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西芙拿到自己袍子后不久,西弗勒斯就重新回到了长袍店,看到西芙手里的东西,就知道她的袍子已经完成了。
詹姆一家还坐在一边等待,哈利的鼻子已经止血了,不过他的表情还是有些愤懑,在莉莉要求他去和西弗勒斯打招呼时,他只是扭过头冷哼了一声。
这下谁也别觉得谁的孩子没礼貌了,两个孩子都一个样。
不过让西弗勒斯感到疑惑的是,詹姆看他的眼神也变了,虽然他们用一年级就看不顺眼,但是这么复杂的目光他还是第一次见。
单子上还要买坩埚,西弗勒斯带着西芙朝着坩埚店走去,回想到詹姆异常的表现,他只能看向当时在场的西芙。
“在长袍店发生什么事了吗?”
西弗勒斯看向面无表情走着的西芙。
西芙停下脚步,她抱着手臂,抬起头对着西弗勒斯挑了挑眉毛,“我把那个叫哈利·波特的揍了一顿,算吗?”
“……”
看到西弗勒斯沉默,西芙就知道这个男人肯定觉得她太粗鲁了。
就像孤儿院里除了院长夫人以外其他的人那样。
听到西芙答案的男人似乎有些诧异,接着他的眉头微微皱起,黑色的眸子在她脸上顿了顿,说道:“干的不错。”
“嗯?”
西芙有些意外,不过男人已经走进了坩埚店,她只能跟了上去。
在挑选坩埚这件事上,男人似乎很有经验,他和坩埚店老板寒暄后,挑选了两个坩埚。
“单子上只要一个。”
西芙提醒道。
“家里一个,学校一个。”
西弗勒斯并没有再多解释,他将东西都装进那个大大的袋子里,然后带着西芙走向壁炉。
如果只谈这个男人对她打人这件事的评价的话,西芙对西弗勒斯的印象还不错,有这么一个爸爸似乎并不是一件坏事,但是这个爸爸既然这么称职为什么她还会在孤儿院长大呢?
西芙将口香糖吐到糖纸里,丢进一边的垃圾桶,和西弗勒斯来到壁炉。
也许是巫师们格外怕冷,每个店铺都有壁炉,不过它的用法似乎和西芙知道的不一样。
西弗勒斯抓起一撮白色的粉末,又把盒子递给西芙,“走进去,撒下去,然后说蜘蛛尾巷。”
这个教程格外的简单粗暴,不过在西芙准备照做时,西弗勒斯却突然叫住了她。
“你想要猫头鹰吗?你可以带一只猫头鹰。”
“只能带猫头鹰吗?”
“还有猫和蟾蜍。”
谁会养一只蟾蜍呢?西芙皱着脸,表情有些一言难尽,“猫头鹰能做什么?”
“送信。”
西弗勒斯似乎发现自己的答案过分简单了,又或许是意识到这个答案并不能很好的给西芙进行巫师界的启蒙,只能补充道:“你可以假期用它给朋友寄信。”
“没有邮递员吗?”
“没有。”
“……”
巫师界比西芙想象的更落后一些,她思索了片刻,还是摇了摇头。
不知道为什么,西芙总觉得她拒绝养猫头鹰西弗勒斯似乎松了一口气。
飞路粉的体验并不是很好,当西芙从蜘蛛尾巷的壁炉里走出来,她不得不拍着自己的衣服,头上也有一层炉灰。
她的行李已经被西弗勒斯提前送回了蜘蛛尾巷,在弄掉身上的灰尘后,西芙开始打量这个自己即将居住的地方。
客厅小而破旧,壁炉上甚至都架满了书,壁炉旁边放着一张旧沙发,天花板上挂着点着蜡烛的吊灯,吊灯的光晕笼罩着这里唯一一张桌子,上面干干净净。
除了几件家具,这里的墙壁上被各种各样的书包围着,看起来有点像一座“不把这些书读完就不能出去”的监狱。
巫师果然都很穷啊……
看着这连孤儿院都比不上的环境,西芙突然有点担忧。
就在她思考要不要说服西弗勒斯把自己送回孤儿院时,男人不知道从哪冒出来了,他在客厅站定,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足足过了快一分钟,他才拿下墙上的一本书,接着,墙面发出一阵抖动,向上挪去,露出一个黑乎乎的洞口。
“这里通往储藏室和地窖。”
他介绍道,不过这项工作对他来说有些生疏,“一般放一些杂物,地窖用来炼制魔药。”
“……”
西芙的沉默并没有浇灭西弗勒斯当导游的兴趣,他又来到另一面墙,向西芙展示了第二个暗门:“这里通往二楼。”
“你的卧室就在楼上。”
说完,他先一步踩上楼梯。
木质的楼梯经历过太多的岁月,踩上去时还会发出吱呀的声音,就像一个苟延残喘的老人。
直到走上二楼,西芙都在担心它会不会突然倒塌。
不得不说,二楼的布置比客厅要好很多,一间不大的厨房,小小的餐厅,以及盥洗室。
西弗勒斯打开一扇门,“这是你的卧室,你的行李我已经放进去了。”
