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入内城,就能看到忙碌的宫女太监开始变多,侍卫的修为也开始有所提升,一路走来,不停有侍女太监向着钱东行礼,行礼完毕之后就是行色匆匆。
“钱大宗师,还请沐浴更衣。”
太监站在一处偏殿之前站定,对着钱东躬身行礼,随后开口说道,说这话的时候,钱东还能听到他心跳开始加快,很显然他很紧张,就怕钱东对待那个青年统领一般,他可没有那般修为,要是钱东一个眼神扫过去,他怕是会当场身陨。
“嗯。”
钱东点头,并没有过多为难这个太监,还是那句话,钱东其实很尊重别人定下的一些规矩。
外人入宫需要沐浴更衣,一方面是为了形象,还有一方面是为了卫生,更重要的是能够排查出有没有携带武器之类的,这些才是正常的流程,钱东自然愿意遵守,同时也是前面钱东会对那名统领出手的一个重要原因。
钱东进入偏殿,殿内有些淡淡的水汽,几名太监过来帮钱东宽衣宫女都是属于皇帝的,不会随意伺候别人宽衣洗漱。
虽然有些别扭,钱东却也将就着在这些太监的伺候下完成了沐浴更衣,同时穿上了崭新的衣裳,衣服和钱东原先传的差不多,只是用料更加讲究,而且意外的合身。
清洗完毕,走出偏殿,原先带路的太监已经不见了,只有一个老太监站在门口等待。
“钱大宗师,请随我来。”
老太监见到钱东,低声说了一句,然后带着钱东向着一个大宫殿走去,老太监语言简短,一路上除非钱东开口询问,否则绝不多言。
“大宗师钱东,到”
一直到一个大宫殿门口,一声高呼从边上的太监口中发出,声音并不尖利刺耳,反而中气十足,声音传的很远。
“请!!”
一个声音从殿内传出,声音不大,却能清晰听到。
“钱大宗师,请”
老太监站在门口,弯腰虚引,示意钱东进殿,钱东也不客气,直接迈入殿内,说起来,这样的宴会还真是一次不错的体验。
迈入大殿,最显眼的,就是殿内的上座,坐着一个青年,青年大概三十五岁的模样,气势颇为不错,想来就是当朝的太子殿下了。
太子左边有个案几空位,左边第二个就是和钱东有过一面之缘的三皇子,右边是武阁李风,至于其他人,钱东都不认识,不过想来,能坐到这里的,官职都不会太低。
不过这些都不是吸引钱东的,进入大殿之内,钱东扫视了一下之后,眼神忍不住向着太子的作为后边看去,那里有一个屏风摆放,屏风后面没有呼吸声,也没有心跳声。
但是以钱东的感知能清楚的知道后面绝对有一人站立在那里,而且站立之人修为不错,随着钱东的视线看过去,能看到一朵银花在绽放,虽然银花不够凝实,却也能证明那人绝对是一位大宗师。
这人不是武阁李武,也不是武阁阁楼中给钱东带来危机之人,是皇朝中出现的第三位大宗师。
不过银花倒是让钱东松了口气,若是金花的话,对天地和一切波动都将异常清晰,那样的话钱东的计划怕是需要暂且搁置,这么近的距离,哪怕有屏风阻挡,钱东也无法在金花大宗师面前悄无声息的动手脚。
倒也也能理解,一位相对陌生的大宗师面圣,怎么可能没有一点的反制手段,怕是只要钱东动手,这人绝对会马上出手将钱东留下。
“大宗师请坐”
太子看到钱东看向屏风,马上开口邀请,说话的同时,手指向左边的空位。
“见过太子殿下。”
钱东收回视线,拱手问候,大宗师可以面圣不贵,见到太子自然也不用下跪,直接拱手,行礼就算是拜见了。
“客气了,请坐,上酒!!”
