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关远来带关小宝,九枝也很高兴,因为人一下子就轻松了。
她第一次来营地的时候还不好意思太张扬,这一次再来忍不住了,到处走走看看。
沈晚娘把她安排着和关远一间帐篷休息,本来两个人都不愿意。
但营地的帐篷有限,如果不肯的话,那只能风餐露宿了。
晚上,沈晚娘和许欢一起,仔细检测了春菊的胭脂和水粉的成分。
“一切正常,虽然这些胭脂水粉的成分不怎么好,用久了肯定会对皮肤有影响,但是能这么毒,绝不可能。”
沈晚娘看完检测报告,也认同许欢的话,“看来问题不在胭脂水粉上。”
“那我们明天还得去一趟雁城了?”
“嗯。”
沈晚娘不能每次都把霍椒带在身边,但每次只要跟她仔细说说其中的原因,小丫头儿也都能理解。
乖乖的跟着红豆在营地里等娘亲回来。
还有霍君安知道自己夫人不在,只要有空闲的时候就会跑回去带霍椒。
甚至一边操练将士,一边还把霍椒抱在怀里。
霍椒从小在这样的环境里长大,可想而知未来会有多么的胆子大。
这都是后话了。
这边,沈晚娘他们一行人已经再次到了雁城。
先来到春菊家里。
春菊再次看见沈晚娘很是高兴,她还生怕沈神医不来了。
“沈神医,我们里面请吧。”
“我就不进去了,昨天给你的药方你用了没有。”
“你走之后我马上就去买药熬药了,到现在已经喝了两回。效果我还看不太出来,好像是有好转,但是不明显。”
沈晚娘看过她的脸,“的确是这样,看来一般的清毒药是不管用了。我们必须找到毒源。”
九枝道:“得去醉花楼了吧?”
“春菊姑娘,带我们过去吧。”
醉花楼距离春菊住的地方还是很远的,也可以理解,她离开了那里,便不想再回去了。
只是眼下为了看好自己的脸也没有了别的办法。
春菊再次来到醉花楼的老婆子面前。
老婆子花枝招展的搂着一只暖炉,眼皮一抬一抬的诶唷诶唷的神情,“怎么着,不是赎身了吗?还来这里干什么,不会是到了外头混不下去了吧。
我可告诉你,你这个年岁再想回来,可也比不了从前的风光。
回来也不是不可以,以后客人给你的赏钱必须上缴七成……”
“我不是回来继续做这个的。”春菊说道。
“那你回来干嘛。”老婆子变了
脸色,“你要是觉得七成多了些,那么六成也不是不可以。”
这时候,沈晚娘身后的随从出示了腰牌,“我们是来办事的,这位是营地霍将军的夫人霍夫人,也是北州名医沈晚娘。”
“霍霍……”老婆子立马不敢再说刚才的话了,这才注意起了春菊后面的沈晚娘,“我老婆子有眼不识泰山啊,霍夫人,沈神医,我们早就知道你的威名啊。”
沈晚娘不喜欢这种讨好的人,直入主题,“是这样的,我机缘巧合发现这个春菊姑娘的脸上得了一种怪病,我想她应该是中毒了,但是她是离开你们醉花楼之后中毒的,我是来找找,中毒是不是跟你们这里的人有关系。”
“你的脸……”
这时候,春菊摘下了头巾,老婆子大惊失色,“怎么你也……”
也?
“难道你们这里还有其他姑娘遇到了这种情况?”
“谁说不是啊。”这老婆子也不装了,人都快哭了,“神医啊,我们这个醉花楼都快开不下去了啊。自打去年腊月底,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之间就有两个姑娘脸上起了痘一样的东西,我原先以为是上火,给她们找了药吃,可也不管用。而且陆陆续续的,竟
然八成的姑娘们都变成这样了。
你也知道,我们这一行不就靠着脸蛋儿混口饭吃,这下好了,脸饭都吃不下去了。”
一边说着,一边老婆子把她们都领到了里面。
醉花楼这种场所本来应该热闹得很,这时候却一个客人都没有,只有一群蒙着面巾的姑娘们凑在一起唉声叹气。
老婆子看她们一眼立刻骂骂咧咧,“都坐着干什么呢,没客人打扫打扫啊。还有,都过来见过霍夫人,这是北州神医沈晚娘啊。”
“别说是神医。”沈晚娘打住她这句话,她一直不喜欢被人神话。
接着,她叫所有人都摘下了面巾。
果然,这些姑娘们的情况跟春菊一模一样。
九枝愣在那了,“还还以为是春菊要走了,这里的黑心老板故意坑她。看来,所有人都中毒了。”
九枝甚至有些害怕,“霍夫人啊,这会不会传染啊,那样的话,咱们不也完了。”
“按说不会。你看这位老婆婆和这里的其他下人不就好好的。”
“是呀,就说奇怪了呢。”老婆子是烦心得很,“偏偏我们这年轻好看的姑娘们得。”
沈晚娘看了看她们的症状,和春菊都是一模一样的。
“老板,你在这
雁城没有得罪什么人吧,会不会是同行。”
“同行!”老婆子的眼珠咕噜咕噜转起来,“真没准,是醉春楼搞的鬼也说不定,去年,我在她挖了好几个姑娘来。”
这一下有了方向,沈晚娘示意霍君安给她带来的随从,“你们去看看吧,看看醉春楼的生意怎么样。”
“是。”
随从出门策马而去。
沈晚娘则坐下来一一号脉。
老婆子急得不得了,“霍夫人,你可是北州鼎鼎有名的神医,你一定能治这怪病吧,只要你能治,真的多少银子都行。”
沈晚娘回道:“诊金不贵,一个姑娘五百文即可。但是这不是什么病,而是有人对她们下毒了。”
“下毒!”老婆子的眼睛瞬间瞪的老大,对沈晚娘又是一阵哀求。
沈晚娘厌烦,九枝便帮她打发了,“行了,能治肯定会治的,你与其在这里没完没了,不如仔细想想能提供出什么线索来。”
老婆子被打发走了。
沈晚娘一一给所有的姑娘看诊。
许欢也在旁边,可他如今的医术根本看不出什么,“师父,怎么样。”
“她们中毒的程度也不一样,有的人重些,有的人轻一些。”
“那么,那会是怎么中毒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