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朱奎若有所思,我接着说:“蚂蚱那边账户交接还需要一段时间,秦方舟现在肯定还没有查账,你贸然去和他摊牌,不等于自己送上门吗?”
“我不去找他摊牌,难道要等他查出来?”朱奎没好气地说。
“奎哥!”我语重心长地道,“你看看账本照片上的这些金额,要是这个事一旦曝光,你觉得秦方舟会怎么样?”
“肯定死翘翘!”
“那不就对了。你去找他摊牌,万一以后这个事情闹出来,他到时候把你的事情也说了,你怎么办?”
不等他回答,我接着说:“有句话叫什么?知情不报!你明知道秦方舟黑园区的钱,你却没有和上面说,你觉得到时候大老板会怎么想?粱哥会怎么想?”
朱奎若有所思,点了一根烟,缓缓地抽了一口:“你的意思是让我把这个事情上报,然后把秦方舟弄死?”
“对!”我道,“这个事情一旦曝光,整个c区必然大乱,到时候秦方舟也肯定没好果子吃。蚂蚱的那些账户,不就没人用了吗?”
我接着说:“到时候账户回到蚂蚱手里,你给他点好处,把那些账户慢慢地洗干净,以后你的事情谁知道?”
“有道理!”朱奎吐出一口烟,眼珠子转了转,“这样一来,还帮了你。”
“帮了我?”
“秦方舟不是一直都想搞死你小子吗?他一死,你不就高枕无忧了?”
这家伙倒是不傻,我笑着说:“这倒是小事,我主要还是为了帮奎哥……”
“行了。这次算我欠你一次……就按照你说的来。”
朱奎抿嘴道:“你说这个事,我是去找老何呢?还是直接去找老陆?”
“他们俩谁都不能找。”我道。
“那我找谁?”
“当然是找胡老三!”
“找他?”
我点头道:“奎哥,你想想看,园区的事情是谁在管?不就是胡老三吗?如果你去找粱哥或是老陆,都不太合适。而且你可别忘了,秦方舟是大老板的人,你去找他们,不就等于给秦方舟找了一条活路了吗?”
“你说的有道理。”他有些犹豫地道,“可要是我直接去找胡老三,到时候老何那边会不会觉得这么大的事,我都不去找他商量,心里不爽?”
“奎哥,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怕粱哥不爽?要是你的事情被捅出来,到时候你觉得会怎么样?”
被我这么一说,他思索了片刻道:“他妈的,你说得对!这都什么时候了,我还想这些!草他妈的,先把那老屁眼给弄死再说!”
我松了口气,总算是达成了自己的目的。
“胡老三大概过几天就回来,到时候奎哥你拿着账本过去找他,这个事情基本上就成了。”我趁热打铁说。
朱奎摇头:“我可等不了这么久,明天我就给胡老三打电话!”
见他这么着急,我心里也有些哭笑不得。
不过想想也是,朱奎本身就是有些胆小怕事。
在他宿舍一直聊到凌晨五点多,我才离开。
回去后,我疲惫得不行,一粘床就直接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到下午一点多,我才起床去了医院办公楼。
王蒙和我汇报完工作,处理一下其他事,就已经到了晚上。
九点多,我带着王蒙去楼下吃饭。
才坐下来,贾文敏就给我打来了电话。
电话一接通,他就道:“三哥回来了,好像出了点事。”
“什么事?”
“我也说不清,反正今晚你别睡太早,等我电话。到时候三哥可能会叫我们过去。”
“好!”
挂了电话,我嘴角不由微微上扬。
看来朱奎基本上已经把事情和胡老三说了,只是贾文敏说胡老三会找我们,是什么情况?
“磊哥,你咋了?”王蒙扒了口饭,看着我问。
我回过神,摇了摇头:“没事,吃饭。”
……
在医院办公室等到十一点多,我都没有接到任何电话。
十二点一刻的时候,我正准备回去睡觉,贾文敏的电话总算是打了过来。
“你在哪?”
“办公室。”
“我和老狗在你楼下,你下来,三哥叫我们过去。”
“好。”
我收拾好,来到楼下的时候,贾文敏和老狗正在抽烟。
我走过去,看着他们问:“到底出什么事了?”
贾文敏丢到手里的烟蒂:“边走边说。”
很快,我们就朝着胡老三住的地方走去。
“c区有可能要出事了。”贾文敏说了一句。
“啥意思?”我问。
老狗忍不住道:“还他妈啥意思,老屁眼那边搞了园区好几千万!三哥打电话过来,肺都气炸了!”
我故作吃惊地道:“啊?好几千万?”
“可不是!他妈的,这老屁眼胆子这么大,反正这次他不死也得脱层皮!”
我看向贾文敏,他点了点头:“三哥在电话里是和我们这么说的,至于具体情况,还要等过去才知道。”
坐电梯,来到胡老三住处。
进去的时候,只见他一个人坐在沙发上,显然是在等我们。
我们三人,走到他面前,恭敬地喊了一声:“三哥。”
他微微点头,示意我们坐。
“三哥,到底怎么回事?”贾文敏开口问。
胡老三指了指桌上放着的手机:“秦方舟在c区搞了一个秘密部门,做了几千万的业绩,全都没有走园区账户。”
“啊?!”贾文敏吃惊道,“真的假的?”
“手机里有账本,你们自己看。”
贾文敏拿过手机,我和老狗也不由凑了过去。
而就在这时,我注意到胡老三别有深意地看了我一眼,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
我们三人把手机上的照片看完之后,老狗骂了起来:“他妈的!我就知道这老屁眼不是省油的灯!三哥你当初就该一枪崩了他!草他妈的!”
贾文敏没有说话,而是有些走神,不知道在想什么。
胡老三,拿起桌上已经剪好的雪茄,点燃抽了一口:“我今天晚上找你们过来,是想让你们做好准备。”
“准备什么?”我们三异口同声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