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因为外面乱着,才要出宫,我要给死者验尸。”
她语出惊人!
马公公闻言猛地瞪大眼睛,当即便跪了下去!
“公主!万万不可啊!这瘟疫来的诡异,君上好不容易才将您寻回,您若是出了什么事,那君上”
“我不会出事。”
江云萝将他扶起来。
马公公还有些呆呆的看着她。
江云萝只好故作轻松的一笑:“马公公可是信不过我?”
“不敢”
马公公急忙应声。
江云萝闻言这才正色:“那便不必多想,眼下只是有个瘟疫的苗头,总要看过才知道是怎么回事,也许只是寻常疾病,被说的夸张了些而已,公公若是想早些解决这件事,好让父皇安心养病,便让我去,除了我,慕漓也不会做事不理,还是说”
她故意停顿了一瞬。
手腕一翻,便是刻有紫枫花的公主令牌。
马公公一怔,不禁浑身紧绷。
又瞬间无奈的放松了下来,摇了摇头。
令牌一出,他这老奴自然是违抗不得的。
看来公主此番是真的是心意已决
“那那公主可需要准备些什么?老奴这就派人去太医院”
“不必。”
江云萝摇摇头,沉思一瞬:“此番前去,外面是什么情况还不好说,若是有什么情况,我会让慕漓想办法给公公传信,若是明日一早还没有回来,劳烦公公先替我在父皇面前遮掩一番,莫要让他担心。”
不知为何,她总觉得此去凶险。
要好好叮嘱一番才能放心。
马公公将她说的全都一一答应了下来。
这才不放心打算离开。
江云萝也收拾了一番,打算去喊花月。
一开门
花月已衣冠整齐的坐在院中。
江云萝唇角一勾,刚好对上他看过来的目光。
“走吗?”
夜色渐浓
今夜无风无月,只有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似乎昭示着风雨欲来。
江云萝一路赶到城中,找到了慕漓。
询问之后,三人便一同去了城西永乐巷内一处医馆。
为了不引起慌乱,附近驻守的官兵一律打扮做了平民模样。
慕漓也向江云萝说明道:“里面的人是今晚刚送到这里的,据那治病的大夫说,对方被送来的时候已经浑身滚烫,昏迷不醒,没还得及被医治,便咽气了。”
“好。”
江云萝点点头,用布巾蒙住了脸,又取出了带在身上的刀具,这才推门走了进去。
房间里死气沉沉的。
只燃着两盏蜡烛。
角落的床边上直挺挺的躺着一个女人,看僵硬的程度,的确是刚死亡不久。
江云萝低下头,仔细地查看着对方。
果然发现手臂与胸口处生出许多浓疮,几乎已经烂掉了。
身上也到处都是抓挠的痕迹。
从表面看不出什么,她转身将刀具取了过来。
半个时辰后
“吱”
紧闭的房门终于打开。
花月与慕漓闻言立即转身,齐声问道:“如何?”
江云萝摇了摇头。
“不是中毒。”
他们来的路上,原以为是有人刻意在城中下毒,引起恐慌。
可江云萝方才仔细检查了一番后,却并没有在死者体内发现任何中毒的痕迹。
慕漓也道:“我已经派人询问过,每个人最近吃的用的,都和往日一样,没有任何不寻常的地方,这病实在来得稀奇”
他话音未落
不远处突然爆发出一道凄厉哭声!33q.
“爹!爹!!!”
女子的声音悲壮又凄惨,划破寂静夜空。
周围不少人家听到声响也跟着亮起了灯,却谁也不敢出来,只敢打开窗户,皆是一脸惋惜与惊惧。
最近城中的风言风语太多。
谁也不知道这奇怪疫病来源在哪。
好像好端端的,人便会开始觉得虚弱无力,满身生疮,吓的人连买菜都只敢匆忙出门,片刻不敢在外停留,生怕自己不知何时便会出现不适症状,没病也要吓出病来。
“走!”
江云萝神色一凛,带头朝着传来声响的街巷跑去!
转过两个弯,便听到一处院内传来一阵痛哭声。
她一脚踹开房门,直接奔了进去!
屋内床边趴伏着一年轻女子,床上则是躺着一八旬老汉,他口吐白沫,虽双目紧闭,却内容扭曲,像是临死前遭遇了极大的痛苦一般。
江云萝伸手探了一下对方鼻息。
果真已经咽气了。
“你你们是什么人”
那年轻女子被吓得不轻,惊恐地看着这一屋子闯进来的人。
江云萝转头看向她,正欲开口
对方却先认了出来,先是不可置信的一僵,紧接着便直接扑了上来,拽住了江云萝裙摆!
“公主!是君上派公主来救我们的吗!”
“放肆!还不快松开!”
一旁官兵赶忙上前想要拽开女子。
江云萝却示意不必,随即弯腰将人扶了起来。
“可以和我说说,你父亲这几日的症状吗?”
“我我父亲她”
那女子还沉浸在悲痛中,一提到父亲,不禁悲从中来,眼泪成串的落下。
江云萝眸光一沉,示意其余人都出去。
又将女子带去了她自己的卧房,安慰了几句。
又过了好一会儿,她人才算是冷静下来,断断续续道:“公主殿下,我爹爹他,是十日之前出现症状的,起初只是觉得体虚无力,我心疼他,便让他留在家中休息,后来后来他便和传言一样,开始满身生疮,高烧不退,我抓了好几副退烧药,也不见起效,方才方才我本来已经打算歇息,却突然听到父亲房中传来呼声,我赶忙跑了进去,便看到父亲正正”
像是想到了方才的画面,她神色突然透出惊恐。
缓了好几口气,这才抖着嗓音继续道:“父亲正捂着肚子,口中连声痛呼,人却没有醒来,无论我怎么呼唤,他都未曾回应半分,然后便咽气了”
“捂着肚子?”
江云萝闻言一怔。
这种症状,马公公今夜倒是未曾提起
“没错。”
女子十分笃定的点头。
江云萝眉心一紧,心中不解越来越重。
事情似乎远比她想的还要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