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二章 婚礼推迟

松崖从另辆车上下来:“扶他上来。”

李管家看着他在季宴身上这里按一下那里按一下,季宴面色的痛苦明显减轻了许多。

他现在还一头雾水,顾战好好的突然又发病了,季宴这明明说的什么病都没有,短短半天晕了两次。

还有,这和尚又是谁?他在干什么?

“这位…大师,我家少爷到底怎么了?”

松崖摇了摇头:“没事,有点急火攻心,都准备好了吗?赶紧走吧,顾先生的情况比较紧急。”

李管家忙道:“那我去看看。”他还一直觉得父子俩关系不好呢,果然这些日子的相处不可能没感情的。

李管家下车后,松崖才神色凝重的看着他:“怎么发作这么频繁?”

季宴揉了揉眉心:“不然呢?不就是一阵一阵的吗?”

“那要是一天疼几次,你有几条命都不够的!”

季宴起来靠坐着椅背:“这什么意思?”

松崖摇了摇头:“没什么,回了玉灵山再说吧。”

宁凤衾回凌家后,家里人已经吃过饭了,但锅里还给她温着。

“还以为你今天不回来了,顾叔怎么样了?”程夏问。

宁凤衾看着饭菜也没什么胃口,不知怎么,总觉得心慌意乱的。

“已经直接转院去西云市了,到底怎么样我也说不好。”宁凤衾朝老爷子道,“爷爷,婚礼的事可能要延迟了。”

凌立原叹了口气:“上个月见面还好好的呢,真是世事无常,肯定是看病最重要。”

“亲戚朋友们那边……”

“我去说吧。”凌越拍了怕她的肩膀,“这种事大家都能理解的,你也别太担心。”

宁凤衾点了点头:“我不饿,那我先睡去了。”

宁凤衾冲了个澡,躺下却根本睡不着,看了眼时间,他们出发也有两个小时了,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但想着季宴心不在焉的样子,也不想再多打扰他。

她干脆找来本书看,比往常晚一个小时才睡着,结果梦里也不安稳,一会儿梦到了大昭,一会儿梦到暴虐的父皇,最后纷纷扰扰的人群中,她看见了季宴。

“阿宴!”她朝着季宴追过去,谁知他越走越快,前头不知什么时候变成了悬崖,他就那么直勾勾的摔了下去。

“季宴!”宁凤衾猛地惊醒,已然是一身冷汗。

她深呼了口气,按亮了床头灯,一看时间才两点,她按了按胸口,到底怎么回事,明明生病的是顾战,她却梦见季宴出事。

她拿出手机,果然见季宴发来了消息,说已经到了西云市,让她不要挂心。

大半夜的,宁凤衾没打电话去问情况。

他们要结婚这么大的事情,知道的人可不少,自然粉丝也是知道的。

凌越第二天就在官方号上发了声明,说因顾战的身体问题,婚礼不定期延迟。

【啊?我都等着看两人的旷世婚礼了!】

【顾总咋地了?这时间也是赶巧了,前两天还看到酒店工作人员拍到季影帝亲自布置宴厅呢。】

【祈祷平安吧,咱们小情侣还真是坎坎坷坷的。】

宁凤衾第二天才给季宴打去电话,季宴坐在亭里的石凳上:“已经安顿好了,病情也稳定下来了。”

宁凤衾松了口气:“那可太好了,那要住多久的院?”

季宴自然也说不好:“还得看恢复情况,一时半会儿怕是回不去。”

宁凤衾也没接戏和通告:“那我明天去吧。”

季宴摇头:“不用,你留下陪老爷子和程夏,这里有我和娩娩就好,别来回折腾了。”

“怎么听你的声音有点有气无力的,是不是没睡好?”

季宴揉着眉心:“嗯,昨天熬的有点晚。”

宁凤衾看了看时间:“还不到中午呢,那你赶紧再去休息会儿吧。”

挂断电话后,季宴才看向拿着一堆东西出来的松崖:“这是什么?”

“化灾之法。”

季宴也不懂,听着他嘴里念叨着什么五鬼入命,解厄渡劫之类的,将一张画着看不懂的符纸烧掉入酒。

“喝了吧。”

季宴有些嫌弃的看着灰了吧唧的碗底:“这真的有用?”

“我只略懂皮毛,而且活了一把年纪也就碰到过你这么一个这种情况,试试就知道了,反正肯定没有副作用,放心吧。”

季宴呼了口气,端起来屏气一口喝了下去,酒味中掺杂着一股子草灰味儿。

“咳。”季宴嫌弃的皱了下眉,“怎么知道管不管用?”

他都不知道这头疼病什么时候发作,不发作的时候跟正常人无疑,疼起来也是猝不及防,毫无征兆。

“你以为这是止疼药呢?三分钟就见效。”松崖起身,神色严肃起来,“我问你句话,若没有可解之法,你怎么办?”

季宴一拧眉:“那要看后果是什么,只要不致命,疼就疼吧,还能怎么样。”

“你知道违天道本就是折损寿命的!”

季宴起身走到山边:“我如果不去,衾衾就可能会成孤魂野鬼,这不是你说的吗?我不可能不救她,我只想知道自己能活多久。”

“你让那丫头来一趟吧。”半晌,松崖才缓缓开口。

“什么意思?万一我又当着她的面发作……”

“就是要看看会不会!”松崖起身踱步两圈,“这个果的因就是她,你是为了她触了天道,当然也有可能,她就是触发的开关!”

季宴这才脸色一变,刚才他说折寿季宴都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现在却告诉他,自己是因为接近她才会逐渐触发?

他握了握拳:“你是说,如果真是这样,以后我要远离她?”

“自然。”

季宴手轻颤了下,他宁愿直接减个一二十年的寿命,他认了,何必这么折磨他?

“会不会是你想错了?”

“你昨天不就当着她的面发作了?今天一天可都没事吧?大昭的事情是她的执念和心结,能圆满化解,总是需要付出代价的,这个代价就是要你这个闯入的外人来承担。”

“如果强行……”

“强行在一起?”松崖瞪着他,“你疯了?!这岂是人力可以抗衡的,你是真不想要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