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如何的反感,华防都不能阻止玄门的人随行参与,为了公平公正。正如之前千叶岛的事,如果没有玄门,华防就算看到南海一战的视频也找不到人。
两者之间既有防备也有合作互助时,所以不满归不满,绝不能撕破脸。
当然,玄门代表要防的是华防人在探访受害者的过程搞小动作。或与受害者亲属串谋坑害玄门中人,而这个玄门中人当然是兰溪村那位。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明明她以前那么受欢迎,万万没想到,除了隐世和邪师,世间竟还有这么多陌生人对她充满恶意。
在玄门中人的眼里,不管诅咒的反噬是不是她干的都很大快人心。
凭什么她要承受这些人平白无故产生的恶意?
其他名人选择默默承受,皆因没能力反击不得不选择忍耐;有能力却懒得反击是个人的品性;有能力却不反击自己躲着生闷气,那会影响道心有碍修行。
所以,京都玄门看完这场闹剧到现在,并不觉得她有做错什么。
那些受害者是可怜,可如果真是反噬术作祟,那结果不是他们自找的吗?骂得那么狠那么毒却说自己没有坏心,这不是搞笑么?
若她有个万一,这些骂她的人绝对是最开心的。
眼下他们自身受的罪,亲眷受的苦,皆是他们恶毒的诅咒具象化,自作自受与人无尤。
“既然你们来了,是不是应该把那位唤出来聊一聊?”杜领导笑问,“说实话,我们对她是敬仰已久,可惜请不出来。”
她与外界的唯一接头人是龙煜,前两年华防有位新官上任,要把他调到别处去。
龙煜当然不乐意,申请永驻岗位不动。结果那位领导新官上任,不仅驳回他的申请还狠狠地申斥一番。这下好了,这位大少爷二话不说扔下辞呈走人了。
华防的高层得知消息,连忙亲自过来挽留。可惜大少爷他年纪轻轻就想着提前退休,坚决不回。
人各有志,无法强求。
可华防的高层都知道,龙家是决意跟兰溪村同乘一艘船了,让龙煜安心待在这里永不调动。至于华防内部的其他岗位还有别的龙家人,少他一个也无碍。
所以现在受损的是华防,不仅啥都没捞着,在兰溪村那位的面前更说不上话。
想找她问点什么,或者求她帮忙找个人啥的要去求龙煜帮忙转述。以前这家伙还肯意思意思地帮一把,现在他准备了一大卡车的理由在等着敷衍华防。
好歹同事一场,想求他办点事难于登天,人走茶凉啊。
“我们也敬仰,可我们也见不着啊。”岳家代表爱莫能助,“听说她又闭关了……”
最后那句是看着龙家代表说的,对方点点头:
“是,这位前辈比较忙,龙煜一向是等她主动联络自己,平时他找不着人。”
对于这些与外界沟通的代表来说,修为比自己高的一律尊称前辈,不论年纪。
跟她比较熟的才能随意,比如龙煜、岳青桐等人。
虽然京都的玄门众人无缘目睹她的身手,可她干的那些事足以证明自己的实力,无需质疑。至少龙、岳、洪三家不疑,甚至老祖们都去了那边闭关静修。
“找她下山是不可能了,”洪家代表笑道,“大家先找到证据再说吧。”
如果她留下证据,几大家确实不方便插手,到时只能眼睁睁看着华防人去兰溪村找人。当然,能找到人算华防的本事,找不着便只能暂时搁在档案室了。
有些事大家心知肚明,以她的本事不可能留下证据,留下证据华防也奈何不了她。
但有玄门代表跟着,华防想在哪个程序动手脚也不容易。
细作不仅在玄门,像华防这种特殊部门肯定潜伏更多,敌人不可能不在里边安插自己人。邪师目前最想做的是毁她名声,几位代表的出现是玄门的态度。
意在警告华防要是敢动歪脑筋,休怪他们翻脸无情。
华防能管得住玄门,是因为玄门肯让他们管。一旦翻脸,他华防与背后的势力算个嘚!
……
网上闹得沸沸扬扬的,桑月本来不知道的,架不住鹿青子这个吃瓜闲人一直在网上浪。全程跟到底,特别负责地把过程一五一十地通过传音石向她汇报。
“姐,真是你干的?”末了,鹿青子偷偷问一句。
“嗯,”桑月坦然承认,“他们对我的诅咒有多真诚,得到的反噬伤害度就越深。”
“可你那么做不会被反噬吗?”鹿青子很替她担心,“听阿水他们说你七成是要原地飞升的,万一影响你的功德值可能会对你的飞升不利……”
原地,意指在本土,在今生。
“飞不飞升我不清楚,”桑月淡然道,“但如果我不做点什么,我炼不下去。”
那就等于影响修为,七成的飞升率势必会跌到三成。
承受万人诅咒、数十万条辱骂信息的人,除非心胸宽广肚里能撑船,不然很难做到无动于衷。很不幸,她属于心胸狭窄的人,不回报点什么心里不舒服。
她已经够仁慈了,仅让那些人骂她的心有多真,受的伤才有多深。
如果那些骂她死全家的话仅是随口一说,后果没那么严重。顶多全家受点伤,死不了。如果全家团灭意味着这是对方强烈的心愿,得偿所愿是对方所求。
与她有什么关系?怨不着啊。
至于身上的功德是否受损,说实话,她没感觉。
或许没影响,又或许她的功德值太高损失一点点察觉不到。正如网上购物,因支出的金额太低达不到发信息提醒的地步,便权当自己没有消费那种心理。
见她说得坦然毫无愧疚感,鹿青子暗暗咂舌不敢多劝。
自己不是当事人,未受他人苦,莫劝他人善。她只知道,就算挨骂的人是自己也未必能狠得下这个心。
无他,网上发文发视频道歉的一直在继续,封都封不住。
而这些人无一例外,要么自身惨遭巨变,要么家人遭逢危难即将归西。他们的道歉和认错是真心的,但若非这些诅咒具象化,他们定不会痛哭流涕来求饶。
人哪,总是站着说话不腰疼,针不扎在自己身上不知痛。
最悲催的人是当年那位眼瞎的摄像小哥,终于被人找到居住地。可当人家追问他眼睛痊愈的缘故时,他说自己的眼睛是一位道人救的,与小天后没关系。
倒霉催的,他与妻儿到游乐场玩时被人认出,还被一路跟踪到原住址堵在门口被迫采访。
他不得不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