,苏念雪禁不住翻了个白眼。
鬼王曾经亲口告诉自己,史书所写的根本就是颠倒黑白。
而宗鹤鸣也根本不像历史描述的那样,是拯救万民于水火的英雄。
历史向来是由成功者改写的,过往的事实如何,也只有经历过的人才真正知晓。
“不管真相如何,你我算缘分一场,如今藏宝图已毁,你和宗鹤鸣的千年恩怨也就此了结。
大宗师不会再复活,你也可以安息
了。”
苏念雪看着清香燃烧到最后变成灰烬,这才拍拍手,默默地看了一眼鬼王的墓碑,离开了皇陵。
就在她刚走到门口要出去之时,忽然感到周围有一股极强的灵力!
感应到这灵力的存在,苏念雪也讶异,这是什么修为的天师,竟然跑到了皇陵来。
她扭头,看到一个戴着墨镜包着头巾的女人,也在默默地凝视着鬼王的墓碑。
对方把自己全身遮挡得极其严实,已经不亚于阿拉伯妇女。
看样子她也不想让人认出自己的身份来。
可那股灵力强悍到连苏念雪都无法忽略。
她不由得多看了她一眼,帝京有这么号人物吗?
“以霆,那女的……”
“我也看到了,要不要跟着她看看?”
苏念雪深吸了一口气,摇摇头,“比起陌生的天师,现在最紧要的,还是天煞盟。”
“我们后续事情不少,还是先回烨城吧。”
直到苏念雪离开了皇陵,那一直在默默看着鬼王墓碑的神秘女人,才堪堪摘下了墨镜。
露出诡秘的一笑。
而跟在他身后的几个天师,着急忙慌地找到这里,看到他的那一刻,如释重负。
“您老人家怎么一个人跑到这
里来了,这永嘉帝死了一千年了,他墓碑有什么可看呢。”
“就是,您刚复活现在魂力还不是很稳,如今还是不要四处乱跑的好。您的灵力又那么强,
千万别被什么人发现了才好。”
摘掉墨镜的女人,露出满月般姣好的面庞,却挑起了秀眉,“我要做什么,还要你们过问?”
“不敢,不敢!”两个满头白发的天师,气喘吁吁却不敢多说一句。
毕竟,面前的女人,可是他们的老祖宗!
“千年前,我快死之时,就已经算准了,千年后,我宗家必将没落,却没想到会沦落到这个地步。
我竟然要借着这么个小女孩的身体重生。”
宗鹤鸣看着墨镜里倒映出自己这张新面庞,时隔一千年,重新活过来的他,对这身体十分不满。
首先性别就足够让他恼火!
小心围在他身边的天师,也就是沈家的两大长老,全程一声不吭。
他们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平息大宗师的怒火。
难道能重新给他找个身体吗,可要是如此的话,族谱上也不会只有沈含烟的名字上才显露了痕迹。
“老祖,的确是我们无能,现在年轻一辈的宗家后人中,只有这女孩
的灵力最高,修为最好。
如果给您用其他人的身体,您可能也活不过来……”
宗鹤鸣抬眼冷飕飕地看了他一下,那长老立刻把头低下去。
来自千年前大宗师的那股无形的威压,就像千吨重的钢材,把他压到喘不过气来。
“算了,就先用着吧。等我适应了,再看看有没有法子可以重新换一个身子。”
宗鹤鸣感受着沈含烟身体里的灵力,对她的修炼状况还是忍不住吐槽。
“就这水平,也敢说是年轻一辈中的佼佼者?还天师排行前五十?
一千年后的世界,果真是没落了。”
宗鹤鸣抬头,深深吸了口气,感受着一千年后的地球上,灵力稀疏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如此稀薄的灵力,怪不得修炼不出什么结果来。”
他皱起眉头来,又对上鬼王的墓碑。
“你们说,他真的已经死了?”
“死了!千真万确!在锁妖塔中他的怨灵被彻底除掉了!
我们还专门去看过,那锁妖塔现在可干净着呢。”
两个长老诚惶诚恐地对宗鹤鸣解释道。
“嗯,可惜了,就这么没了。我封印了他一次,觉得不够,他应该得到比这惨痛十倍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