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洛文宣哑口无言。
他当然没有证据。
江云萝也知道,对方拿不出证据,上前一步,轻笑两声。
“堂兄受伤,四皇叔担心乃是人之常情,不如瑶儿再同四皇叔讲一遍当时的情形,那时,我与卫太守一同炸开山体,所用的每一包炸药,皆记录在案,只是一行人从山内出来之后,不知为何,所剩的数量和用过的数量却对不上”
“那你为何不搜身!”
洛靖江突然厉声发难:“听闻此物是你发明的!既然知道此物危险,发现少了之后为何不再三核对严查!反而就这样将人放走了!”
“搜身?”
江云萝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
“二皇叔有所不知,那炸药的虽说不大,却也不是能悄无声息的藏在怀中不被人发现的大小,跟我进去的人自不必说,在外面的人若是偷拿了藏在怀中,一眼便能认出来,再者说”
她故意停顿了一瞬。
随即看向洛文宣,眉梢一扬。
“我同四皇叔一样,自然是无比相信堂兄人品,就算真的搜身,也断然不会让人去搜堂兄啊!不然兄妹感情怕不是要生嫌隙?”
她竟用刚才洛文宣的话堵了回去!
“你!”
洛文宣身形一颤,心底憋闷的简直要吐血!
竟口不择言道:“休要狡辩!我儿既知那炸药危险!怎可能会在自己房中点燃!一定是你!是你暗中部下全局,收买卫严与整个太守府的下人,加害我儿”
“洛文宣!咳咳咳”
洛鸿萧听他如此污蔑,当即便气急攻心!
“父皇!”
江云萝赶忙弯腰替他顺气,顺势在他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小声道:“父皇莫急,瑶儿昨日不是说了,此事,瑶儿能处理。”
说着,她直起了身子,面色竟比刚才还要冷峻三分!
站在高堂之上,俯视着众人,眸中似乎是与生俱来的霸气与不屑!
竟然所有人脊背都不自觉的一凉!
下一刻
“四皇叔如此急着要给瑶儿安一个罪名,可是因为堂兄也曾做过同样的事,便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你你胡说八道什么!”
洛文宣不知她此话何意,慌了一瞬。
随即便看到江云萝不慌不忙的从怀中掏出了一样东西。
定睛一看
正是洛鸿萧之前赏赐给他,又从赵庆元手中送出的那颗珊瑚珠!
赵庆元之事,朝中众人也早已知晓。
此时再见到这信物,登时犹如沸水开了锅,瞬间沸腾起来!
洛文宣更是满脸不自然,嘴硬的质问道:“赵庆元之事已盖棺定论!你此事再拿出这珠子,又能说明什么?”
“自然是能说明堂兄授意赵庆元加害于我啊!”
江云萝一脸理所当然。
洛文宣果真瞬间被激的面颊通红,据理力争:“胡说八道!这珠子分明是赵庆元趁铭宇不注意偷去,想要陷害铭宇”
“可有证据?”
江云萝直接打断。
洛文宣一噎。
随即咬牙道:“没有证据又如何?那珠子乃君上赏赐之物,铭宇不会随手送人,定然是他偷的!”
“呵”
江云萝嗤笑一声,唇角笑意越发嘲讽。
“这可真是太有意思了,同样是没证据的事,没人看到赵庆元偷了堂兄的东西,四皇叔便可一口咬定赵庆元偷了,所有人都看到我与卫太守一同进山出山,没再碰过那炸药,四皇叔确认定此事是我授意,谋害堂兄哪有这样的道理?还是说这朝堂之上,是四皇叔的一言堂,仅凭一套说辞,便可逼着父皇给我定罪?若是传出去,就不怕天下人耻笑?”
“你!你!”
洛文宣被她怼的再一句话说不出!
只能徒劳的瞪大双眼,气的胸口不停起伏!
一旁群臣也终于小声的议论了起来。
“没有证据的事,确实不好说啊”
“确实如此若硬要说公主谋害铭宇世子,那赵庆元之事,岂不得一视同仁?”
洛文宣与洛靖江脸色皆写满不甘。
赵庆元的事既然已经有了结果,那自然还是少提为妙。
可洛之瑶这野丫头偏要把两件事联系在一起!
三人目光撞在一起。
江云萝唇角微勾,彻底不再隐藏锋芒,眼底满是挑衅。
今日,她就是要让洛文宣与洛铭宇在众目睽睽之下,吃了这个哑巴亏!
一旁
洛鸿萧更是没想到江云萝竟把当即沉声道:“好了”
他一开口,
洛鸿萧这才继续道:“铭宇的伤势严重,宣亲王今日的口不择言,朕便不追究了,即日起,宫中御医与御药方珍奇药材,宣亲王府可随意调用,以便给铭宇疗伤,至于瑶儿”
他略一停顿,不再掩饰,直接拉着江云萝的手站了起来。
“她是朕好不容易才寻回的掌上明珠!此番前方淮城,也将旱灾治理的完善妥当!地方来的折子,朕先前已与诸位爱卿传阅过,若谁还有异议,大可亲自前去淮城查验一番,届时再给朕递交一封呈报民情的折子!”
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在金碧辉煌的大殿中回荡。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中也大概都有了想法。
淮城的事
他们的确早已知晓。
也挑不出任何错处。
半晌
不知谁先带头道:“君上将公主找回,实乃我北溟之幸!”
“北溟之幸!”
一呼百应。
洛鸿萧甚是满意,见众人明面上都已心悦诚服,当即便宣布:“既如此,传朕旨意,司天监即刻便去测算良辰吉日!为公主举行册封大典!”
洛文宣与洛靖江僵在原地,皆是一脸灰败。
洛鸿萧却已由江云萝扶着下朝了。
他身体不适,又是咳嗽了一路。
精神却是上佳,满脸欣慰道:“此事总算是定下来了如今那群大臣们都已知晓瑶儿的才能,那南水北调之事,更是让他们闻所未闻!朕已传令下去,确认过地势走向,便可按你的计划动工”
江云萝听着,却有些担忧的打断道:“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