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隐隐约约能够从两股气息当中，感受到一丝丝的竞争之意。
要知道如今的林澈正在突破半步天人境。
半步天人境乃是为日后的无暇天人境奠定基础。
此时此刻，他若是以剑道一途登上这半步天人境，那么日后便会以剑证道。
若是以佛法的话，那么日后便可抬手化佛。
这也是为何正两股截然不同的气息，此时竟是开始争夺。
……
天穹之上。
“轰。”
随着两股截然不同的力量在相互对抗。
林澈能够明显感觉到体内的佛气与剑气也在争夺主导地位。
“嗯？”
他眉头微微皱起，眼中闪过一抹异色。
缓缓吐出一口浊气。
大喝一声：“破。”
刹那间，剑意冲天而起，裹挟着磅礴无比的浩荡威压直冲云霄而去。
剑气凌空，天地此刻都为之变色。
原本笼罩天地间的万千佛气此时竟是受到某种阻碍一般，逐渐暗淡下来。
一股难以言状的恐怖气息瞬间从林澈的体内迸发而出。
威压浩荡。
“这是……半步天人境。”
林澈感受着体内的变化，眼中闪烁着一抹抹精光。
他能够感受到自己体内玄之又玄的变化。
就好似天地大道，此时已经融入到了自己的身体之中一般。
举手投足之间，皆是有着大道韵动。
“这便是天人合一吗？”
“当真是不同凡响。”
林澈眼神微微眯起，心中已是骇然万分。
要知道他先前已经是陆地剑仙之境的存在，实力放眼天下几近无敌。
现如今他一只脚迈入到无暇天人境当中。
已经能够与天地大道共存。
这完完全全超脱了凡人的范畴。
甚至此时的他眼中，哪怕是陆地神仙之境的强者，也无非是蝼蚁罢了。
“难怪人人求长生。”
林澈口中喃喃，嘴角轻佻。
他眸子看向身后的那一尊古佛。
虽说此番争斗当中，林澈最终选择了剑道，但是佛道依旧是未曾彻底放弃。
“佛法。”
“非我所愿。”
林澈眸子微动，缓缓开口。
只见他慢慢悠悠地抬起一只手，一掌朝着虚空轻轻拍下。
刹那间，一股剑气竟是从其掌心之中迸发而出，在天穹之上化为一柄巨剑。
巨剑悬停于古佛头顶之上。
“杀。”
随着林澈的一声轻喝。
巨剑轰然坠下。
哪怕古佛周遭有着万千佛气抵抗。
但是面对这天地一剑，依旧是难以抗衡。
“轰隆隆。”
仅是须臾之间，古佛的身躯便是被巨剑洞穿。
无数道佛气四散开来，化为虚无，消散在了天地之间。
“阿弥陀佛……”
看到这一幕的白衣僧人方生大师心中一骇。
神情复杂万分，终是双掌合十，低头诵念。
刚刚林澈的所作所为，显然是已经舍弃了佛法，而选择了剑道。
这便是对方所选择的大道。
也意味着从今往后，对方与佛门再无瓜葛。
“阿弥陀佛……”
成高道长与方证大师二人相视一眼，微微一叹。
如今事已成定局。
林澈舍弃佛法，选择剑道跻身半步天人境。
这就意味他们此番白来一趟。
“唉！”
“此番终究是我们佛门丢人现眼了。”
空见神僧一场长叹，满脸的无奈之色。
身为少林寺的得道高僧。
这一路以来，他可谓是极其高调，就是为了造势。
谁能够想到此番竟是落得这番境地。
倘若今日之事传扬出去。
那么佛门的脸面，可就彻彻底底丢尽了。
……
天穹之上。
林澈身影飘然落下。
一道身影冲天而起，落在了林澈身侧。
赫然便是在一旁等候多时的姜茵。
此时的姜茵完全不顾旁人的目光，直接钻进林澈的怀中。
一脸的担忧之色：“刚刚你身上同时散发出剑气与佛气，我还以为你出事了。”
姜茵眼中闪烁着点点泪花。
刚刚天地间的异象着实是将她吓了一跳。
不过好在林澈最终还是平安无事。
“你这小丫头。”
“此番闭关两年，偶然间悟得大乘佛法罢了。”
“我所走的大道，自然不可能是佛法，故而此番跻身半步天人境，自然是要将佛法舍弃。”
林澈笑着开口。
今日之事乃是自己谋划许久，为的就是与佛门的这些家伙划清界限。
让他们知道，自己哪怕是废了这一身功力，都不会选择出家当和尚。
倘若是对方咄咄逼人的话，那么这所谓的大乘佛法，不要也罢。
一想到这里。
林澈的眼中便是闪过一道金色光芒。
下一刻，其周身猛然间一颤。
“嘭。”
一道金光转瞬即逝。
原先从其体内散发出的阵阵佛韵竟是在顷刻间四散开来，彻底归于虚无。
在场的一众得道高僧皆是脸色大变。
体内佛气竟是在一瞬间有着瓦解之势。
“散。”林澈一声轻喝。
一时间，整个洛阳王府之内陷入到了死一般的沉寂当中。
“林澈施主，你刚刚是把佛法废了吗？”成高道长战战兢兢地开口问道。
原本他以为林澈只不过是选择以剑道登临绝巅。
谁能够想到其竟是会选择直接将大乘佛法给废了。
要知道这大乘佛法，可是多少佛门中人终其一生也求之不得的。
“无用之物。”
“留着作甚？”
林澈的目光看向成高道长，神情淡然。
自己本身便是对佛法毫不感兴趣。
如今不想要了，直接废掉。
这不就是很正常的逻辑吗？
“阿弥陀佛。”
闻听此言，成高道长双手合十道，沉默地退到一旁，不再多言。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被自己视若珍宝的大乘佛法，在对方的眼中却是如同垃圾一般可以随意丢弃。
“林澈施主。”
“当真是好大的气魄。”
方证大师神情复杂。
“儒释道三家。”
“儒家靠读书人撑腰，腹中才学，方才证道儒圣。”
“道家依靠悬壶救世，解救天下苍生，积累功德，功德圆满证道飞升。”
“唯有你们佛门，太过于虚伪。”
“一方面讲究什么佛法自然，另一方面又让天下黎民百姓供奉香火钱。”
“试问这香火钱，为的是他们自己，还是诸位得道高僧？”
林澈林澈轻笑一声。
“不过不可否认。”
“佛法的确玄妙无比，乃是极为另类的证道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