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的法子?该说不说,商行大人,你可真行啊,用太后的法子酿制的酒你都能找来,的确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初棠猛地拍了一下司徒瑾琰的肩膀,这让司徒瑾琰顿时吓得一个激灵,回头再看初棠时,只见她毫无芥蒂地继续喝起了酒。
他还是……头一次被一个女子这般对待……
看着初棠的侧颜,司徒瑾琰默默将心底的话给吞了下去,他没有说的是,其实,这样的酒他多的是。
都说喝酒壮胆,沾了点酒的初棠也比之前胆子更大了一些,话也更密了一些。
“我们啊,如今就是好闺蜜,喝酒聊天,无话不谈。”
“好闺蜜?”
面对着司徒瑾琰的疑惑,初棠显然有几分不以为然。
“是啊,我们那儿,管关系很好的姐妹,就叫好闺蜜。”
司徒瑾琰还是头一遭听到这样的说法,他以前不是没有去过禹州,只是,也从未曾听说过……
“所以,我们,是闺蜜?”
司徒瑾
琰伸手指了指初棠,又指了指自己,还是有些茫然。
自己这个大凌王朝的皇帝,有朝一日在这里和其他女子义结金兰,结交成姐妹?
“对啊,从今天起,咱们就是好闺蜜了,既然都是好闺蜜,你的毒,自然不在话下,都包在我身上了。”
初棠说着又喝下去了一杯酒,“都是闺蜜了,你不妨说说,这太后的酒,你是怎么弄来的?”
“从皇宫之中拿来的。”
“天呐。”初棠一声惊呼,凑近司徒瑾琰看了又看,“真没想到,你竟然已经厉害到了如此地步,从皇宫之中拿东西就好比探囊取物,高,实在是高。”
“这不过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罢了……”
司徒瑾琰无奈地又喝下一小口酒,回想起了今日收到初棠的消息时,他也不知怎的,突然就很想亲自来见见她。
之所以带了太后的酒,只因为,今日是他母后的忌日。
初棠突然大笑了起来,意味深长地在司徒瑾琰的面前晃了
晃手指,“果然是谦虚啊,这么难办到的事情都能办到,看来,我这大腿算是抱对了。”
还头一遭有人把攀附他说得如此理直气壮,司徒瑾琰看向初棠的眼神越发晦暗不明。
以往多的是在他面前虚以委蛇之人,司徒瑾琰难得见到初棠这般直来直去的人,一时之间,思绪颇有几分复杂。
见司徒瑾琰不接话,初棠虽有几分醉,却不傻,巧妙地转移了话题。
“对了,我对太后不太了解,要不,你且说说?我觉得,能酿出这样甘醇清冽的酒的人,一定不会是普通的人。”
“太后……”
提及这个,司徒瑾琰的眸色就变得深邃了起来,其中间杂着各种复杂的情绪,只可惜隔着面具,加之初棠也有几分醉意,这才分毫都看不出来。
较之往日迟钝了不少的初棠并没能听出来,而是乖巧地点头,“对啊,太后,太后怎么了?”
“太后她,很多很多年前就已经病故了,很少有人知道她
酿酒的法子,现在仅存的方子只有皇宫之中尚存。”
“听上去,太后倒是难得一见的奇人。”
初棠看了看自己的杯中,已经没了酒,忙把酒杯倒过来看,仍旧没有见到酒,颇有几分烦躁。
司徒瑾琰看见她这动作,嘴角露出了一些笑,他伸手将初棠的酒杯拿了下来,故作严肃道,“好了,你都已经醉了,不能再继续喝了,今日的庆贺,就到这里吧。”
“我没醉,我清醒着呢,不信的话,我能说出你的真实身份。”
闻言,司徒瑾琰的心中一咯噔,莫不是,自己先前不小心暴露了?
正在回忆自己是否露出破绽的司徒瑾琰冷不丁就听到了初棠的话,顿时有几分哭笑不得。
“你的真实身份就是,西边林子外的大老虎。”
“你真的醉了。”
“我真的没醉。”初棠摆摆手,端起酒杯凑近司徒瑾琰,“再给我倒一杯。”
“这翎桃酒虽清甜可口,却容易醉人,初小姐你真的醉了
。”
“胡说。”
初棠一把甩开司徒瑾琰想要搀扶她的手,自己颤颤巍巍地站起身来,她的身子左右晃荡着,惹得司徒瑾琰不得不时刻盯着她,以防她摔倒。
“你不给我倒,我就自己倒,不就是倒酒嘛,嘁,谁不会啊?”
她伸手想要去够酒坛,试了几次却都够不着,“奇怪,明明只有一坛酒啊,为什么有那么多坛?”
初棠只觉得自己花了眼,正想再凑近些,却不想脚下没稳,突然就往一旁栽倒了过去,却不想,直接将司徒瑾琰的面具打落了下去。
见状,顾不得拾起面具,司徒瑾琰迅速揽住了初棠的腰身,这才不至于让她摔倒在地。
这下,初棠可谓是彻底贴近了司徒瑾琰,看着近在咫尺的他,初棠只觉得自己是在做美梦。
眼前之人的面容,比以往所见过的都更甚之。
融汇了千般情绪的墨黑眼眸,深邃得如一汪深潭,长眉如剑,鼻梁高挺,不知不觉间,初棠就看花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