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时间也不早了,毛小岁赶紧去做饭,李云山把鸡喂了才开始晒谷子。
吃饭的时候她说“这路小芳还挺有情商的。”
李云山看了她一眼,问“为何?”
“你不觉得她刚才的戏做得很好吗?这长的好看就是好。”
“不觉得。”李云山说“那男的本来也不是个好东西,那家人看不上她,以后有她的苦日子。”
“这倒是实话,我也觉得那男的不是什么好东西。”
李云山“嗯”了一声,说“之前在镇子里看见的酒馆就是他家的。”
“听说那男的还去县里的花楼,不是个安分的主,他还有两个哥哥,都在家里的生意上帮忙,只有他一天天的花天酒地。”
“听着倒是挺有钱,路小芳能盯上这么个主也是厉害。”很快她就觉的不对,往李云山看去“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路小霞去路家的时候他们说的,估摸着也是显摆,就是没成想事情会变成这样。”
“花楼这种事也说啊?”
“没什么不能说的,路小芳也是图钱,又不是图那男的喜欢他,而且这事在镇子里也不是什么秘密,你在集市碰到镇子里的那种买客问一问都知道。”
“村里人嘴上骂着,心里一个个羡慕着呢,最多也就时不时的当笑话酸上几句,谁会在意那些。”
“有钱人喜欢漂亮的姑娘,但若是娶回家当正房的那自然还是得门当户对,我们这种出身的姑娘哪是那么容易攀高枝头的,长的再好看最多也就供他们找找乐子。”
“说白了,也都是情愿的。”
毛小岁觉得他说的有道理,人各有志嘛。
况且村里的婆娘没一个过的好的,这路小芳再怎么样,应当也不至于挨饿吃不饱饭吧?这么一对比下来似乎村里的婆娘更惨一些。
“她怎么勾搭上的啊?”这路小芳是好看,但也不是那种好看到让人挪不开眼的。
“路小芳在县里帮她舅舅做生意,故意巧遇了几次。”
毛小岁直呼狗血,还是说“路小芳应该是做了什么,否则陈家没必要为了自己儿子的一个女人弄这一出。”
“大大方方接回去不就好了,反正他儿子也不是个安分的主。”
“不知道。”
他当时也就那么一听,也没细问,怕是路小芳自己也不知道会有这一出吧。
吃完饭两人还是照常上了山,今天李云强两人也在。
路小霞在不远处挖菌子,听着动静喊她“快来。”
毛小岁走了过去,问“你们怎么这么快。”
路小霞笑了笑,说“煮了点糊糊。”
又问“你们吃的什么?”
“粥,起来时候泡的,煮起来也快。”
路小霞继续问“你们谷子快弄完了吧?”
“快了,你们呢?”
“早呢,才弄了两亩。”
她语气平静的回“不着急,慢慢来就是了,活就是这样,一点点的干了才会少。”
路小霞笑着应“是”,“你们明天去赶集吗?”
“应当是去的。”上一集没去,这些天断断续续的鸡蛋和鱼都攒了一些了,也该卖了。
她闻言没再说什么。
因为来的晚了刚待了一会几人就得回去了。
最近给鸡没打草,吃的都是糠皮,好在前些年的李云山也都留着,不至于不够吃。
午饭做了个面条,炒了个菌子,正吃饭的时候黑子突然叫了起来。
两人以为是要来人了,等了好一会也不见人进来,李云山出去看了眼。
话都不说一句,把晒在院子里的谷子往偏房里拖。
毛小岁跑出去一看这才发现林子上空黑压压的一片。
院子里谷子晒得本来也不多,两个人进出三四趟就弄完了,剩下堆在墙边的李云山用之前扎的青草盖了,还没来的及扫院子里掉落的谷子粒雨点就开始往下掉,一点给人缓冲的时间都没有,直接变成了大雨。
毛小岁赶紧把院子里晒的东西也拿着放了,拿了把扫帚和李云山一起扫。
院子是泥土的,水落上面容易渗下去,等扫完谷子也淋湿了,好在不多。
黑子在院子里淋雨,毛小岁了喊了它一声赶紧进屋。
这突如其来的一场雷雨下的温度一下子冷的很,她浑身衣服湿着,怕生病就赶紧去屋子里换了一身。
收拾完面也坨了,汤在碗里像是黄色的冻子一样,好在谷子面本来就不劲道,吃起来还是香的。
吃过饭两人往屋子里走,风一吹冷的人直发抖。
她把之前放了的两床厚褥子拿出来铺到床上,把柜子里过冬的衣服也拿出来。
李云山躺在被窝里一会就捂热了,等她躺进去的时候正舒服。
早上没睡醒这会儿沾到枕头就困,她把被子拉到脖子,把自己盖的严严实实的听着外头雨声滴滴答答的声音很快就睡了过去。
睡醒时雨没停,天黑的像是到了晚上,她也不知道是什么时辰了,只是觉得乏的很,就好像这些日子的疲惫都涌上来了。
去外面上了个茅房,锅里把粥泡上后又回屋睡了。
再睁眼时屋子里黑乎乎的不见五指,旁边李云山也没起,她刚动了一下旁边李云山就坐了起来。
毛小岁也坐了起来,也不知道是不是睡久了,总觉得浑身没劲。
她坐着适应了一下黑,这才问李云山“你也刚醒吗?”
李云山已经下床了,说“我醒了一会了,鸡喂了,粥也煮了,看你睡着没醒才又躺了会。”
“得亏你醒了,要不鸡就得挨饿了。”
李云山,说“我去厨房点灯。”
他走后毛小岁也忙下了床,到了厨房一看锅里粥煮的粘稠的很,而且已经放温了,吃起来也正合适。
村子里因为下雨也没什么声音,安安静静的吃过饭两人又回屋了。
下午睡久了,吃了个饭也越发的清醒了,李云山同样睡不着,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
黑子坐在床前,眼睛认真的盯着他们,跟听闲话似的倒是把她逗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