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夫人识趣的出了灵堂,灵堂里就剩下沈晚娘和莫大人两个人。
“你有什么话就说吧。”
“那我就直来直去了,莫大人,我想问你一个问题,就是玉莲小姐生前是不是遭遇了什么不幸?”
莫大人的脸色瞬间一变,“霍夫人是来问这个的,不知道这跟你有什么关系?我女儿已经如此结果,你还要污蔑她吗。”
莫大人恨恨的望着沈晚娘。
沈晚娘却一脸平和,“莫大人不要这么觉得,我这一次来绝对是好意。
因为在数日之前的十一月月末,我曾经在街上遇到了莫小姐,那天她喝醉了,我曾经好心劝过她早点回家。”
“哦?你还看见了什么?”
“还有几个我不认识的人和她在一起,我也听见那些人告诉莫小姐,要送她去司马少爷那里。”
莫大人的眉头紧紧皱成了一团,“这可不能,若是真的去了司马……
不会的……”
莫大人不停喃喃,“不会的。”
“莫大人不要着急,我这一次过来并不是想指证谁,只是好心提醒你一下罢了,也谈不上好心,只是不想让真正的坏人逍遥法外。
莫大人冷静冷静,若是需要我配合调查,我绝对不会坐视不理。”
说完,沈晚
娘别了一眼灵堂里的棺木,起身退了出来。
难道真的是司马钰吗?莫大人的心中一片翻涌,那可是玉莲娘娘家的人。
可是又有谁能叫动玉莲呢?
莫大人心里个疑虑越来越多,他狠狠攥紧了手掌,不管是谁,只要让他查出来是逼死女儿的凶手,那么他绝对不会放过他。
寒风吹拂。
沈晚娘从灵堂里出来,正好迎面走了司马钰。
“哟,沈神医竟然也在这里。”司马钰突然调笑一声,“怎么,沈神医不是有起死回生之术,今天怎么救不回来我表妹了吗。”
沈晚娘对他的厌恶无以复加。
“司马大人,里面灵堂里躺着的可是你的亲表妹,你现在讲这些不觉得很过分吗。”
“呵呵,沈神医好像永远这么正义凛然。”
“我怎样是我的事,跟你无关。你还是管好你自己。”沈晚娘想到莫玉莲的遭遇,她盯着司马钰的视线冷冷道:“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她的声音不高,却让司马钰感到一股寒意。
明明已经不是第一次见沈晚娘了,不知道怎么会这样。
等司马钰回过神来,沈晚娘已经走了。
她不喜欢莫玉莲,甚至是讨厌,但她知道莫玉莲出事一定跟司马钰有关,
但凡能对付司马钰的事情她都应该参与。
莫玉莲已死,一时半会莫府也没有什么动静。
沈晚娘除了时而进宫给长公主复诊,多数时候是比较清闲的。
也有一些百官家里的女眷慕名而来找她看病,她全部都热情接待。
“夫人。”这天早上起来吃早食的时候,红豆快步从外面走了进来。
“有事吗?”
“是东宫传出来的消息,长公主说希望夫人今天进宫一趟。”
“她已经恢复很多了……”沈晚娘虽然不解为什么,但既然是萧元儿的意思,她也不能拒绝,“好,叫许欢准备一下吧,我这就过去。”
不到半个时辰,沈晚娘和许欢就到了东宫。
来的次数多了就是熟客了,女工的女官都十分恭敬。
“今天长公主怎么样,没什么症状吧。”
“长公主挺好的。”女官笑笑,“长公主今天请夫人来不是自己的病。”
“难不成是四皇子吗?”
“正是。”
萧元儿温温柔柔从里面走了出来,身边还跟着一个比他小些年岁的少年,少年一身白衣,眉眼温润清朗,从五官上来看,和萧元儿像了有五分。
想来这就是北齐如今的四皇子萧子晏。
四皇子虽然排行第四,却是当今
皇上的长子,如今方才十五,刚及笄的年纪。
萧子晏和萧元儿实在是太像了,不光眉宇间那份天带的温柔,还有一身孱弱的身体,他太瘦了,皮肤白的几近透明,看不到一点点血色。
还真是像萧元儿说的那样,这身体还不如她呢。
沈晚娘思量间弯腰行礼,“见过四皇子殿下。”
“平身吧,不要多礼。”萧子晏的声音和他的外表一样温润。
“阿姐,这位就是霍夫人吧,跟你说的一模一样,年纪轻轻像是个姐姐,却稳重大方。”
“霍夫人快进来,看看我这阿弟嘴甜不甜。”
沈晚娘微笑,“当然甜,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夸我呢。”
外面冷,屋里就暖多了,生了许多暖炉。
里面几个女婢都热的额头冒汗了,萧子晏却还是寒的,一回宫里立刻到暖炉旁边坐了下来。
看见沈晚娘的神情萧元儿也看得明白,“霍夫人能看出吧,我阿弟这个身子骨真的是太让人操心了……”
“敢问四皇子是什么时候开始这样的?”
“这……”萧元儿仔细回忆,“说真的我也说不上来,我四五岁记事的时候他就已经这样了,那时候整天裹在被子里,时不时就要生病,父皇母后都怕养不
好处处求医拜神,很是艰辛才把他养到了今天。”
萧子晏听到姐姐的担心,依然眉眼清澈,只是有些抱歉的神情。
沈晚娘只一眼就对这个少年心生好感,师父说过,相由心生,萧子晏一定是个心地善良的好人。
不过照萧元儿的年纪,岂不是萧子晏尚在襁褓中的时候就已经……莫不是天生如此?
可皇后娘娘那番威严魄力,不像是个身子骨不好的人。
沈晚娘走向了萧子晏,“请殿下伸出手来,我来帮殿下把把脉。”
萧子晏没有任何迟疑,把手给了沈晚娘。
“殿下这么相信我的医术吗?”沈晚娘行医这么久,遇到最多的事情就是别人的质疑。
萧子晏道:“阿姐向我举荐的人,不可能医术不好。”
沈晚娘沉下心来诊起了脉,一触碰到萧子晏的皮肤就感到到一股寒意在他的身体里游走,他的脉象着实是虚,并且阴阳不交经脉受阻。
沈晚娘皱眉,“四皇子可曾受到过意外重创?”
“怎么可能,我阿弟可是父皇母后的心肝,别说重创就连磕磕碰碰几乎都是没有的。”萧元儿凑过来说。
“那就怪了……”
怎么会是这样的脉象呢?
“那四皇子现在可吃着什么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