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靖江好整以暇的看着慕漓。
却又不给他说话的机会,突然拱手向长阶上道:“君上,臣弟方才所言非虚,君上若是不信,只需取消这册封大典,派人去东莱一看便知,看看这大街上,是不是到处都有印着东来郡主画像的书册!”
“洛将军外出寻找公主这许多年,在东莱逗留的时间最久,难保不生异心!说不定此番便是与东莱皇室合谋!想假借君上思念公主之情,好在宫内安插眼线!行通敌叛国之实!”
这一顶足矣珠联九族的帽子,洛靖江便这么结结实实扣在了慕漓脑袋上!
长阶上
洛鸿萧已需要倚着江云萝与马公公才能站稳。
他早猜到对方告病不过是借口。
却没想到他竟然已查出了江云萝的身份,并在这个档口公布!
不管她究竟是不是他洛鸿萧的女儿。
只要有曾经“东莱郡主”这层身份在,这皇位,她便不可能做的稳!
洛鸿萧气急攻心,喉口已经涌起阵阵血腥味。
阶下群臣也再不似方才那般沉默,纷纷议论起来。
“江亲王说的可是真的?”
“东莱郡主?这这也太匪夷所思”
洛靖江要的便是如此效果,面色越发惬意。
慕漓却是面如冰霜,手已搭在了腰间软剑上。
下一刻
“噗!”
长阶之上的洛鸿萧竟突然涌出一口鲜血!
“父皇!”
“君上!”
众人大惊,皆是一脸的慌乱!
更有人趁乱和洛靖江交换了一个眼神,大声道:“君上龙体欠安,实在不宜继续册封大典!臣恳请君上下旨!暂时收押东莱郡主与洛将军!”
“你!”
洛鸿萧指尖颤抖,脸色涨红,眼前阵阵泛黑!
就在这时
远处却突然传来一阵打斗声!
众人被这声响吸引,下意识便齐齐抬头看了过去。
随即便看到一道人影竟从足有四丈八尺高的宫墙内越了进来!
来人一身黑衣,犹豫突然腾空而起的鹰,如履平地一般的,便落在了众人眼前!
看清是谁,江云萝与慕漓瞬间满脸诧异。
凌风朔?
他怎么闯进来了!
“你你是何人!”
洛靖江也被吓了一跳,单是站在凌风朔身后,便感到一股肃杀之气,猛地后退一步!
下一瞬
“江亲王既拿着本王妻子的画册,竟不认识本王?”
凌风朔缓缓转身,目光阴恻恻盯向他手中。
听他自称“本王,”众人先是一愣,随即便立即炸了锅!
“难道是东莱皇子?”
“不可能!皇子与郡主怎可能结亲?”
“可据说东莱只有一位外姓王爷那便是”
议论声忽然小了下去。
众人看着凌风朔的眼神也忽然变得小心防备,写满讶异。
难道是那位被称作东莱战神的朔王?!
“你你是凌风朔?”
洛靖江也回过了神来,满眼皆是不可思议。
“正是。”
凌风朔坦然承认。
随即转头看向台上江云萝,眼底复杂的神色一闪而过,紧接着,便转为陌生,语气冰冷道:“既然打听到了云萝身份,那江亲王应该也知晓,云萝嫁于本王不过一载,便遭遇横祸,她的遗体,亦是本王亲手葬入了东莱皇陵之中,还是莫要拿一本画册,便在此危言耸听了!”
“不可能!”
洛靖江当即反驳!
却根本连理由都没有想好。
他本以为,手中的证据是足够能扳倒洛之瑶的武器。
可谁曾想,临门一脚,却蹿出个凌风朔!
他一定是假的
对!
假的!
洛靖江猛地想到什么,瞬间便又鼓足气势,大声道:“你说自己是朔王便是了?谁能证明!”
话落。
凌风朔像是不经意间伸出了手。
直接上那黑的发亮的玉色扳指,险些晃了所有人的眼。
那是由一种由特殊玉石所制成,内里刻有特殊纹路,可随时拆分成两半的特殊扳指。
即便是没上过战场,只听过凌风朔威名的人也知道,那便是能号令整个东莱七十万大军的虎符!
洛靖江目光一窒,还想嘴硬
凌风朔却是唇角一勾,突然沉声道:“如何?江亲王可还想见识一下本王的霁月剑?”
洛靖江当下便心尖猛地一颤。
刚要拒绝,眼前便白光一闪!
一股凛冽寒气直奔面门而来,几乎扫的整个脸颊与脖颈都火辣辣的!
让他以为自己被一刀砍断了脖子!
直接便坐在了地上!
手中书册也“刷”的一声散落在地!
众人又是一阵鸦雀无声。
这次是被吓的。
洛靖江整个人像是被偷了魂一般,怔怔坐在地面上。
好半晌才反应过来,自己这条老命还在。
只是耳边少了一缕头发,就落在手边。
余光中,霁月剑还未回鞘,闪着森森寒光。
如此武力。
再加上此番。
似乎想不信都不行了。
他又狼狈又气愤,心知凌风朔也就只敢作弄一番自己,不怕死的又跳了起来!
“未经通报擅闯别国领地,理应被大理寺扣押!敢问朔王此行有何目的?!”
凌风朔手腕一扬。
洛靖江还以为他又要拿剑刺自己,瞬间腿一软,便后退一大步!
谁知凌风朔却是“刷”的一下收回了霁月。
“本王此次乃是受邀前来。”
他斜一眼身旁慕漓,冷声:“洛将军在东莱寻找公主下落时,意外与本王与云萝郡主成为好友,云萝郡主与公主更是关系密切,此番,本王是受洛将军邀请,替郡主来向公主与溟帝道贺的。”
说罢
他又看向江云萝:“至于容貌,公主与郡主的确是有诸多相似之处,就连本王曾经都闹出过误会,今日正好一道向公主陪个不是,至于方才”
“本王今日不慎来迟,本想等大典结束后再与郡主和洛将军想见,可却听到江亲王竟拿亡妻做文章,这才闯了进来,惊扰了大典,还请溟帝见谅。”
凌风朔语气不疾不徐,只是听起来语气有些微凉。
再加上刚才对待洛靖江的举动,这话听着不但不像请求,反而更像是威胁!
谁敢把他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