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 车技如何

“我没这个打算,更不会接手他的公司。”

顾战打下的基业确实庞大,就算他这已经算非常赚钱的职业,可能一辈子也赚不够。

但季宴从来没放在眼里过,人一辈子再怎么享受又能花多少钱?他从不贪那些。

徐勤总算知道为什么顾战努力这么久都没一点成效了,这人是真的油盐不进啊!

君越是什么公司?这可是五百强啊!身价上百亿的资产啊!这种巨大的诱惑放在面前都能不动心的?这还是人吗?

“但这可是顾战几十年的心血啊,他从小也是孤苦无依,除了你再没亲人了,君越是他一手建立起来的,我实在不忍君越落在别人手里。”

“那你不如祈祷他别死。”季宴往沙发上一靠,显然是不打算继续这个话题了。

徐勤朝宁凤衾看了眼,求助之意明显。

宁凤衾全当没看见,她刚才也不过是告诉了季宴一个他不知道的消息而已,决定权在他手里,像这种劝人的活她是不会干的。

宁凤衾吃过饭,在陪睡床上躺下没几分钟就睡了过去,不出意外今天是出不了什么结果的。

这一觉睡醒天都已经蒙蒙黑了,宁凤衾伸了个懒腰,看见客厅有幽幽的亮光。

“谁?”

“醒了?”季宴收起手机将灯按开。

宁凤衾穿上鞋把被子铺好:“有消息了吗?”

“还没有。”

宁凤衾看见桌上的矿泉水,拿了一瓶拧开:“那你要在这里守夜了?”

“来都来了,肯定要等个结果。”季宴揉了揉眉心,“你呢?要留下来陪我?”

宁凤衾白了他一眼:“我可不是陪你,不过是顾先生之前帮过我几次,有些放心不下。”

她拿起手机看了看,有陈陈的好几条信息,问她晚上还回不回去。

宁凤衾让她回酒店不要等了,反正明天也没她的戏,李小风刚好蹭她的车,把季宴的车给他留在医院了。

俩人的身份不方便去医院食堂,徐勤让人买的饭菜。

谁知刚吃过饭就有人来说顾战人已经醒了,季宴起身,宁凤衾跟在后面。

病房还是不能进,徐勤和俩人去大夫办公室询问情况。

大夫是徐勤找的人,跟他是认识的:“我就直说了啊老徐,生命暂且没什么大碍了,但因为头磕到了玻璃,有中度脑震荡,刚才试着跟他对了一下话,顾总好像……”

徐勤紧张道:“好像什么?”

“似乎是失忆了,他自己的身份和怎么出事都不记得了。”

“啊?”

三人面面相觑,怎么也没想到还会失忆的?

“这,这能恢复吗?”

大夫低头写着药单:“这个说不好,要视后期恢复情况而定,可能只是暂时性的,但也可能再也想不起来。”

徐勤心事重重的出来,嘴里不知在碎碎念什么。

回到病房后宁凤衾安慰:“只要人没事就好,其他的可以慢慢恢复。”

徐勤叹口气:“本来他人没事还能稳住股东,可现在瞒是瞒不了太久,一旦知道他不记事,那股东们肯定会大做文章,谁能把这么大的公司交给一个不清醒的人?这下谁能镇住这群人啊?”

“大夫不是说有恢复的可能?”

“你也说了是可能,谁都不敢说到底能不能恢复,就算能又要多久?君越这种集团,哪怕一个月没有决策人都是不行的,老顾这回是提前没日没夜的忙了一周才腾出这两三天的时间出门。”

宁凤衾默然,他们想过最好和最坏的结果,唯独没想到这一层。

季宴拿起桌上的车钥匙:“这是你们内部问题了,我明天还有戏,先回去了。”

徐勤表情一慌,忙拦住他:“季宴,你不能就这么不管啊,我顶多能瞒一个星期,这个局面只有你能破啊。”

“我说过了不会掺和。”季宴拉开门回头看宁凤衾,“怎么?你还不走?”

宁凤衾拿起自己的包,冲着徐勤点了点头,跟着他一起下了楼。

一直到上车,季宴一路都在沉默。

等他准备发动的时候,坐在副驾驶的宁凤衾忽然道:“你车技怎么样?”

季宴疑惑的转过头来看她:“什么?”

宁凤衾指了指方向盘:“我问你车技如何?”

季宴一拧眉,被质疑车技显然不太乐意:“我虽然不常开车,但也有好几年驾龄了,宁公主这质疑没有道理啊。”

宁凤衾回想了一下:“我自己已经碰到过两次了,西云市一次,那算是人为吧,陈陈开车一次,现在连顾总的司机都翻了车,我担心一下也是应该的吧?”

季宴一手搭在座椅背上:“冷知识,我是演过赛车手的人。”

“啊?是吗?”宁凤衾还真有些意外,“那按季老师的性格,肯定是进修过的了。”

她弯唇一抬手:“我虽然不会开车,但也坐过这么多次了,司机一定是要系安全带还是知道的。”

季宴疑惑的一低头,才发现自己竟然完全忘记了这件事。

他一手拽过安全带,这才惊觉,自己刚才脑子里一直在想事,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但肯定思绪是不清醒的。

“抱歉。”季宴呼了口气,“放心,我会安安全全的把你送回去。”

“不止是我啊。”宁凤衾往座椅里一靠,“有劳啦季老师。”

季宴心里一动,转身看着已经别过视线的宁凤衾。

被灯光照的有些朦胧的侧脸绝美又柔和,他心里忽然安定了下来。

之后两天季宴没再来过医院,一直忙着拍戏。

倒是宁凤衾一直在跟徐勤保持联系,得知顾战的身体已经稳定了下来,只是还是什么都没记起来。

第三天,特意调了场次的季宴飞往了西云市。

妹妹的墓就简简单单的被立在玉灵山的寺庙后,他后来想过给她挪地方,老头子不同意。

他一身黑色运动衣,这次没戴帽子也没戴口罩,手里拿着一束花和贡品。

凌晨四点出发,到了山顶后已经是六点了,天也就刚蒙蒙亮。

他刚到后山,就看见妹妹已经翻修过的墓前有一个人影。

他走过去把花和贡品摆好:“你还是起的这么早。”

松崖方丈转过身:“我特意来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