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像一只来自远古的蛮横凶兽,不仅不知道疼痛,还不知道累。
就算是身处金玉环之下,赵驷都感觉这片天地都在颤抖。
他的心中,有一个不太妙的预感。
金玉环恐怕撑不了太长时间了。
突然之间,几道灰气从林澈身上飞出,直奔着赵驷而来。
他瞳孔紧缩,惊骇不已。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林澈难道真的要用他这古怪灰气,直接将金玉环炸碎吗?
赵驷是真的后悔了。
他就不该鬼迷心窍,觉得林澈是可以挑战的人。
可惜,后悔无用。
金玉环垂下的防护范围,乃是一道道金玉之光。
光芒笼罩之下,林澈没有一点威胁到赵驷的机会,但是他并不着急。
太极剑乃是神器,若论坚硬程度,一百个金玉环都比不上。
只要太极剑在手,林澈总能将那金玉环的防御破开。
到时候,赵驷就只有说实话这一条路可走。
林澈双目中毫无劳累之感,双臂之上黄泉气飞速流动,为其提供力量。
九阳真经疯狂运转,将林澈的肉身力量,更添一层。
终于。
“咔嚓。”
一声轻微的响声,同时传入了林澈和赵驷的耳朵。
林澈头也不抬,双臂高举太极剑,再次狠狠砸下。
咔嚓。
响声越发的大。
赵驷惊恐抬头,竟然在金玉环的光芒上,看到了一处无法衔接在一起的地方。
他四肢瘫软,只觉得死亡近在眼前。
这金玉环的防御,只要破开了一点,就会摧枯拉朽,很快被瓦解。
现在林澈竟然硬生生凭借力道,把金玉环砸开了。
而且还没有动用他那诡异的灰气?
他、他真的不是人啊。
心中闪过这个念头,赵驷双膝一软,跪倒在地上。
林澈见状,微微一笑收起太极剑。
既然对方这么识相,那他还是不要下重手的好。
“我听说,是你到处散播我战力不强,是个懦夫的消息?”
赵驷猛然抬头,从林澈那双带笑的眼睛中,看到了明晃晃的杀意。
“我给你一个机会,如果交代清楚后面是谁,你就能活命,如何?”
赵驷心似乱麻,纠结不已。
他不是不想说,是不知道能不能说啊。
林澈见他还在斟酌,口中冷哼,一条条粗壮的灰气钻出,落在了赵驷身前。
黄泉气乃是死气之精华,别说入体了,只是在赵驷面前来回晃荡,就让他感受到了无尽的死亡之意。
“我说。”赵驷人都瘫在了地上,“不是新生说的,是个仆役名字叫张南,他说你能力不强,要是用好的灵气,就能将你打败。”
赵驷一点都不敢卖关子,一口气说了出来。
说完后,他看林澈还是皱着眉,颤抖着开始找话为自己脱罪。
“我不是没有怀疑过啊!我偷偷跟着那张南去他伺候的新生那里看过。”
“除了知道那新生叫卫嘉之外,什么都没有打探出来。”
“而且我还被他们发现,差点被打一顿。”
担心林澈不信,赵驷将宝光断断续续的金玉环捧到林澈眼前。
“这地阶防御灵器也是他们给我的。”
“我家资不丰,哪有余力买这种纯粹防御的灵器啊。”
林澈伸手将金玉环接过来,对于赵驷的话十成里已经相信了八成。
灵器品类繁多,甚至不乏一些古怪的攻击灵器。
但是同阶的攻击灵器,却没有防御灵器珍惜。
尤其是纯粹用作防御的灵器。
毕竟制作灵器的原材料难寻,一般修士寻觅半生,勉强集齐锻造攻击灵器的材料已经艰难无比。
压根就没有余力再去制作纯防御灵器。
只有那些大家族大门派,因为坐拥巨额资源,才有时间也有人力制造纯粹用来防御的灵器。
当初萧家人得到天岚宗赠送的火锻铠就高兴得不得了。
而且那火锻铠还只有家主能穿。
足见防御灵器的宝贵。
赵驷虽然有些本事,衣着气质看上去也不像是散修,但是地阶防御灵器对于他来说,还是吃力了些。
林澈的手指擦过金玉环上的缺口,面上露出一个冷笑。
“你再想一想,还有什么没有告诉我。”
赵驷一看林澈的冷笑,就腿软脚软,觉得自己快要死了。
因此即便觉得自己把一切都说了,此时也只能绞尽脑汁的想来想去。
到底有什么遗漏了呢?
林澈没有出声,只是催动九阳真经,不断加深自身的压迫力。
黄泉气在他身上来回盘旋,看得赵驷头皮发麻。
胆战心惊之下,赵驷竟然真的想起了一点东西。
“张南服侍的新生卫嘉,眼睛有问题。”
“我曾经偶尔听到过卫嘉发脾气,说就算是倾尽家财,也要买到能够治疗眼睛的灵丹妙药。”
“除此之外,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了啊。”
林澈收回黄泉气,点了点头。
“好了我相信你,你走吧。”
赵驷如蒙大赦,手脚并用从地上爬起来,连滚带爬的消失在演武场之上。
“卫嘉……”
林澈低声念着这个名字,在记忆中寻找。
只可惜叫卫嘉的人,他实在没有印象。
“接取任务。”
不过,这个人还是要去找的,竟然敢在背后放冷钉子。
林澈心中冷笑,一定要让他知道自己的厉害。
一个呼吸之后,慢了一步的杜辛远走上前来,冷脸宣布。
“由于挑战者名次低于林澈,所以林澈排名不变,挑战者则踢出地字榜。”
“只有重新挑战地字榜学生成功,才能重回地字榜。”
林澈笑眯眯的等着杜辛远说完,双手一摊。
“杜老师您看,幸好您没有全都记录下来,否则不是得累坏了吗?”
杜辛远冷飕飕看了林澈一眼,突然开口。
“计无施死了。”
“计无施死了?”
林澈拧眉,他都还没有去和计无施算一算总账呢,他竟然就死了?
“杜老师您可知他是怎么死的?”
身为这一届学生的引领老师,杜辛远当然知道。
甚至连计无施的尸体,都是他去处理的。
“上吊而死。”
林澈闻言,撇了撇嘴,鄙视之情几乎压制不住。
“经受一点小小挫折,竟然就上吊死了,真是让我失望。”
话音落下,对面杜辛远身上蓝袍无风舞动,猎猎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