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了这么一出,之前那传言似乎也坐实了。
只不过由朝廷要追杀凌风朔,变成了似乎全都是由江唯誉一手造成的,是他与凌风朔的私怨。
回军营的路上,凌风朔让陈峥帮忙拟一封书信,快马加鞭传递回都城,说明眼下的情况。
如今不管他们一行人之前被定了什么罪名,也都打不过江唯誉“私造虎符”的滔天之罪了。
也不必再藏着掖着,只管等着江容渊做决定就是。
但每个人心里也都清楚。
不管此事明面上怎么解决,往后在东莱,已经没有他们的容身之地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想到了这点,一路上众人都有些沉默。
直到回了营内
陈峥停下脚步:“王爷许久没有回来,账内需要打扫一下,还请王爷移步老夫那里,先行休息”
“不必打扫的太精细,随便收拾一下即可。”
凌风朔对此并不在意,说着,却缓缓看向一路始终沉默跟在陈峥身侧的楼勇,眸光一暗。
他不说话,众人便全都顺着他的目光看了过去。
被这样一群人注视着,楼勇自然是承受不住。
接着便听到凌风朔沉声发问:“你便是楼勇?”
楼勇早已冒了一后背了冷汗。
从方才在落雁城突袭的那一刻他便已经看到了已经能够下床黑鹰。
想着之前自己的所作所为定然是已经被凌风朔知晓了,他扑通一下便跪在了地上!
“王爷饶命!”
“小的小的也是一时识人不清,被誉王蒙蔽!才会才会”
想到自己曾经用在黑鹰身上的酷刑,可能用不了多久就会全数落在自己身上,楼勇又是磕了一个响头,还要求饶,却听凌风朔语气更冷。
“若是敢作敢当,本王也算你是条汉子,你这样的人,竟也能被提拔成副将。”
“王爷恕罪,识人不清的是老夫才对”
陈峥痛心疾首,不愿再看地上的人一眼。
凌风朔自然是不会怪他,最后冷冷瞥了眼楼勇,道:“去领二十军棍,从今日起,你不再担副将之职,配去银虎营。”
银虎营。
名字听着霸气,却是整个军中没有等级的小兵罢了。
楼勇浑身一颤,却还是尽量将上身笔挺,道:“属下听令。”
没人在意他此刻有多失魂落魄,陈峥摆了摆手,便不想再多看一眼。
众人继续朝着主营帐方向走去。
中途却又是一顿。
因为前方帐外站着一个人。
秦如梦。
看到江唯景平安无事,她先是眼前一亮。
紧接着这才看到众人簇拥者的竟然是凌风朔与江云萝,不由的一怔,僵在原地。
最后才发现人群之中并没有江唯誉的影子,又开始疑惑。
发生了什么
她有些警惕地看着众人,一副想要上前,又不敢上前的模样。
众人也无声的交换了一个眼神。
江唯誉早就被带去了单独的地方关押。
且今日的事闹得沸沸扬扬,用不了多久,怕是整个东莱都会闹得人尽皆知。
江唯誉就算是死罪能免,在朝中无论是名声与地位也都会一落千丈。
秦如梦身为他的妻子,自然也
“三皇子妃。”
江云萝突然上前,打破了此刻的沉默。
她对秦如梦的印象不好不坏,只是凭着第一直觉,感觉对方话不多,性子似乎有些腼腆。
“云萝郡主。”
秦如梦冲她行了一礼,接着看向这一群人中自己唯一能够信任的江唯景。
本以为他会同自己解释。
却听凌风朔道:“墨影,去和三皇子解释一下怎么回事,在圣上有决断之前,你便负责保护三皇子妃安全。”
“是。”
墨影领命。
谁都听的出来,名为保护,实则监视。
说罢,几人便都没有再继续停留,而是继续向前走去。
秦如梦目光下意识的追着江唯景。
却看对方不改色的从自己眼前走过,眼底染上一丝失落。
“三皇子妃,请。”
墨影已掀开了帐帘,在门口等着她。
秦如梦这才回神,点了点头,同他一起走了进去。
接着便从墨影口中听一遍完整的江唯誉是如何私造虎符,又胆大妄为的想要混淆他与凌风朔的虎符的始末。
秦如梦从一开始便听的合不拢嘴。
在听闻是由江唯景作证,最后江唯誉被捕时,更是心尖一颤,竟生出些爽快,有些遗憾这样的场景,自己竟然不能亲眼得见。
“三皇子妃?”
墨影见她突然便开始发呆,唤了一声。
“啊?”
秦如梦猛地回神,这才意识到他刚才似乎是问了什么,有些抱歉道:“不好意思,我最近身体不适,容易走神,你方才问我什么?”
“属下是问”
墨影刻意拉长了嗓音:“三皇子私造虎符不是小事,在此之前,三皇子妃可曾发现什么端倪?”
此话几乎是明晃晃的暗示了。
秦如梦立即便反应了过来,赶忙道:“我从未发现过任何不对劲的地方,若是有,我定然会阻止他酿成大祸的。”
“属下知道了,三皇子妃的回答,属下会如实向王爷屏明。”
墨影没在多说,退了出去。
秦如梦脑袋还乱糟糟的,一时间有些没反应过来。
但心里却清楚的明白,此事,不可能就那么轻易的揭过去。
她若是处理不好,定然会被江唯誉连累。
甚至整个秦家都
身形一滞,秦如梦猛地咬唇,忽然想到了什么。
另一边
简单的收拾了一番,凌风朔与江云萝便回了主帐。
不想被人打扰,他们二人挥退了守卫,总算获得一处安静的独处空间。
凌风朔转身便想要将人揽进怀里。
江云萝却是避开了他的动作,转身坐在桌前,皱眉。
“你说皇伯父会如何选?”
她一脸严肃,俨然是没有任何风花雪月的心情。
凌风朔闻言一顿,不知怎的,突然便想起他在休沐时窝在书房处理公务,被陆霆说不解风情的画面。
当时他还觉得是陆霆太过懒散。
现在
咳。
好像突然便明白那种心情了。
他喜欢的人,竟是比他还“不解风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