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从未怀疑过你。”月明开口,直直望向容昊,试图在他眼中寻到一丝后悔。
可没有。
“你从哪里来的祟气困住东方青苍?而理应从未到过水云天的海市主,又为何变成我的模样,造出假的司命殿,欺骗小兰花?这些事情,你该如何解释。”长珩幽幽开口,明明是质问,可落在月明耳中,却带了些伤愁。
杯中的茶早已凉透,月明却不紧不慢的拿起茶杯,一饮而尽。
茶中的苦涩因为温度达到顶峰,冰冷顺着食管流入全身。
月明开口“是因为先战神吧。你想救回她。”
这是难得一次容昊被月明看破,他轻笑,同样饮下面前冰冷的茶“月明,你还是如此聪明。”
“你们都知道,师傅于我的意义,若无她,便无我。你们也知道我若可以救活我师傅,甚至可以不惜一切代价,别说是那成千上万月族士兵的命,就算是…”
于此疯狂的话语,长珩开口打断“先战神一生光明磊落!以护佑苍生为己任,她若知道,你为求她一丝生机屠戮同族,会作何感想!”
“苍生?”容昊似是不屑,“苍生又与我何干?”
月明望着那样疯狂的容昊,突然愣住了,她不知是为他的疯狂而怔愣,亦或是为了他的话。
苍生?这个词她自出生起便听过无数遍。她生于战乱之中,而她也曾是那个可怜的苍生。
她知道,若不是为了救命之恩,她不会帮着巽风拯救月族苍生。
她是月族,也是仙族。
她不是月族,也不是仙族。
她是苍生时无人渡她,而此刻又凭什么以苍生二字压于她身上?
此刻,她竟荒唐的认同了容昊的话。
于是她未在言语,只是默默听着二人互诉。
“如今你们二人为了情爱,落得众叛亲离,我们三人本就是一样的人。不然,我们怎会是朋友。”
说到底,长珩到底还是仙族战神,万年的耳濡目染使他不可能放任杀戮同族之人逍遥。
“你带容昊回去吧,我便在这云梦泽游玩几日,等你回来。”
“来见我时,别忘了将我的簪子带来。”
月明知道,他这一去,便不知何时。
长珩心中有她,亦有苍生,他可为她与水云天为敌,却不代表他可为她舍弃苍生。
这几万年来长珩活的太累了,她实在不忍心,再让他选。
这几日萧润的钟情,长珩的坚定于月明而言都已是天赐的礼物,她享受这一切,沉溺于这个梦境,却也知她该随时做好陨梦的准备。
而陨梦的时候,也该到了。
“月明,自私一回,又何妨?”
这是容昊被长珩带走前偷偷问她的。
月明轻摇头“我可以自私,可长珩不行。”
“他都被那云中君控制心智万年,如今你竟还要让他心怀苍生?”
那时的长珩正在以灵力向云中君汇报容昊的所行,只露出背影。
月明远远望向他,扯出一抹笑“云中君强加于他身上的是那些不该他背负的罪恶感,他日日夜夜警告长珩不可有私心,也只是怕这水云天无战神为他:““!!!。所用。可他低估了他的胞弟。”
“他的胞弟是这世间最澄澈之人,他满心满眼都是天下苍生,他会背负起与他无关的责任,可就算没有那些折磨了他三万年的枷锁,他仍然会为了天下苍生不顾一切。”
“我爱他,我亦懂他,我知苍生安康于他而言有多重要,这甚至不是他的使命,而是他愿意用尽毕生去做的事。”
容昊问她“那你呢?”
“月明这一生能得知己容昊,爱人长珩,萧润已足以。”
作者有话要说:戏外小剧场:
见他的第一眼是在开机前的酒桌上,都是圈内人,大家就算不了解彼此也多多少少能打听到些彼此的基本信息。可导演还是十分热情的让每个人介绍。
“张凌赫,长珩。”
这是他的介绍,光看文字可能觉得他大概是个很高冷的人,不过如果配上他的笑容就不会有任何人那么觉得。
我默默记下了他的名字,与他鼻背侧边的痣对上号。
他介绍完还颇为热情的和我碰杯,说是干一杯提前增进感情。
这是演员的必修课,我入圈多年自然不会不懂这个道理,于是我十分大方的喝了整杯的酒。
他这人真的挺有意思的,让我喝酒的人是他,半夜敲我房门的还是他。
其实也算不上半夜,不过是酒局散了的半小时时间,我的房门就被敲响了。
开门,是他。
那时是初春,换衣服的速度跟不上升温的速度,我能清晰的看到他额前细细的汗。
我问他有事吗。
他挠了挠头,从口袋里摸出一袋醒酒药,然后递给我一个保温桶。
他说“我刚刚真只是意思一下,想和你交朋友来着,也没想到你整杯都喝了,你那么喝胃会不舒服的,我就给你打包了醒酒汤,我又怕你醉了难受,就顺带给你买了药。”
说来听可笑的,活了二十多年,从未有人像他一样。就连我的父亲,在我喝下一整杯酒后难受的直吐也只会不满的告诉我“要想做生意,混娱乐圈,就得会喝酒,以后再好好练练。”
我愣了许久才如他一样傻傻的接过他递来的东西。
我说“谢谢你,张凌赫。”
他还是笑,笑意中的温暖几乎将我包围“没事呀!我们有那么多对手戏要拍呢,那么见外怎么拍。”
我笑着加了他的联系方式。
那是我入圈来第一次,那么轻易对人敞开心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