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李水说,自由决定价格,王老实顿时喜形于色。这样一来,发挥他商业才能的机会就到了啊。
至于制作白酒的方法,李水也没有藏私,直接告诉了王老实。
原因很简单,王老实就算知道了方法,也不敢背叛李水,除非他不想活了。
更何况,李水现在的名气很响,人人都知道,他是仙人使者,从仙界带回来不少好东西。仙酒只是其中一项罢了。
如果和李水合作,未来富可敌国,也未必不可能。可要是偷了他的秘方逃了。那就是死无葬身之地了。
交代了王老实几句之后,李水就把他打发走了。
而王老实也没有耽搁,立刻带着苍夫等几个帮手,回到了自己酒肆。
老板娘看见王老实带回来几个人,有点纳闷的问:“这几位是?”
王老实说道:“这是新请来的伙计。”
老板娘快晕过去了:“酒肆两个人便照看得过来,何必再请伙计?更何况,这些人老的老,小的小,如何干活?”
王老实嘿嘿一笑,有些得意的说道:“这些伙计,乃是从商君别院请来的。现在那地方叫
老板娘大吃一惊:“槐谷子大人的人?”
王老实点了点头,然后把今天的奇遇说了一遍。
老板娘听得连连搓手:“我小时候,我父亲曾经给我算了一卦,说我三十岁后,必定大富大贵,难道说的就是这次机会?”
夫妻二人小声交谈了两句,然后就关了店门,开始准备卖仙酒。
王老实和苍夫等人,去了后院,在屋子里面蒸馏仙酒。而老板娘则在前面,做了一番布置。
首先,酒肆有了匾额,名字很直白:槐大人仙酒肆。
其次,酒肆原来的酒,统统不见了,只卖一样东西:仙酒。
将近中午的时候,王老实打着哈欠从后院钻了出来,对老板娘说道:“炼制出来十坛,应该够卖了。”
老板娘小声说道:“去弄些水来,十坛变成三十坛。”
王老实吓了一跳:“这可是仙酒,这个也掺水?槐大人给我起名叫王老实,我若掺水,岂不是对不起他?”
老板娘白了他一眼:“你只要对他一个人老实就好了。整个咸阳城,有几个人喝过仙酒?你即便是掺水,也没人尝得出来。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不利用起来,岂不可惜?”
老板想了想,好像确实是这个道理。于是转身又钻回去。趁苍夫等人不备,把十坛酒变成了三十坛。
午时三刻,槐大人仙酒肆开业了。
一刻钟后,就有人探头探脑的来询问:“这里卖的,可是槐谷子槐大人的仙酒?”
王老实说道:“自然。”
那人又问:“不是假酒吧?”
王老实冷笑了一声:“普天之下,敢卖假酒的人不少?可敢买假仙酒的,有吗?”
那人想想,觉得这话也有道理。如今咸阳城人人都知道,槐谷子大师性如烈火,嫉恶如仇,曾经逼得匈奴人沙提烈跪在地上学狗叫。如果王老实敢打着他的旗号卖假仙酒,那一定是活腻歪了。
于是这人走进来,问道:“多少钱一坛?”
王老实又笑了:“多少钱一坛?此酒一万钱一杯。”
这人吓得又退到了门外:“一万钱?一杯?你为何不去抢?”
王老实不耐烦的摆了摆手,说道:“此乃仙酒也,何等珍贵?卖一万钱,已经是怜惜众生皆苦了,你若是喝不起,那就趁早滚蛋,不要打扰我做生意。”
那人灰头土脸的走了。
接下来,又有几个来问仙酒的人,都被王老实的高价给吓跑了。
苍夫有点忍不住了,对王老实说道:“王兄,如此一来,这仙酒还卖得出去吗?”
王老实对苍夫很客气,恭敬的说道:“苍老丈,你有所不知。人分三六九等,酒亦然。穷人饮浊酒,富人饮清酒,极贵之人则饮仙酒。我们并非没有客人,只是客人还没到而已。街上这些百姓,其实并非我等的客人,他们的反应,不必在意。”
苍夫几个大眼瞪小眼,他们其实没什么见识,只是运气好,被李水选中做了匠户而已。
其实也就在数日前,他们还只是无知的黔首,卖酒的事,他们不太懂,于是就不再插嘴,只是默默的看着,记在心里。
就在王老实几个人在酒肆中百无聊赖的时候,有人在卖仙酒的消息,像是疯了一样,在咸阳城疯传。
很多人听到仙酒,
可到底有些不甘心,于是这些人又赶到酒肆门口,询问王老实价格。
最后王老实不堪其扰,做了块牌子立在外面:“一万钱一杯,再问自杀。”
等到红日偏西的时候,他们终于等来了
章平,官居右校令。这是官不算小,但是也算不上什么大臣。
但是他的职责是修缮皇宫。前几日接待匈奴使者,宫中大宴饮,章平恰好在宫中当值,也因为这个机会,得以在大殿中列末席。
在大宴饮中,他见识到了仙酒,从此以后,就念念不忘。
今天下值之后,听说有人在卖仙酒,于是章平按耐住心中的激动,赶来了。
在酒肆外面,章平就闻到了一股酒香,和当日在宴会上闻到的,极为相似。
作为京官,又管着工程。一万钱还是拿得出来的。于是章平做了王老实的
一杯酒到手,章平长舒了一口气,先抿了一口。一股辛辣之气,从唇边传来,不过最初的辛辣之后,就又变成了香醇。
章平一仰脖,将一杯酒一饮而尽。只觉得一股热流,直冲肺腑,冲的身上暖洋洋的,紧接着,暖流又从肺腑游走到了大脑。整个脑袋似乎变成了春风中的青草,微微摇晃,自得其乐。
果然有一种飘飘欲仙的感觉啊。
这时候,围观的百姓们,都在小声的议论:“看来这位大人,乃是仙人后裔。你们看,一杯酒一饮而尽,竟然没有醉。当日槐谷子大师在宫中说了,只有仙人后裔,饮仙酒而不醉。”
章平把这话听到耳中,更是觉得全身舒泰,觉得这一万钱的很值。
王老实目送章平离开,看他登上马车的时候,脚步微微趔趄了一下。虽说没有醉倒,其实还是有点微醉的。
王老实心想:“酒还是太烈了,看来这水,还要再多掺一些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