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七章 她被毁容了

江云萝目光一斜,这才看到旁边的桌上已经摆好了笔墨纸砚。

碟子里的点心不多,一共也不过两三块。

刚一吃完,他便被尉迟延直接拽到了桌边,猛地一压!

江云萝顺势直接坐在了地上。

尉迟延神色不悦。

随即便听她坦言道:“膝盖疼,若是再跪下去,他日,你要将我掳去西岐,怕是要准备马车了。”

尉迟延:“”

江云萝好整以暇的看着他,心中笃定他不会再为难。

比起跪在这里,自然是让她跟在马车后面跑更让他心中舒畅。

果然,尉迟延只是冷哼一声,便拂袖坐了下来。

江云萝也挪过砚台,开始磨墨。

但奇怪的是,尉迟延却迟迟没有动笔。

等她磨的差不多了,这才突然将纸笔扔到她眼前。

“写。”

他居高临下的丢出一个字。

江云萝面露不截

随即便请他继续道:“不管如今那个凌风朔是真是假,你的字迹,他应当是认得的吧?让他自己送上门来,不然”

他意有所指。

江云萝心底却是咯噔一下。

当即便将笔摔到了一边

“不可能。”

话音刚落

“本王的命令,你没有违抗的余地!”

尉迟延一把拽过她手腕,猛地将人拉至自己眼前!

“违抗了又如何?”

江云萝嘴角噙着同样的冷意:“你除了威胁,怕是也使不出别的招数!我早说了,那炸药,你若是敢点,便直接引了!慕漓也好无牵挂的攻进来!哦,对了,就连那炸药的招数都是从我这里学的,尉迟延,你这辈子都不可能赢过我”

“江云萝!”

尉迟延被戳中心中痛楚,一声暴喝,猛地亮出藏在袖间的短刀,直逼江云萝唇边!

目光却在触到那殷红唇瓣的一瞬间停顿了一瞬。

心里的暴虐欲在疯狂滋长。

因为他知道,她说的都是实话。

那又如何?

她现在已经在他手上了!

“哈”

他突然轻笑一声,满脸暴怒转为讥讽。

“赢不过你又如何?你毕竟是个女人,现如今更不可能再掀起什么风浪,若乖乖听话,本王说不定还能赏你两天好日子过,若不听话,那以后便套上锁链,乖乖当本王的狗”

江云萝不说话,只是目光讥讽又怜悯的看着他。

“你这是什么眼神?”

尉迟延被那目光刺痛。

随即便看到她薄唇轻启,笑道:“没什么,只是觉得你可怜罢了,整个西岐竟无人可用,让你不得不如此大费周章的来对付我一个女人。”

话音未落

尉迟延便像是突然被戳中了伤口的野兽一般,猛地把江云萝掀到了地上!

目光更是凶狠的要杀人!

他也的确这么做了。

“管好你的嘴!”

他手中短刀刷的一下便横在了江云萝颈边!

想起如今的西岐,更是怒火中烧!

刀刃又向前逼近一寸!

“你真以为本王不敢杀你!!!”

江云萝这一下摔的极狠,浑身骨头都像是要散架一样的痛,闻言却没有丝毫退却,反而迎了上去!

尉迟延手中利刃极快。

不过是一瞬间的功夫,她雪白脖颈上便多出一抹红痕!

若不是尉迟延撤手及时,她的脖子现在恐怕早已划开!

“你!”

没想到她竟真不畏死,尉迟延大惊。

江云萝眼底却依旧是那抹不屑,勾唇嘲笑道:“看来还是你更舍不得我死。”

尉迟延攥着短刀的指节猛地收紧!

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

想着,他突然抬手

“嚓”

空气一瞬响起被划破的声响。

江云萝只觉得颧骨的位置猛的传来一道尖锐刺痛,接着便有温热的液体流了下来。

“本王是不能杀你。”

尉迟延看着那刺目鲜红缓缓流过脸颊。

“但本王可以折磨你,若再有下次,毁的便不是你的脸,而是挖了你的眼睛!迟早将你调、教成一条听话的狗!”

“来人,把她带回去!”

两名暗卫立刻在门外现身。

江云萝却已经自己站了起来,眉头都没皱一下,转身便朝外走了出去。

她身姿挺拔,每一步都走的稳健。

若是不是她脸上还滴着血,根本看不出半分阶下囚的狼狈!

反倒是像来和尉迟延谈合作的!

鲜红血液顺着下巴滴滴答答落了一地,叫一旁暗卫看了都暗自心惊,只是默默的跟着她,竟没有一个人上手!

头顶

几只鸟儿突然拍着翅膀飞过几人上空,叽叽喳喳的叫了两声。

江云萝脚下一顿,却也只有短短一瞬,便继续神色如常的向前走去。

只有唇角无声的勾了一丝。

听话的狗?

尉迟延怕是没有这个机会了。

谁给谁当狗,还不一定!

傍晚时分

夕阳将天幕镀上一层碎金色。

夕阳下,秦昂手下的驻军营地升起袅袅炊烟。

兵士们正有条不紊的待在军营中,或是看守,或是排队去打饭。

远处

慕漓和花月各带一队人守在高处,正蹲伏在草丛中,看着营地方向。

对方十分小心,在周围的各处山岗都设了暗哨。

但也只有内围一圈。

像是对自己的部署自信极了,笃定不敢有人来犯。

恰好给慕漓寻到了破绽。

微风略过。

一只鸟儿停在慕漓肩头,啾啾的叫了两声。

他侧耳细听,随即又琢磨了一阵,眉头便突然舒展。

“它怎么说?”

花月饶有兴趣的盯着那不停蹦来蹦去的小家伙。

随即便听慕漓沉声道:“万事俱备,今晚便可以行动了。”

听到此话,周围人不禁都眼神一亮。

有人小声道:“那明日便可救出公主了!”

此话一出,慕漓与花月下意识对视了一眼。

这几日以来,他们无时无刻不在担心江云萝。

虽说去之前已想到了各种可能发生的情况以应对办法,也相信她的能力。

情之所至。

又怎么可能全然放心?

“啾啾!啾!”

那来传信的鸟儿突然又叫了两声,打断了花月的思路。

随即便听慕漓沉思道:“要起风了。”

几乎是他话音落下的同时,山间忽然刮起了一阵细小的风。

自西向东。

刚好是由他们所在的地方吹往军营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