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凛思忖道,“既如此,本王便再暂且观察一些时日。”
“二皇子,万万不可啊,倘若让大皇子占得了先机,他若是先登基为皇,那日后二皇子再要想起兵,便是名不正言不顺的事情,到时候,文人笔伐、百姓唾沫,皆能让二皇子功亏一篑。”
耶律凛一怒,“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说,本王到底该如何?”
“本王若是回去便是中了他的埋伏,正中他的下怀,不回去,他抢占了先机,便要让本王一直留在汝南边境,再无出头之日,耶律齐,果然心狠。”
嘟囔了几句之后,耶律凛彻底下定了决心,“无论如何,成王败寇,那个位置,本王还是得争上一争,就算是输了,也好过本王往后都蹉跎在汝南边境。”
“是,二皇子,那属下这就去传令,让所有人今夜三更便跟随二皇子杀回皇城。
”
“好,快去。”
此刻的耶律凛眉头才稍微舒展开了一些,他只顾着回皇城争夺皇位,却全然忘了,先前的两战让汝南元气大伤,他手下可用的人马并不多。
倘若要汇集足够的人马,那他必须要从镇守汝南边境的士兵中抽走一部分人马。
“不管了,本王的皇位为重。”
他怔怔地看着桌上的舆图,心中所想却是,等他登基为皇,被大凌占领的城池还可以重新收复。
掌握汝南大权的机会只此一次,他不能错失良机,败给耶律齐。
三更之时,浩浩荡荡的士兵跟随耶律凛一道朝着汝南皇城的方向奔去,这巨大的动静也引起了大凌哨兵的警惕,迅速报给了蔺翌辰和几位将军。
得知此事,几位将军还有些诧异,“耶律凛离开皇城之时不是叫嚣着要夺下大凌更多的城池吗?这才受挫,便就
撤了?”
闻言,蔺楚轩淡淡道,“他当然不是因为战败受挫才离开的,而是,汝南皇帝不日便会驾崩,他需得赶回去抢夺皇位。”
“原是如此,可这样一来,他把驻守在汝南边境的士兵都带走,汝南边境岂不是无兵可守,防守溃散,任由我军长驱直入了?”
这话,蔺楚轩也不置可否。
“确实如此,汝南内斗实是一个天赐良机,大凌绝不能与这样绝好的机会失之交臂。”
蔺翌辰也在此刻站起身来,“所以,明日起,诸位将军便率领各自的部下分四路攻入汝南的淮川、舒垚、问南、柳西四座城池,并且一齐朝着汝南皇城进发。”
他的身份比不上那些将军,为了以防旁人掉以轻心,蔺翌辰又补充了一句。
“当然,这是皇上留给我的旨意,皇上还留下了口谕给我的二弟,就由他来继续说
吧。”
蔺楚轩站起身来,走向舆图,“接下来,我来说说皇上单独留给我的口谕,这都是皇上特地安排好的作战部署。”
“安将军,你带三万士兵由西向东,跨越乌丘山岭,攻入舒垚城,李将军,你带两万水师由东向西,横渡柳河,攻入柳西城,杜将军……”
说完之后,那几个将军便都齐齐点了点头。
“既是皇上的旨意,那尔等自当遵从,怀化司戈,那溧阳城便交给你们了。”
“这是自然。”
溧阳城可是蔺长平守了大半辈子的城池,蔺家三兄弟说什么也都会誓死守住这一座特殊的城池的。
——
大凌宣启元年八月。
汝南皇帝耶律甫驾崩,大皇子耶律齐在党羽的拥护下继任为皇。
登基后,耶律齐下旨屠杀大量朝臣官员,不少朝臣满门被屠,死后不得入棺椁,无墓碑。
满城弥漫着腥风血雨。
此外,他亦不放过任何皇家宗族成员,下旨杀害数位皇子,其中包括赶赴皇城的耶律凛,同时,他还软禁三位公主,强抢民女为妃,残暴的手段震惊汝南周边所有国家。
与此同时,大凌京城亦被乌云所笼罩。
自司徒慕涯离开后,江以贞等了许久都不曾等到司徒慕涯派来接应的人,正当她深感疑惑的时候,顾曼婷如往常一样端着托盘来到了她的身边。
“母妃,今日便是王爷起事的日子,他早已在皇宫门口安排好了接应的马车,只等妾身将母妃送出皇宫,再由人送母妃去妥当的地方落脚。”
江以贞支支吾吾想说些什么,顾曼婷却一眼看穿了她的心思,拿起托盘上的酒壶便倒了一杯酒。
“母妃放心,王爷早已想到母妃的身子状况,特地命人为母妃调制了这特别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