太子殿下也好奇的打量钱东,等钱东坐下,马上让人开始斟酒,同时一批舞姬和乐师开始入内,丝竹之音开始响起,舞姬曼妙的身姿开始舞动,大殿中的众人脸上绽放笑容。
此时的钱东距离太子也就是六七米的距离,而屏风与太子差不多三米距离,但是钱东并未马上动手,而是坐下开始欣赏舞姬。
“能成就大宗师者,无一不是天纵之资,钱庄主能以而立之年成就大宗师更是人中龙凤,我们为大宗师喝!!”
主座上的太子殿下端起酒盏,向着钱东敬酒。
“殿下谬赞了,同饮!!”
钱东同样端起酒杯,先是向太子点头道谢,然后扫视大殿内的宾客,示意一同饮酒。
“为大宗师喝!!”
“为大宗师喝!!”
众人一同对钱东道喝,这才举杯喝完杯中酒水。
“哈哈哈哈,来,饮酒,吃菜。”
一同干杯之后,太子殿下开始招呼大家饮酒。
因为只是较为正常的宴会,算是专门为招待钱东而举办的,所以太子并没有长篇大论,也没有在喝酒之前祭祀祖宗之类的,就是祝贺完钱东之后就开始招呼大家喝酒吃菜。
显然这边也和现代一样,先喝酒,等后面再谈事情。
说实话歌姬的技艺水平,确实远超钱东在青楼看到的那些舞姬,当然这些歌姬也少了几分红尘之气,要是单单以喝酒而论的话,钱东就肯定会选青楼的舞姬。
酒不停的和,舞蹈歌姬也在不停更换,钱东胃口极大,吃起来也不保留,喝酒吃肉,其他人都是慢慢品酒,只有钱东桌上的酒肉是换了一批又一批。
其他人对于大宗师的饮食方面其实了解不多,但是一个个都不敢妄自揣摩,只是在太子的劝酒下不停的喝着酒。
整个大殿的气氛倒是算得上是其乐融融,至少面上是那样的。
“钱庄主,我父皇最近身体不适,未能和大宗师见面以表祝贺,孤再次敬钱庄主一杯。”
酒意正酣,太子突然举杯对着钱东示意,他一开口,边上的乐师将音乐的动作的放轻了不少,而大殿中的大臣也一个个将酒杯放下。
&t;divtentadv>“来了”
钱东心里暗暗想着,知道今天的主题要开始说了,脸上却是不露分毫,举杯和太子示意同饮,嘴上说着:
“殿下客气了,今天能得太子殿下宴请以是荣幸。”
“晋升大宗师是大事,按照祖例,赐下封地是应有之份,可前些天众大臣决议,封地之事事关重大,于情于理都应该由父皇决议,故对于钱庄主的封地封赏,待父皇安康再行决议,请钱庄主稍做等待,还望理解和包容。”
太子说话文邹邹的,话语中的意思也很清楚,是他父皇生病,然后大臣提议,他也就是顺水推舟,没有不封赏的意思,钱东要是有意见也别怪他。
话说得漂亮,不过对钱东来说没用,他不会被外表迷惑,不可能被太子的三两句话就失去自己的判断。
“此事再议,我另行等候就是,此事不急。”
钱东说话间面露笑容,神色如常,就如同毫不在意一般,说完话还端起酒杯,举杯喝酒。
但是在用衣袖将酒杯遮挡视线的时候,钱东的眼神一转,眼神中带着点杀气看向一旁的一个舞姬。
“啊”
舞姬被钱东眼神中的一丝杀气所摄,扭动间一个没站稳,脚下崴了一下。
“嗯?”
太子也在掩面喝酒,看到钱东面色如常,没有生气的时候,正是心理放松畅饮,听到这一声不合时宜的轻声惊呼声,忍不住看了过去。
“小心!”
