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宴舌尖顶了下后槽牙：“老爷子可觉得她眼熟？”
凌立原手一顿，若有所思的看了季宴一眼：“嗯，是有些，像谁却想不起来了。”
季宴笑了下，不再多问专心喝茶了。
两人真就是来喝了个茶，回去的路上宁凤衾还不解呢：“你就这么个试探法？一句眼熟能确定什么？”
“若不是像家里人，他没由来的爱屋及乌也太奇怪了，我已经让人赶往她养父养母家了，把小时候的照片拿到就清楚了，凌老爷子自然不会往自己孙女这方面想，毕竟身边有个凌悠，可他看到照片后呢？”
宁凤衾都有些自我怀疑了：“也可能是我记错了，怎么也不可能连自己孙女都找错吧？”
季宴刚要说话，手机响了两声，他接起来听那边说了几句话，然后蹦出一句：“知道了，去查凌自启这个人。”
宁凤衾听得一愣：“凌自启？凌总的表叔？为什么要查他？”
“若凌悠的身份有问题，那一定是有人蓄意为之，我不过让人查了查凌悠是谁找回来的，刚巧。”季宴扯了扯唇角，“就是凌自启。”
宁凤衾柳眉拧的死死的：“那他的目的……”
“自然是想操控凌悠成为自己的提款机。”虽然暂时只有这一个讯息，但季宴已经联想的七七八八了。
他冷笑道：“这么看来，你会被对付就一点都不奇怪了，他本身就知道凌悠是冒牌，又不知从哪里得知了你的身份，害怕她会被你替代，自然要斩草除根，让凌悠当一辈子的凌家大小姐。”
宁凤衾心情说不出的复杂：“方老师和凌青明明都是不错的人。”
“他这种人，露出真面目离得远远的是最好的。”
宁凤衾无奈点点头，不管真假，她就安心等消息就是了。
最近凌悠的日子也不好过，担惊受怕不说，自己的公司还完全被凌越给控制了。
“哥！你为什么停了我公司和剧组的运作？”凌悠一回家就发脾气，“你知不知道我付出了多少啊？”
凌越看了老爷子一眼：“你付出了多少？二百万？”
“我…”凌悠一哽，“我第一部当然是用来试错和练手的！我已经在看新的本子了，你现在是一点都不许我有进步的时间！”
凌越慢条斯理的剥着橘子：“我允许你有进步的时间，但不许你谎话连篇，你这不是试错，你是在拿钱打水漂。”
凌悠一撇嘴，一屁股坐在凌立原旁边：“爷爷，你看我哥！”
凌立原拍拍她的手，语重心长道：“你真想做好，就需要有人带你上路，你哥给你派人你都不要，你去跟谁学？难道真是拿上千万去试错的？家里人就是给你依靠的，别老是跟你哥对着干。”
“我对着干？到底是谁不相信还天天还打击我的？”凌悠一撇嘴，忽然又冒出一句，“爷爷，我想出国。”
凌立原一愣：“出国干什么去？”
“学习啊，学当导演。”凌悠歪着头看凌越，“这你不能也不让吧？”
“不行。”凌越想都没想，“我看出来了，你的心是一点都不定，你就学什么做什么，明天去凌阳报道，给我好好上班。”
“我不！”凌悠蹭的起身，“这事儿没的商量！我喜欢的人不让我追，我喜欢的事不让我做，除非你们把我关起来！不然我是去定了！”
看着拿起包跑出去的凌悠，凌立原深刻的发觉自己这些年确实太娇惯她了。
凌越倒是不慌不忙：“她手里应该还有四五千万呢，这钱在她手里都是个打水漂，我让人冻结她银行卡，没钱她就老实了。”
凌立原这回没反对：“我也管不了了，不过她现在对你不满的厉害，你注意点方式。”
凌越往沙发上一靠：“还注意方式呢？都快养成白眼狼了，你看看她领情么？”
“怎么说你妹妹……”
“阿越！”程夏噔噔噔慌张的下楼，下来看见凌立原也在，声音戛然而止。
“怎么了慌慌张张的，小心摔了。”
程夏犹豫的看了眼凌立原，不知该不该说。
凌立原见孙媳妇有些不对劲，招手：“过来说话。”
程夏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攥着一个相框，走也不是，只能慢慢挪步过去：“爷爷。”
凌立原拿过相框，这是一张孙女丢失前的照片，一直在自己书房摆着呢。
他疑惑道：“拿小悠的照片做什么？”
程夏抿着唇不说话，但脸上的为难显而易见。
凌越狐疑的看了她一眼，从她手里抽出手机，手机页面是V博，似乎是个营销号，上面晒出一张照片，配文：宁凤衾真是从小美到大。
凌越看到照片的时候，只觉得浑身发麻：“这是，宁凤衾？”
程夏点点头：“旁边那几个人，我见过，就是她养父养母。”
“到底怎么回事？”看着自己孙子孙媳妇两个人跟被雷劈了似的，凌立原难得好奇，将手机拿了过来。
凌越发愣的功夫没反应过来，手机已经被拿走了，他忙道：“爷爷！”
可惜已经晚了，凌立原看着照片里扎着两个小辫儿，与自己孙女六岁时别无二致的脸，手一颤，手机掉到了地毯上。
“兴许，兴许是什么巧合？”程夏说着自己都不确定的话。
“长得一模一样的巧合？”凌越到底冷静的快，他把手机捡起来，“爷爷你别急，我先查查。”
凌立原又把手机拿过来仔细看过，又拿两张照片对比：“这分明就一样，我说呢，我说她怎么跟你奶奶长得那么像……”
凌越惊讶道：“您一直说觉得她面善眼熟，是因为她跟我奶奶长得像？”
程夏感觉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凤衾也是小时候被拐的，可小悠当初是验过DNA的啊，难道也会错？”
凌立原手有些抖，一个是自己带了十年，疼了十年的孙女，另一个…是他无法忽视的熟悉的脸。
“爷爷。”凌越握住他的手，“不管如何，事情既然出了，为了大家心安，我得查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