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念雪一眼看到窗帘在飘动,窗户是大开着的,好像是人忘记关了。
她立刻冲过去朝下看,却看到楼下小花园入口的凳子上,正躺在一个人影。
正是穿着道服的卫星文!
苏念雪二话不说,直接从窗口跳了下去。
因为有鬼王的鬼力在身,这一跃她毫发无伤。却把后面的曹方达和元景澄给看傻了眼。
几分钟后,元景澄提着曹方达的后领,也匆忙下楼来。
三人在小花园看着长椅上,紧闭双眼的卫星文。
苏念雪眼神中满是阴翳,声音也格外地冰冷。
“人是从你窗户跳下去的,还是你推下去的?”
“为什么他现在一点气息都没有,跟死了一样?”
元景澄赶紧搭了下卫星文的脉搏,却发现他已经气息全无。
嘴唇泛白,身上也开始冰冷。
“曹方达,你要是给不出一个解释,今天就是你阳寿的尽头。”
苏念雪看着已经死去的卫星文,从牙根处挤出一句话,眼神里迸出怒火。
“我,我真的不知道啊!”曹方达看到已经凉了的卫星文,自己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的。
对他来说。卫星文是用来邀功请赏的重大利器
。
他可不允许他有什么磕磕碰碰的,刚才苏念雪他们闯进家来的一瞬间,他慌忙中给章天醇打了暗号,叫他带卫星文走。
可眨眼睛,章天醇人影全无,只有卫星文躺倒在公园长椅?
苏念雪飞起一脚,重重踢在曹方达膝盖上,他便“噗通”一下直接给跪了。
一双老鼠眼惊恐地紧缩在一起,慌忙求饶!
“苏小姐,饶命啊,我是真没想过他会死啊!我承认,我承认是我从天师堂把他带走,可是那……
那也只是想把他带到南疆圣祖那换点奖赏!我从来没想过要他性命!”
“南疆圣祖?”元景澄皱起眉头,“他是南疆毒宗宗主,卫星文是我天师堂还没入门的弟子,跟他有什么关系?”
接着他厉声吼道:“给我详细的解释清楚!不许有一个字的隐瞒!”
曹方达吓得肥胖的身躯狠狠一抖,只能把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
“我被逐出天师堂后,曾经去南疆投靠了毒宗,但是他们的规矩同样很多,所以我就跑出来了。
不过南疆圣祖有个至宝,水心玉,只要能借来随身佩戴,就能获得惊人的修为提升。前几天我在巧合中碰到卫星文,
发现他身上正有南疆圣祖当年炼制药人的编号,而他,就是零号!”
曹方达气喘吁吁地接着说道:“零号已经失踪了多年,但毒宗人人都知道,他是药人里不可多得的宝贝,用他来炼药,效果是其他药人的双倍甚至三倍!”
“所以,你就想着,把卫星文交给南疆圣祖,换取水心玉?”
元景澄的逼问,让曹方达紧抿着嘴唇,沉重地点点头。
“曹方达!亏你还曾经是我师弟,难道不知道,南疆毒宗炼制的都是世间奇毒,门派修炼的也都是邪功!
他们的至宝水心玉,就算你借来了能让修为突飞猛进,也必定会付出十分惨重的代价!”
曹方达吓得磕头如捣蒜,“对不起,掌门师兄,是我错了,是我一时鬼迷心窍!
我只是想走捷径,不想每次被人诟病说是被天师堂赶出来的废物!”
面对这样的曹方达,元景澄只得一声叹息。
“卫星文被你害死了,我没有资格原谅你,你还是问问念雪吧。”
曹方达转而看着一旁的苏念雪,从她进门的杀气腾腾,他就知道今天在劫难逃。
要是不赶快伏低做小,恐怕今天真的要交代在这里。
开什么玩笑,苏念雪这女人,可是刚刚通过了灵灯试炼的,整个玄学界,都在争相讨论着她通天的本事!
“苏小姐,苏小姐,我错了,我给你磕头,我真的是无心之失,我发誓,在你们进门之前,卫星文他还好好地。
但至于他现在为什么变成这样了,我是真的弄不清楚,我把他单独放在那房间后,就一个人刷了会手机……”
曹方达语无伦次地说着。
苏念雪照着他膝盖又是一脚重重地踹下去。
“啊——”只听他一声杀猪般的惨叫后,便直接倒在地上打起了滚。
“断了,断了……”
苏念雪没有再理会曹方达的呻吟,直接和元景澄把卫星文抬上车。
车上,元景澄在后座看着全无生气的卫星文,一边一脸沉重地问道:
“念雪,事已至此,你打算怎么办?”
“先回我家,试试看能不能救活他!”
苏念雪直接把车开回了极夜澜庭,只有在这里,她才远离了外界的纷扰,是个相对比较安全的地方。
苏念雪咬破手指,把血滴在大厅中央的地上,开始画起了阵法。
接着,把卫星文放在阵法中央,又在八个角上都贴上符
咒。
即便是当世第一的天师,元景澄对这阵法和符咒,也是一知半解。
“你这时什么阵法和符咒,我怎么从未见过……”
“招魂。”苏念雪倒也丝毫不含蓄,直言不讳道:
“元景澄的八字不该死于非命,他刚死不久魂魄肯定在附近游荡,我直接把他魂召回来就好。”
看着元景澄一脸惊诧的模样,苏念雪皱了皱眉头,“怎么,难道你没招过魂?”
“有倒是有,但……”
元景澄欲言又止,因为就在刚才他打开了天眼,看到苏念雪身上紫色能量场和黑色怨气交缠在一次,形成了一种亦正亦邪,却毁天灭地般的能量!
他知道,苏念雪是在用鬼王之力,可却又担心,苏念雪会因此身陷囹圄,以后再难出来。
“你帮我在门口护法,不能让任何人打断了这个召唤仪式,否则就前功尽弃了。”
苏念雪一句话,打断了元景澄的思绪,他却没经过任何思考地张嘴答应了,“好。”
接着,他即将转身之际,看到苏念雪坐下来进行仪式的那一刻,身上的黑色怨气缭绕,看上去十分骇人。
他眼底掠过一抹沉疴,但最后还是决心,这个忙他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