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急之下,秦鸿干脆地伸出手,甩了秦书瑶一个巴掌。
“快道歉!”
剧痛袭来的瞬间,秦书瑶完全陷入了茫然之中,她怔愣着捂住了自己的脸颊,反应过来的刹那,眼中满是难以置信。
“爹,你居然因为她打我?”
从未被打过的秦书瑶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眼眶都微红了一些,秦鸿看在眼里,疼在心上,可眼下,他却只能冷漠地别过脸去。
“没想到,秦神医这般大义灭亲。”
听见初棠的话,秦书瑶猛地转过去大吼一句,“你闭嘴,如果不是你,本小姐哪里会受这样的屈辱?”
“秦小姐,话可不能这么说,谣言不是我逼着让你传的,调换药材也不是我逼着让你去做的,扯下我的面纱也不是我事先授意你的,说起来,应该觉得委屈的人是我才对。”
初棠摊开双手无辜地说着,双眼满是澄澈。
“好了秦书瑶,这里不是你放肆的地方,快道歉!若不
道歉,今日这秦家,你也别回了。”
秦书瑶瞪大双眼,半是不甘半是怨恨,看出了秦鸿的坚决,她终是愤恨地看向初棠,低下了自己高傲的头颅。
“对不起。”
“秦小姐,你这声音怎么这般小?我记得,刚刚你的声音可不止这么一丁点儿吧。”初棠好心情地嘲讽着秦书瑶。
秦书瑶狠狠地剜了初棠一眼,又加大了一点声音,“对不起。”
“你是在跟谁对不起?秦小姐,麻烦你把名字一道念一下。”
“初棠你别欺人太甚!”
“快点吧秦小姐,这么多人看着呢。”
秦书瑶深呼吸了一口气,“对不起,初棠。”
“嗯。”初棠满意地点了点头,“秦小姐的道歉,我喜欢。”
对比着初棠的笑颜如花,秦书瑶的心底却恨得要死。
“道歉也道过了,书瑶,我们走。”
“诶诶诶,且慢。”初棠走了上前拦住了秦鸿,“这刚刚秦小姐语出惊人,我实在是想
向秦神医讨要一个说法。”
“书瑶不是都已经道过歉了吗?你还想做什么?”
“刚刚秦小姐说,若是来我医馆之人,便不可再去秦氏医馆,我想问问秦神医是何道理?”
秦鸿一怔,无可奈何道,“小女无状,此话自然是当不得真的,去何医馆是百姓的选择。”
“若是如此,那我便放心了,秦神医,秦小姐,二位慢走。”
初棠的嘴角带着浓厚的笑,她就站在那里,却让人觉得美妙不可言说。
可初棠这般说,秦鸿倒是又不急着走了,他看着初棠倚老卖老了起来。
“但是,老夫突然有话想要提点你一二。”
“哦?不知秦神医想说什么?”
秦鸿冷哼了一声道,“你不过与老夫的女儿书瑶一般大,却这般狂妄自大,说出去你有一身顶好的医术,呵,谁信?”
“我信。”
人群之中突然传来了一阵骚.乱,紧接着,一身素雅白衣的寂扶幽走了过来。
“寂公子,你说你信,这是何意?”
寂扶幽略带敬意但敬意又不达眼底地看着秦鸿,“秦神医,这便是字面上的意思,初小姐医术高明,这点,我寂扶幽愿以自身清名作保。”
“寂公子,口说无凭,证据呢?”
“证据便是,我寂扶幽十数年都无人能治好之旧疾,初小姐已经为我治好了一些,这一点,与我诊脉的宫中数名太医皆可为证。”
此话一出,一片哗然,所有人都大惊失色。
什么?
号称大凌京城第一的病秧子,竟然好了?还是被眼前这个不过十几岁的女子治好的?
这些话,让所有人都觉得如同天方夜谭一般。
秦书瑶冷声道,“你们可都别信,这寂扶幽与初棠私交甚笃,说不准,他们早已暗通款曲,所以寂扶幽才来为她出头的。”
“秦小姐,造谣全凭你的一张嘴是吧?你莫不是又想再道一次歉?”
初棠冷冽的视线直逼秦书瑶,后者一瞬
间愣住了,她头一次在初棠的身上感受到这种冷到极致的恐怖,突然间就说不出什么话来了。
寂扶幽也适时出声,“秦小姐,世家大族之人可向来不会出言莽撞,更不会平白污人清誉,秦神医,看来你对秦小姐平日的言行疏于管教啊。”
秦鸿连带着寂扶幽道埋怨上了,不过得罪寂家,于他不益。
“寂公子说得确有此理,若是老夫的书瑶能有你一半稳重,老夫也欣然宽慰了啊。”
此刻的秦鸿,绝口不提自己刚刚质疑初棠医术的事。
“行了,时候不早了,书瑶,我们走。”
临走之前,秦鸿再度回望了初棠一眼,眼中深意复杂得难以望到头。
“初棠,小小年纪胆识过人,老夫记住你了。”
初棠哪里听不出来秦鸿话里话外的威胁之意,但她也丝毫没有胆怯,“巧了,我也记住秦神医了。”
秦鸿冷哼了一声,甩袖带着秦书瑶上了秦家的马车,就此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