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6章 重生摄政王vs娇娇贵女【38】

这次,姜柚穿越的时间一共是七天。

这七日里,为了养伤,两人一直都没有离开过卫崤居住的宫殿,药膏和药丸发挥了很大的作用,他身上的伤已经好了大半。

同样是十七岁,这一世的卫崤还没有经历过之后的种种,身上少见运筹帷幄的老成持重,最多是懂得察言观色的知进退。

少年意气尚未被完全磨灭,在姜柚面前,偶尔还会露出小狗般的莽撞,浅琥珀色的眼瞳亮若晨星。

天气逐渐变得热了起来,特别是正午时分,太阳很毒,庭院里一丝风都没有,空气好像凝滞了一般,连垂柳都被晒得蔫儿蔫儿的。

长榻搬到了靠窗的位置,姜柚趴在床沿上往外看,有一搭没一搭地跟卫崤在说话。

他对她没有隐瞒,无论她问什么,他都认真作答,甚至连没有问的,都全盘托出。

卫崤的母亲是九黎的公主,两国撕毁盟约后,交战了数年,以九黎的失败而告终。

他们表面上臣服进贡,背地里却休养生息,伺机而动,这时候,他们想起了大景宫中的皇子——卫崤,有人提出了一个兵不血刃、由内突破的主意。

他地位低微,容易拿捏,过得凄惨,对大景有怨,若是能助他夺嫡,当上傀儡皇帝,以后这大景的天下,便尽在他们的掌控中。

九黎暗中递来了助力,却逐渐变成了卫崤手中的利刃,他不再是软弱可欺的皇子,却依旧保持着伪装,行事低调,不引人注意。

只不过姜家嫡女忽然意外溺死,事情发生了难以预料的转折。

卫崤坐在姜柚旁边,因为为了方便换药,所以他仅穿着一件雪色中衣,手里拿着一把蒲扇,轻轻地扇动着,带来一阵阵凉风,勉强驱散了空气中的暑意。

“舟舟。”姜柚枕在手臂上,转头看向卫崤,问道:“你是怎么打算的?”

卫崤没有隐瞒,回答道:“大概不出三日,在某些人的建议下,皇帝便会下旨将我遣送到边关去。”

之前也不是没有皇子到边疆历练过,不过都是跟随监军,做一名监军判官,不用亲自上阵杀敌。

可是一个无权无势的皇子,拖着伤痕累累的残躯上战场,下场早就可以预见。

他们想要卫崤死,建元帝把他丢到军营,美其名曰赴边关卫国,实际上是要他合情合理地死在刀剑无眼的战场上。

卫崤的脸上露出一个古怪的笑容,浅琥珀色的眼眸里乍现一道雪亮的光,他轻声说道:“不过从另一方面来看,边疆之地,天高皇帝远,故事的结局到底会是怎样,谁又说得准呢?”

姜柚伸手摸了摸他的头,没有说别的,只认真地叮嘱道:“话是这样说没错,不过你要注意一点,一定要把自己的人身安全放在第一位。”

上了战场,可以不畏死,但是不能不在乎自己的性命。

卫崤心里一暖,舔了一下尖齿,收敛了眼底的戾气,乖顺地应道:“我记住了。”

