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这话,初棠摇摇头表示自己不知,“许是再有三四日便进入大凌地界了。”
“竟然还有那么久,看来,我果然是期盼早了。”
楚冰妍却道,“可是我们这一路除了风餐露宿和被追杀之外,其他的事情不也挺好的吗?我们可以一起说说话,这难道不算是一件好事情吗?”
楼文汐一愣,“当然算了,我什么时候说这不是好事了?还别说,我们都来自不同的地方,一来二去的,很多其他地方的东西也都全部知道了。”
“是啊,在此之前,我还从未想过会知道除了溪山之外的地方。”
初棠亦是这般说,“我也没想到我还会知道蒲兰岛和沙昌国还有溪山。”
楼文汐这时突然看向了宫浅浅,“对了,你还没有告诉过我们,你是如何会被叶凌潇骗到万毒宗去的?”
宫浅浅嘴边的笑容一下子淡去了不少,这显然让她想起了不太好的过往。
“此事说来话长,我之前便跟你们提过,我父王有二十多个孩子,正如大多数王子和公主一样,我也只是其中最不起眼的存在。”
“后来,他要与其他的小国联姻,刚巧选中了我,身在这
样的王国这样的王室,我哪能逃得出去?”
其他几人点点头,“所以,后来呢?”
“后来?后来我便想逃,那个联姻的国度,他们的国王都快和我的父王一样年老了,我根本不愿意嫁。”
“我想逃,我不想去联姻,但我不知道怎么逃,就在我万念俱灰的时候,有一个女子找到了我。”
宫浅浅继续说了下去,“她和你们之后见到的一样,身穿着一身黑色的大衣袍,她去面见了我父王,不知道她跟我父王说了些什么,总归是,我父王竟改变了主意。”
“她不让我再去联姻,反倒选了另外一个公主。”
初棠意味深长道,“但无论是对你来说,还是对那个已经去联姻的公主来说,这都不是什么好事。”
“是啊。”
宫浅浅无奈一笑,如果可以,她也不想有这样无奈的时候和不得不做出违背本心的决定。
“但那个时候,我只以为她是救星,是可以帮助我的人,当她告诉我,就算这一次联姻的人不是我,可下次呢?下下次呢?她能救得了我几回?”
“人若不自救,那无论有多好的主意都是枉然的,于是,我终于决定自
己逃出这个王宫。”
“叶凌潇听到我的这个决定之后,她很高兴,她说,‘这就对了,你早该做出这样的决定了,你别怕,我会帮助你的’,我信了。”
宫浅浅的眉头狠狠蹙了起来,“她说她愿意帮助我离开,还说会帮我安排好以后的日子,只要我相信她,愿意按照她所说的这些去做。”
“我答应了,于是,她真的把我带出了那个王宫,我更信任她了,每日寸步不离地紧挨在她身边。”
初棠彷佛已经能够猜到接下去的故事了,“你信任了她,但她却反手将你推入了另外一个深渊,对吗?”
“对。”宫浅浅深呼吸了一口气才继续说下去,“我对她完全没有起疑心,但在她递给我一杯掺了迷药的水之后,我便晕了。”
“这其中发生了什么,我也不知,但等我再次醒来时,我已经身处你们所见到的那个秘密房间之中,我被她关了起来。”
其他三人神情也都很是凝重,即使听宫浅浅复述一遍她的遭遇,她们也彷佛感同身受。
“我并不是第一个被关进去的,同样也不是最后一个,叶凌潇在那儿关押了很多人,虽说我也不知
她到底都是从哪儿带来这么多人的,再后来的事,你们也都知道了。”
“是,再后来,她就割腕取血,用你们的血去养那些阴毒的植物。”
楼文汐也愤愤道,“叶凌潇做这样散尽天良的事情,迟早是会遭到报应的。”
初棠想了想道,“她的报应就是遇到我们。”
三人同时愣住,随后齐齐笑出声来。
“没错,她的报应就是我们,我们会让她为此付出代价的。”
初棠又开口说道,“现在越想越后悔,真的应该一把火烧掉那个房间的。”
“所以……你们为什么不直接杀了她呢?”
宫浅浅的发问让初棠和楼文汐、楚冰妍同时愣住了,是啊,她们明明有机会杀掉叶凌潇的,她们为什么不呢?
“当时,我们好像没想到直接把她杀掉。”
“对,我们只是想找到‘半魂般若’的解药,虽说大概猜到她是始作俑者,但是没有想杀掉她。”
三人的脸上都是懊恼,当时明明有那么好的机会,她们竟然都没这般想。
“罢了罢了,日后再找机会除掉她好了。”
“唉……”初棠长叹一声,“日后要想再找到这样好的机会
那可就难了……”
所有人都沉默不语。
——
收到初棠亲笔所写的信,司徒瑾琰根本舍不得撒开手,他拿起信纸将上面的内容看了又看。
哪怕这上面的内容他都已经烂熟于心了,但看着这熟悉的字迹,司徒瑾琰便又觉得亲眼看到了初棠。
“天璇。”
声音落下的刹那,天璇便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主子。”
“去找些人,多安排些身手好的人去保护她。”
“主子说的她可是‘贵妃娘娘’?”
司徒瑾琰爽朗大笑,“没错,就是她,她终于要回到大凌京城了,不过她眼下遇到了一些麻烦,你亲自带人去护送她回来。”
“是,属下这就去。”
天璇就要转身之时,司徒瑾琰却又叫住了他,“等等。”
“主子还有何吩咐?”
想了想,司徒瑾琰就又摆摆手,“罢了罢了,无事了,你去吧。”
看着天璇转身的背影,司徒瑾琰的心可算是放下了一些。
但紧接着,他又不放心起来,初棠并未在信中写到她到底遇到了什么事情,这让司徒瑾琰很是担心。
“来人。”
天权走了进来,拱手道,“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