从整栋房子的装修风格来看,自己的卧室应该也不怎么样,西芙并没有抱多大期望,所以在看到比汽车旅馆还要简单的卧室时也没多少失望。
她的皮箱正放在床边。
把西芙安置好后的西弗勒斯觉得自己已经做完了应该做的事,他利落的转身离开,却被西芙叫住。
女孩的态度散漫,她用脚踢了踢自己的行李箱,漫不经心地提醒道:“如果你不想养我的话,尽量早点把我送回孤儿院,不然没有文凭我可能只能去街上讨饭了。”
这些话也让西弗勒斯想起他要带走西芙时院长夫人说的那些话,他皱了皱眉毛,看向已经从行李箱里拿东西的女孩,说道:“不会送你回去的。”
西芙没有说话,她垂着头,掉下来的发丝正好把脸挡住,眼神里没什么情绪。
曾经收养她的那对夫妻也是这么说的。
那对夫妻是芭蕾舞剧团的演员,他们领养西芙的理由就是这个女孩个子高挑体态匀称并且长的很漂亮,他们有足够的信心将西芙培养成一名优秀的芭蕾舞蹈家。
只可惜梅林似乎没有给西芙打开这扇门。
西弗勒斯靠在沙发上,昏暗的灯光并不适合读书,书上的字有些模糊,不过他也并没有读书的心思。
院长夫人曾说过,西芙是五岁被领养的,不过在她七岁那年又被送了回来,她的身上有很多淤青,都是那对夫妻嫌她不够柔软的惩罚。
院长夫人还说过,西芙很要强,她从来不会喊疼,受了伤会自己偷偷包扎好,而且西芙的力气很大,又擅长打架,就连最调皮的男孩见到她也会乖乖低头。
在逆境中长大的孩子都会给自己套上一层无形的盔甲,这对他来说再熟悉不过了。
事实上在西弗勒斯看到西芙的第一眼他就知道她的母亲是谁了。
简·奥汀,她拥有着和莉莉一模一样的碧绿色眸子,只不过她的眼里野心勃勃,那个德国女人冷静且疯狂,她做出把孩子生下来之后丢进孤儿院这种事事西弗勒斯居然没有丝毫惊讶,毕竟那晚他们两个都不怎么清醒,而且听西芙的名字就知道她有多么迫切想甩掉这个麻烦。
那个女人现在在德姆斯特朗任教,西弗勒斯曾经收到过她的信,不过却没有在意。
他似乎把信丢在了地窖办公桌的抽屉里?
当西弗勒斯找到那封九年前的信已经是半个小时后了,简甚至懒得写上西弗勒斯的名字,只是告诉他自己生了个女儿,是他的,在伦敦一家孤儿院,让他记得早点带回来。
在信的末尾,那个女人还刻薄地写道:怕没人给你养老送终才生下的,别想太多。
西弗勒斯自然不会多想,因为简·奥汀喜欢的是西里斯·布莱克,那晚只是两个人在酒精的作用下犯的错而已。
在看完信后,西弗勒斯有一瞬间的懊悔,似乎是因为他,西芙才会在孤儿院呆了九年。
他垂下眸子,将信烧毁,暖黄色的灯光映在他苍白的脸上显得有些诡异。
西芙是个意外。
西弗勒斯这样对自己说道,一个他并不怎么想接受的意外,就像和简的那一晚荒唐,而且他并不知道简把孩子留下了。
因为父母不幸的婚姻,西弗勒斯对成家这件事并不热衷,甚至有些恐惧,而西芙无疑是他还没做好准备就来临的考验,让人措手不及却不得不应对。
所以他要告诉西芙关于她母亲的事吗?
西弗勒斯思考的时间足够他制作出一份完美的药剂了,最后还是选择了放弃这个念头。
按照他对西芙仅有的了解,女孩说不定会立刻去德姆斯特朗质问那个女人为什么要丢下自己。
看来西弗勒斯还是不够了解西芙,她从来不会去问别人为什么不喜欢自己。
只会把不喜欢她的人打一顿。
西芙不知道自己是否可以打开简留给她的信,那封信总是被一缕银色的光缠绕着,她打开那个黑色丝绒盒子,拿出薄薄的信封,试探着撕开信封的一边。
也许是这种咒语在她十一岁时自己会解开,西芙顺利地打开了信封,在拿出信纸之前,她的心就剧烈的跳动起来了。
信里会说什么呢?
是对她的不舍与对现实的无奈,还是宣泄出的愤懑不平?
西芙有些忐忑,她拿出信纸是手指还在微微颤抖,在打开信纸之前,她低声告诉自己:“不要有太大的期待……期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
这句话是西芙的人生信条,她从不对事情抱有乐观的看法,这样在看到不合心意的结局时会更平静一些。
在被西弗勒斯接回家时,西芙并不觉得自己会被爱,会拥有温暖的家,她总是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比如她的母亲的信通篇都是在说自己不幸的婚姻。
作者有话要说:下本女主再也不写小可怜了呜呜呜呜呜呜呜呜下本我要写家庭美满小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