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老师。”宁凤衾对于方益还是很尊敬的,还专门听过她的演出。
方益笑着拉住她的手:“你来的正好,这次演奏的是新作的曲子,我总觉得哪里有些合不上,你来帮我听听。”
方益住的地方显然要雅致多了,是一处独院,山山水水的,装修尽显一个艺术家的审美,宁凤衾反正是很喜欢的。
“凌青不在吗?”宁凤衾见家里很清静问道。
“他休息的时候也天天去泡图书馆,不过他不知道你今天来,不然肯定在家的,他可崇拜你了。”方益带她进了自己专门的音乐房。
宁凤衾记得上次在电视上看她演奏用的是琵琶,这里却好多种乐器都有:“方老师这些都会?”
“我是专攻琵琶,从小学的,其他的能上上手。”
方益拿起琵琶翻开谱子:“你听听看,有没有什么能改动的。”
这是首偏古风的曲子,宁凤衾确实比较擅长,她听了两遍就在谱子上改动了两处,整支曲子顿时变得更加柔和婉转。
方益欣赏的看着宁凤衾:“你在这方面果真十分有天赋,可惜了,若是不演戏,真想让你来我们乐团。”
宁凤衾谦虚的笑笑:“方老师才是融会贯通的大家,我只对古典乐稍有研究。”
方益起身:“说起来,我有一首几年前作的,旋律是我喜欢的,但因为有几处瑕疵一直没发出来,凤衾你方不方便也帮我听听?”
宁凤衾来都来了,自然也不介意。
宁凤衾和她去了书房,方益将所有曲谱找遍了也没翻到,她皱眉喃喃道:“难道是当初搬家的时候弄混了?”
她与凌自启的书房是分开用的,转到另一间,书架上摆着的都一目了然,没有她的曲谱。
她踩着梯子将最上面的几箱抱下来,宁凤衾也帮着找。
这不找不要紧,一翻竟然发现了几张老旧的照片,宁凤衾本无意窥私,可她就瞥了一眼,熟悉的感觉就让她移不开眼。
“什么?”方益凑过来一看,“哎?这些照片他还留着呢?”
宁凤衾好奇道:“这照片里的小女孩儿是?”
“这是小悠和我们家阿青小时候玩的时候拍的,结果后来走丢了,再找回来后脾气变坏了很多,也不爱来跟他玩了,十几年了,这些照片搬家的时候我还以为弄丢了。”
这是凌悠六岁的时候?
宁凤衾闭了闭眼,原主在养父养母家,虽不富裕,但每年都会拍张全家福。
她的记忆中,原主七八岁时的照片,怎么会跟她长得如此相像?
“怎么了?”见她脸色不对,方益关心道。
宁凤衾摇了摇头:“没事。”
最后果然从凌自启的书房找到了旧琴谱,两人在琴房泡了一上午,宁凤衾将谱子熟悉了两遍,下次就需跟乐团一起练习了。
中午方益留宁凤衾吃饭,宁凤衾拒绝了,她说好了要去公司跟季宴一起的。
“怎么了?从过来就一直发呆。”季宴轻敲了她额头一下,“菜都要凉了。”
宁凤衾抿了下唇,也不知道这件事该不该说,万一是自己想多会错意了呢?好看的小姑娘,可能小时候都长得差不多?
再说了,人家的孙女都找到了,现代不比大昭那时候,人家还有什么DNA鉴定,怎么可能会认错呢?
她摇了摇头,夹了一筷子菜吃。
可季宴多了解她,要是没心事可不会是这副样子,吃自己喜欢的菜都心不在焉的。
他把筷子放下:“怎么了?凌家有人为难你了?”
宁凤衾忙摇头:“就方老师在家,我们探讨曲谱而已。”
“那是怎么了?连我都要瞒?”
宁凤衾抿了下唇,反正季宴也不是外人,就算弄错他又不会说自己什么。
她深呼了口气:“我在方老师家看见了一张照片,方老师说是凌悠小时候的。”
季宴点了下头:“然后呢?有哪里不对吗?”
宁凤衾杏眼圆圆的,还带着几分困惑:“在原来宁凤衾的养父养母家,也有几张她六七岁时候的照片,她前两年离开家的时候还摆着,我记得她的样子,跟凌悠小时候…特别像。”
季宴眉心一拧:“你的意思是?”
“我也不知道,按理说他们应该不会认错人吧?可是太像了。”
季宴手指敲着桌子:“我记得前几天查凌悠的时候,她是六岁的时候走失,十年前,也就是十一岁的时候找回来的,小孩子五六年的时间,样貌有变化再正常不过,已经无法根据五六岁的样子判断了。”
“那DNA总不会错。”
季宴眯了眯眼:“若是有人蓄意筹谋以假乱真,也不是不能动手脚的。”
“也许真是我想多了。”原主难道竟是凌家的孙女,凌越的妹妹?怎么想都有些荒谬。
季宴给她夹了快肉:“这种事要验证再简单不过了,先吃饭,下午,我们去趟凌家。”
吃过午饭宁凤衾先跟程夏联系了一下,她结婚才没几天,还处于休假期呢,下午果然在家。
宁凤衾问起凌越,程夏说她最近总泡在剧组,一直没回来过。
陈陈开车送两人去了凌家,程夏上前拉住她的手:“正好爷爷在喝下午茶呢,走走走一起。”
季宴迈步在后面跟着,凌悠不在,或许能跟凌老爷子那里套些话。
“爷爷,您看谁来了?”
凌立原拿着一本书戴着老花镜,听到声音一回头,神色顿时柔和:“是凤衾啊,快来坐。”
“老爷子。”季宴也客气的问好。
“顾家小子啊。”凌立原让程夏给两人拿杯子,“你们两个大忙人今天怎么有空来?”
宁凤衾笑了笑,自己动手烹茶:“趁着我和夏夏都休假多聚聚,也来看看您,听夏夏说您特别喜欢我演的剧呢。”
凌立原笑道:“我都多大年纪了,对你们那些戏可没什么兴致了。”
季宴接过茶杯,姿态闲适:“这么说老爷子是单纯赏识衾衾了?”
凌立原抚掌而笑:“什么赏识不赏识的,圈里那些事我早就不管了,我就是觉得凤衾顺眼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