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他们都在园中嬉戏,趁着陆司昀去和大哥哥商量事情,姜晏宁带着春喜就来园子里寻孩子们。
远远就望见阿娘给她生的弟弟,正带着她的孩子在池边张望。
“你们在看什么呢?”
“阿娘——”
“五姐——”
五个小的全都抬了头。
陆喻洲解释说,“六舅舅在带我们看他养的元宝和福气。”
“元宝和福气?”姜晏宁愣住了,探头往池子里瞧了一眼,好像有条大黑鱼过去了。“有鱼?!”
“红的叫元宝,黑的是福气。”陆喻洲只好再解释,那毕竟是六舅舅的心头宝。
“哈哈,了不起,这池子都能养鱼了?”姜晏宁回头跟春喜说,“你还记不记得,以前阿姐也在这池子里养了好些鱼的,每日还有人来清理。后来我和大哥哥他们去溪里抓了好些蝌蚪回来,又没地方养就倒在了池子里,没多久满园子都是呱声,给阿娘烦的呀......”
姜晏宁想起小时候的趣事,忍不住和春喜回忆起来。
谁能想到,蝌蚪竟会长得那么快,不过是一场大雨过后,也不知怎的满园子蹦跶的都是小蛤蟆了。
那时候到处都是呱声,青石小路上蹦跶的都是,园子里的人急着路过,要是不小心还会踩到。
好好的园子,常常可以看到蛤蟆的尸体,血肉模糊的烂在路面上,也不是都能那么及时就被收拾掉的。乍一眼看去,还是挺渗人的。
所以阿姐就让人把池子彻底清理了。
没想到……
她这正回忆得热闹,回过神儿却发现他们都一脸惊恐地望着她。
“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姜晏宁急忙解释,她也没想到,这池子有一天竟还能派得上用场。
陆喻洲轻叹,向姜清作和陆喻泽说道,“你们别担心,她已经很久不抓蝌蚪了。”
陆喻泽重重的一声叹息,很是在意这件事。
“你就是老六吧?”姜晏宁故作亲切的揽过姜清仪,热络的问候着。“我去穹城的那天,阿娘去送我,听说回去的时候就生了,所以我那时没能见着你们出生。”
“五姐,我是老七。”姜清仪说。
“……啊!老七,对,老七……你是清仪?对对对,我就说嘛……”姜晏宁尴尬得要死。
这双生子看起来一模一样。
笑着看向另一个,“那你是老七……”
“五姐,我是老六。”姜清作无奈。
“噢,对!老六,你是清作,他是老七……他是清仪……”姜晏宁被搞糊涂了,看着一模一样的两张脸,试图找出些区别来分清他们的身份。
老六,老七……
这个是老六,那个是老七……
那个是老七,这个……这个是……望着眼前的,突然就模糊了,这个是老几来着?
姜清作算是看出来了,想让五姐分清楚他们,看样子是需要些时间的。“五姐,我是老六姜清作。”
“对……对,你是老六,清作。”姜晏宁一拍脑门,尴尬地想要找个地缝儿钻进去。这也太离谱了吧!
可一转身,就瞧见了自家那两个。
经过刚刚一连串的挫败打击,她已经什么信心了,“你是哪个来着?”
陆喻泊翻了个白眼,“阿娘,我是阿憨啊。”
“对!对对对......”姜晏宁反应过来了,自家两个还是有区别的,“你是阿憨,他是阿呆,然后是......阿丑。”
自己生的两个还是分得清的。
但再回头瞧见姜清作何姜清仪......“呃——”
又忘了。
“算了。”姜清作实在无语,“五姐,你愿意当哪个是哪个,就当哪个是哪个吧。”
几个小的全都没忍住,笑成了一片。
姜晏宁脸上挂不住了,算了,算了算了,她一定可以找到办法,分辨出老六和老七的。
往前走了两步,猛地回身,自然辨认了一下......尤其自信地指着姜清仪说道,“你是老六!”
“五姐,我是老七。”姜清仪分外失神,这位五姐着实不是很聪明的样子。
一个晚上的功夫,陆喻洲陆喻泽陆喻泊全都能够分得清出他们俩了,他们也能分得清陆喻泽和陆喻泊,怎么到了五姐这儿......
“我阿娘......”陆喻洲试图挽回些什么,努力想要替姜晏宁解释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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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姜清作立刻应声,根本不必多解释,都明白的。
用过了午膳,百里岳驾车来接,陆司昀和姜晏宁带着三个孩子,就坐上了马车回国公府了。
曹大娘子突然让钱妈妈把陈明月喊了过去。
“婆母。”陈明月进了门,不知曹大娘子叫她来的用意。
曹大娘子听着她进门,将一早准备好的一张方子,交到了她手里。
陈明月满脸疑惑,“婆母,这是?”
“想来,你也听说过。我当年生下宁儿以后,一直想着要再生个儿子的,那些年尝试过了各种法子,也吃了不少的药,但都没什么用。”
曹大娘子招呼她一同坐下,让钱妈妈出去把着门,免得被无关之人听了去。
陈明月低眉迎合着,“您也受苦了......”
“但后来,我都想着放弃了,觉着一个女儿就一个女儿吧,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恰好那时遇上了卢太医,卢太医问过我一些情况后,就给我开了这张方子。”曹大娘子今天把这宝贝一样的方子拿了出来,给倬哥儿的娘子,其实也是想通了。
这两日宁儿一家住在侯府里,倬哥儿的大娘子忙前忙后没有半点怨言,满心满眼地为着宁儿和孩子们,曹大娘子自是看在眼里的。
她也不是铁石心肠,怎能不为所动。
“......那时候,卢太医跟我说了句话。他说女子生育,如果只是一味地下猛药,哪怕致使怀上了身子,也是不好守住的。咱们女子本就艰难,还是得先养好自己的身子......你也一样,别太着急着要孩子,先养身子吧。”
“婆母——”陈明月很是意外,没想到婆母竟会同她说这样一番话。
“实在没有,也是没法子的。你不必为此伤神,也不见得就是你的问题,你不要再吃那些伤身子的药,强迫自己怀上。先养好了身子,顾好了自己,比什么都重要......”曹大娘子叮嘱,“这副药就是养身的,你先吃着,其中有几味药材不好得来,我已经让钱妈妈去想法子了,你不必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