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二人目光相视,一个镇定自若,一个震惊至极。
这时候也没什么神女架子了,息芸几乎无法控制自己的表情“你…你们?”
“是。”
一个字便给这场本就荒谬的婚约最终盖上了篇章,仅仅一个月明便可让长珩不顾一切,更遑论加上一个孩子还让长珩另娶他人,这简直为天方夜谭。
“你要我如何,难道你要我看着天下苍生和东方青苍一同被太岁毁灭吗?我没得选。”终于,在挚友炽热的眼神中,息芸脱去了伪装。
“不,谁说你没得选。”
“什么?”
月明上前拉起息芸的手“从前我从不将希望寄托于除我自己外的任何人身上,我只信我自己,也总执拗的认为仅我一人便可扛下一切。”
“可是有一天,一个人告诉我,我可以依赖他,他会保护我,他会不惜一切代价护我周全。我信他,于是我学会了协作。”
“我知道,没有了业火的尊上并无法像以前那样护你周全,可是你爱他,你并不因为他无法护你周全便放弃他,而是想要做那些曾经他为你做的事。”
“小兰花,爱不是一人抵挡一切,爱是共同承担。”
或许真是母性光辉太过伟大,连月明这样不善言语的人竟都做了一回说教家。
她是与长珩还在月族之时察觉到自己已经有孕,那时她与长珩方才敞开心扉,还未等她寻上时机同长珩说明,被召回水云天。
在水云天便就更不是说此的好时机了,一拖再拖,到了现在竟也没机会告诉他。
趁着息芸愣神的功夫,月明也不禁想了些旁的。
若是长珩得知他竟不是第一个得知她有孕这消息的第一人大概又要闹她许久,不过或许又因为孩子不敢造次,只敢攥着自己的袖子晃两下耍耍赖,眼神澄澈的望着她的小腹,得了她的允许才敢小心翼翼的将手放于小腹之上。
不论男女,长珩都会喜欢。他大概极喜欢孩子,每每见到水云天中的幼童时他都会颇为温润的蹲下与他们共玩那些幼稚的游戏,若是自己的孩子,应该只会喜欢更甚。
“可我真的不敢赌。”
拉回月明的是息芸无奈的话语。
“你现如此害怕,无非便是因为尊上失去业火。要想炼就业火须得拔情绝爱,如今尊上是断断不可能再历经一次拔情之痛,他不舍,你亦不舍。”
“看似死路,实则不然。”
“上古秘策中曾记录着一种甚至超过业火的东西。”
恍惚中的息芸迷茫了片刻,不过迅速便从脑内搜寻出“你说,琉璃火?”
“正是,从前我曾听说过,琉璃火乃世间慈悲之火,唯有天资过人,心神纯净之人方可炼成。”
“可自三界成立至今,并未有一人练成此法,我如何去赌。”息芸并不乐观。
面对质疑,月明只是缓缓从袖中拿出一片命簿,举在二人中间“这命簿,是司命交给长珩的,可我觉得这大概是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