钱东前面只是用眼神震慑,其实并没有任何真气和神念流出,现在看到美丽舞姬即将倒地,连忙将酒杯放下,同时手上真气涌出,一个常人眼中由灵气汇聚的手掌,将舞池中间的舞姬扶起,嘴上还忍不住轻声说了一句。
没人注意到钱东放在案几上的酒盏中,一股酒水飞溅而出,飞向了太子殿下的案几方向,同时夹杂其中的,还有钱东的一道无形无相的掌劲。
舞姬被钱东灵气手掌扶起,连忙推后几步,遥遥一拜,然后在侍女的搀扶下向屋外走去。
“哈哈,钱庄主倒是咳咳倒是怜香惜玉之人啊咳咳倒是孤有些失仪了”
太子见到这一幕,大笑了一声,开口说了一句,不过似乎是被酒水呛了一下,导致身体有些不适,也不在意,咳嗽了两下之后,用衣袖一拂嘴角,然后爽朗的继续招呼大家喝酒。
他身后的那位隐藏在屏风后面的大宗师也没有任何反应,一切都那么自然和合理。
舞姬有失误,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太子当然不会暴怒之类的,他还为登基,不管本性如何,总该表现出大气包容。
所以也就是换了一批舞姬,然后就是接着奏乐接着舞。
“钱庄主当在皇朝多留些时日,过些天天暖,到时父皇也会好上一些,说不准就将钱庄主的事情给一并处理了。”
酒宴持续很久,显然已经喝了不少了,坐首位的太子再次对钱东做了挽留,希望钱东能多留些时日。
“殿下客气了,不过我这人喜静,今日也是向殿下请辞的,明日我们就回壁水郡,封地之事,我们可待陛下身体安康后再行处理,此事不急。”
钱东神色如常,大宗师不想醉,喝再多也没有任何影响,他今天肚子就如同无底洞一般,山珍海味是一桌一桌的换,美酒更是一壶接着一壶,钱东却丝毫没有停止进食的意思,现在说到辞行钱东才放下筷子和酒盏。
“额既然如此,那我也就不多挽留了,钱庄主没多留几日实在是遗憾,只待来日钱庄主再次来皇朝,我们再把酒畅饮。”
太子沉吟了一下,似乎确实没有更多挽留钱东的理由了,于是也不再多说,让钱东随意离去。
一位不是很熟悉的大宗师来皇朝,也确实不适合多留,需要太多的人力物力来进行防备了,一直留着也是一个不稳定因素,确实让其离开更加合适。
以大宗师的战斗力和破坏力,若是抛开一些,能将整个皇都破坏建筑近半。
“定当如此。”
钱东一拱手,然后也不再接着酒宴,太子和一众大臣亲自将钱东送到大殿外,一直目送钱东离开,这才招呼众人回去。
一路回去,这次没有那些狗屁倒灶的事情了,钱东乘着马车一路来到驿馆,中间路过内外城的时候,就连那位年轻的统领也没在遇到,换成了一位中年将领,中年将领对钱东恭敬行礼,甚至亲自将钱东送上马车,可没敢有任何的不敬。
“庄主,您回来了?”
毛瓚从钱东离开之后,就守在驿馆口,见到马车回来,连忙上前。
“嗯,我先进去,你招呼下。”
钱东对着毛瓚点头,然后向着驿馆院内走去,留下毛瓚给那些太监侍卫等人赏赐之类的。
“好。”
毛瓚点头,非常懂事,从衣袖中掏出些银票,连忙上前去招呼。
钱东没去管这些琐事,毛瓚对这些事情处理得非常顺手,钱东也很放心。
“庄主,酒宴怎么样?”
胡风隽老爷子见到钱东回来,将手中的猫放下,开口询问起了钱东,就连一旁的宋医师也将手中医书放下,静静的看着钱东。
“一切顺利,接下来就看天意了,明天一早我带着阿瓒和小宋就走,接下来的事情就拜托胡爷你了。”
钱东将今天酒宴的事情大致说了一下,他那一道掌劲并没有太多的说法,是他拳脚圆满之后,集武当绵掌,福建铜人术,湘西焊手这一类的点穴和阴柔掌法的长处随手打出的一掌。
好处是更加的隐蔽和复杂,在发作之前很难被察觉,发作之后如山崩很难被治理,缺点也很明显,需要的修为太高,对各类传统武术要有极高的造诣才能施展,并且对同级别高手几乎没有杀伤力,要是,修为超过练气境界,也容易让人察觉,所以有些鸡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