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也好。”
江云萝唇角溢出一丝苦笑。
半晌
“要如何离开?”
慕漓突然问道。
此话一出,江云萝瞬间便回过了神,迟疑道:“若是易容的话。”
“行不通。”
花月当即便打断了她:“你可知现在各大城门查的有多严?”
江云萝与慕漓一同露出询问神色。
花月便继续道:“这几日,城门各处都加派了人手,只要是出城,必然被仔细检查一番,尤其是每个人的容貌,甚至会特别注意脸颊边缘各处,以防止用易容之术混出去,若是不带面具,只是妆容,便更行不通,看着平平无奇,却一摸便一脸脂粉,一样会被当场拿下。”
江云萝与慕漓又是神色一紧。
没想到到江容渊竟已细心到如此地步。
若易容这条道行不通,又该如何离开?
三人同时陷入沉默,一时间都没有太好的主意。
江云萝飞快的转动大脑,希望能赶快想出一条计策来。
查的如此之严,甚至要上手摸脸
那有没有什么法子,是让那些人不敢碰,甚至避之不及的?
普通的传染病病定然行不通
但若是
江云萝微微眯起眼眸,脑海中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注意。
“我有办法了。”
花月与慕漓齐齐看了过来。
接着便听她道:“有一种人,别说是守城的护卫,只怕是任何人看到都会躲着走。”
“什么人?”
两人齐声发问。
江云萝眸光一沉,压低了嗓音:“得了那种病的青、楼女子,或是比青、楼女子还不如,只在家中或是上门接客的那种,而且会传染。”
花月与慕漓闻言皆是一愣,随即对视了一眼,没有说话,神色有些犹豫。
江云萝也不催促,等着两个人回答。
随即便听慕漓道:“扮成这种人,对你来说实在是有些屈辱”
“有何屈辱?”
江云萝神色一凛:“眼下能出去才是最重要的,扮做何种身份都无所谓,更何况那些女人又不是生来就做这些的,有何屈辱?”
他知道慕漓并非此意。
可眼下真的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
慕漓听罢目光闪烁一瞬,果真不再多言了。彡彡訁凊
随即花月也道:“眼下也只能如此了,我这就让人去安排,一会儿便”
“明天吧。”
江云萝突然打断了他。
“我想再等一日,明天再行动也不迟。”
她低垂着眼眸,让人看不透她此刻的情绪。
凌风朔还没消息。
万一他今日就回来了
江云萝微微攥紧指尖,心里还有着最后一丝期待。
接着便听花月答应道:“好,那便明天。”
江云萝这才微微松了口气。
接着三人又商议了一会儿,慕漓便离开,着手去安排能藏下人的机关马车。
花月也要去安排人手。
临走前却突然停下。
“怎么了?”
江云萝不解的看着他。
随即便看他转过身来,问道:“你是想再等等他的消息?”
江云萝神色微微一变。
花月心中也传来一道细小的刺痛。
明明早就知道她的答案。
他却还是忍不住自虐一般的想要亲口确认
随即正色道:“等到了消息呢?又该如何?让他告知天下,为了你背叛整个东莱吗?这不是最明智的选择。”
他鲜少会有如此严肃的神情。
说话的语气虽不急促,却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
江云萝一愣,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声音。
她自然知道,花月说的是对的。
以凌风朔的心智,就算知道了此事,也一定会明白,只要江容渊不和他翻脸,他便可以在自己的权利的最大范围内做任何事。
寻找她也好。
把她送出北溟也罢。
总之不是和她一起当逃犯。
但
感性和理性,有时候是不能一概而论的。
若是以前的凌风朔,她笃定他不会那么做。
但现在
江云萝深吸一口气。
“我想静一静。”
她淡淡吐出五个字。
接着又道:“你尽快去安排,我答应你,无论如何,明日都一定会离开,不再拖延。”
这像是保证一样的话让花月微微松了口气。
随即道一声“好,”便头也不回的离去。
江云萝却是站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
说是又拖延了一日。
但其实她心里清楚,江容渊选择在此时提前把凌风朔支走,自然不会让他这么轻易就回来
院外
花月也走了没几步,便恰好遇上了白齐。
将人叫到了自己院中,花月顺势便交代了一番该如何安排。
白齐听罢,却绷起了脸。
“阁主当真要和郡主一起走?季盟主可一直在盯着这里,阁主这一消失”
他欲言又止。
花月也是眸光微沉,半晌,突然从腰间解下一样东西。
“阁主!”
白齐大惊。
花月却没有迟疑,直接把那样东西递到了他的手中,随即道:“此物,便先让你保管了。”
手中玉牌华丽小巧,中央丝线缠绕繁花,雕刻的及其复杂,正是只属于牵丝阁主人的证明。
“阁主!”
白齐双手捧着那玉牌直接跪在了地上:“请阁主收回阁主令!牵丝阁不能没有阁主!”
“起来。”
花月满脸无奈。
白齐岿然不动,看着是铁了心不肯接受。
花月只好道:“白齐,你应当知道,我不可能让她一个人离开。”
白齐依旧不动。
花月便又道:“这阁主令,只是暂时放在你这里,我还有其余的事情要交给你去做。”
白齐这次终于有了反应,狐疑的抬起头来看他。
花月将人扶了起来,又拍拍他衣服上尘土:“教了你这么久,也到了该验收成果的时候,你本就是我的接班人,早晚会接下这牵丝阁,这些时日以来,我交代的事情你都完成的很好,早已能够独当一面,这阁主之位,你先暂代,此事除了你我,不必再让阁中其他人知晓,不到万不得已,不必掏出阁主令,可明白了?”
“我”
白齐仍旧有些犹豫。
花月便只好绷着脸,又问一遍:“可明白了?若是还不收,我便将阁主令给后院老耿,这牵丝阁也不要了。”
老耿是这府上砍柴的樵夫。
白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