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倘若你的法子并没有任何的作用,朕……”
“那皇上再唯臣妾是问便是了。”
江语霜倒是神色坦然,这天下大多女子都爱皇宫,更爱权贵,皇帝这样的人,该是她们都趋之若鹜的才是。
若她不是一心只有复仇,只怕也上赶着成为司徒瑾琰的女人了,只可惜……
不过,她还是觉得,初棠这样做无非是在欲擒故纵罢了。
“好,看在你往日为朕出谋划策的份上,朕暂且信你一回。”
说完,司徒瑾琰便传来高德胜,要他去宣旨。
高德胜手捏圣旨,本来去的是宣宁郡主府,却得知了初棠此刻正在太傅府,他只能又转圜了一圈来到了太傅的府上。
秋向秦最先出来迎接,看见高德胜的时候,他还以为是秋府出了什么事情。
“高公公啊,怎么劳烦你亲自来一遭了?可是皇上下了什么旨意?
”
高德胜一眼就看出了秋向秦话里话外的意思,便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眼神。
“杂家确实是带着皇命来的,只不过啊,这皇命却不是冲着太傅府来的,秋大人只管放心。”
“那这皇命是给谁的?”
“实不相瞒,是给宣宁郡主的。”
正巧这时任伊水也走了出来,她刚好也听到了高德胜的话,转头便小声让丫鬟去叫来秋月楹和初棠。
秋月楹和初棠起初不知缘由,在听到丫鬟说来的人是皇帝身边的太监公公之后,对视一眼,眼中都是惊讶。
“完了,看样子,皇上这是要强让你入宫了……”
初棠的脸色也很是难看,于她而言,这简直就是晴天霹雳。
她们既都已经猜中了圣旨的旨意,听与不听,又有什么分别呢?
高德胜喜笑颜开地将圣旨递给初棠,“宣宁郡主快接旨,往后啊,你可就
是宁贵妃娘娘了,福气还在后头呢。”
此刻的初棠忍不住想起了一句话,福气在后头,这福气给你你要不要啊?
她冷着脸接下了圣旨,一言不发。
借着衣袖的遮挡,她那捏着圣旨的手微微攥紧,昭示的无非是她心中的不甘。
为什么,她不是已经去抗衡了吗?为何她还是逃不过入宫成为妃嫔的命运?
秋月楹的脸色也没好看到哪里去,对她来说,这同样不是什么好事。
等高德胜带来的人一走,她连忙起身冲到了初棠的身边。
“棠,你没事吧?”
其实她也知道自己问的是废话,初棠怎么可能无事?
“月楹,你说我,我该怎么办?”
攥着圣旨的指尖开始泛白,初棠的身形也跟着颤抖起来,声音都跟着发颤。
秋月楹也无能为力,“棠,咱要不假死脱身?或者,逃到别处去?”
一旁的秋向秦和任伊水在听到秋月楹的话之后却都齐齐脸色一变,任伊水更是上前拉住了秋月楹,“住口,别再这般说了。”
“月楹,往常你不懂事,娘也就不多说什么了,可你不该出这样的主意。”
说完,任伊水又面带愧疚地看着初棠,“棠棠,不是秋家不帮你,这若是其他的事情,秋家也就帮了你了,只是,这与皇命对抗,属实是折煞我们了……唉。”
“秋姨姨,我知道,我没有打算拉你们下水,更不会让你们因为我受到责难,既是我自己的事情,我会自己承担的。”
“好孩子,你说,这但凡是别的事情倒也好了啊。”
任伊水心头的重压并未比初棠和秋月楹的轻,这段时日以来,她都将初棠看作是亲生的女儿了,她的心头也不好受。
所有人都沉默了起来,只因所有的话在这一刻,都
显得那样苍白。
——
“你说什么?皇兄要让她入宫?甚至还给她封了最高的位份,要让她成为宁贵妃?”
紫蝶怯生生道,“是的公主,消息属实。”
司徒梦黎狠狠地推掉了桌上的东西,一时之间,满地狼藉。
“好啊,本公主就说,这个初棠分明就是欲擒故纵,一边说着自己不会入宫,转头又去勾引皇兄,这样的女子,怎么能成为宁贵妃?她不配。”
司徒梦黎说完便急匆匆地跑了出去,身后的紫蝶还在不住呼喊着。
“公主,你倒是把披风披上了再出去啊,夜里凉,你可别又着凉了。”
只可惜司徒梦黎对这些话视若无睹,兀自专注地往前走去,来到御书房,她甚至不等传唤便自己走了进去,差点吓了司徒瑾琰一跳。
看见是她,司徒瑾琰的脸色仍然还没有缓和。
“怎么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