他微微往前倾着身子,垂下脑袋,方便姜柚的手指在他的长发间穿梭。

温热细腻的指腹从头皮上擦过,卫崤只觉得从那一点开始发热,滚烫的无名火一路烧到了胸膛。

他的身子一僵,不动声色地曲起膝盖,挡住了身体的冲动。

正常来说,每个皇子年满十四岁的时候,宫中会派宫女去手把手地进行启蒙教育,卫崤虽然不受宠,但生得一副好相貌,也不缺宫女愿意来教导。

不过卫崤厌恶旁人近身,教导的宫女甚至连门都没得进,就被赶了出去,所以,他对男女之事的理解,还停留在翻阅过的避火图上。

而且当时看的时候,除了无聊以外,他没有任何想法,只翻了两页,就随手丢开了,看这个还不如看兵书来得有意思。

不过卫崤的记性很好,过目不忘,哪怕只是瞥了一眼,也记住了那几幅纠缠的小人图。

脑海中,纠缠的小人图打着旋儿地冒了出来,而且那小人渐渐转变成了姜柚的模样……

卫崤怔怔地看着姜柚,忽然就拨开云雾,想起了前几天那个模糊的梦境。

一具柔若无骨的身体贴在他怀中,虽然看不清脸,但他潜意识里觉得此人很熟悉,面前唯一清晰的,是一只戴着珍珠珰的耳朵,小巧粉白。

无名火灼烧着卫崤干渴的喉咙。

他忍无可忍地倾身抵上去,用牙齿咬住银勾,将碍事的珍珠耳珰慢慢摘了下来,然后如愿以偿地含住了那抹诱人的软腻。

如遭雷击般,卫崤的身子一僵,脑子已经转不过来了,偏偏姜柚还无知无觉地凑过来,清甜的气息如丝如缕,无孔不入,逼得他避无可避,眼尾都有些发红了。

“舟舟。”姜柚关切地问道:“你怎么了?”

卫崤的伤势给她带来了很大的冲击,她十分担心他的身体,有一点不对劲都会很紧张。

姜柚刚想伸手去摸他的脸颊,手腕就被一只滚烫的掌心扣住了。

卫崤掀起眼皮的一瞬间,像极了一头被血腥味吸引的野兽,浅琥珀色的瞳仁里流转着说不出来的光芒。

还没等姜柚做出反应,他反倒像是被烫到了一般,眼中的神情迅速一敛,快得仿佛是她产生了错觉。

“无事。卫崤松开手,又重复了一遍,像是在强调,又像是在警告自己:“我无事。”

这姜柚要是真信了没事,那她就是缺心眼,她眯起杏眼,仔细地打量着卫崤,他有些手足无措地往床头挪了挪,一条长腿有些别扭地支起,像是要隐藏什么一样。

忽然察觉到什么的姜柚:“……”

她有罪,她还没转换过认知来,一直觉得这一世的卫崤还是个孩子。

姜柚坐直了身子,退后了一些,拉开两人的距离,她胡乱扒拉了一下头发,说道:“啊……无事就好,不是,确实无事,这都是正常现象。”

她拍了拍卫崤的肩膀,从长榻上站了起来,淡定地说道:“那个,你自己解决一下,我先出去。”

看着姜柚淡然的模样,卫崤莫名觉得自己好像被当成了胡闹的孩子,他微微眯起眼睛,眼底浮现出意味不明的危险意味。

他倚在长榻外侧,姜柚抬脚正准备迈出去的时候,他忽然一个冲动,直起身子,一只手攥住她的手腕,往下一拽。

“哎!”姜柚一个不察被偷袭,身子往下一跌,直接坐到了卫崤的大腿上,被另一只滚烫的手扶住了腰肢。

两人贴得很紧,她身上的衣裙很薄,能够感受到卫崤大腿上近乎滚烫的热意,还有隐约的、紧实的肌肉轮廓。

一时间,两人都有些怔愣地对视着。

看着姜柚因为受惊而微微睁大的杏眼,卫崤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做了什么,好似一片软腴撞入怀,骨骼纤细,曲线窈窕起落,连带着肉脂都是轻嫩的。

他难受得快要炸开了,却凭借着强大的自制力,忙不迭地收回手,结结巴巴地解释道:“柚柚,抱歉,我……我……不是故意的……”

说话间,某处变得更加硬挺,就算布料盖着也遮不住骇人的轮廓,配上卫崤的话显得格外没有说服力。

他一顿,表情有些生无可恋,破罐子破摔地承认道:“抱歉,我,有些情难自禁。”

姜柚缓过神来,不由得有些想笑,倾身上前,捧住了卫崤的脸,笑吟吟地打了一记直球:“抱歉,我也有些情难自禁,那我可以亲你吗?”

黏稠的情绪似蜜糖般滴落,卫崤一一咽下,却觉得自己更加干渴了。

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说了些什么,大脑一片空白,眼睁睁地看着两人的距离被缓缓拉近,近到呼吸纠缠,不分彼此。

在唇瓣即将碰上的一刹那,卫崤只觉得身上一轻,凝滞的午后忽然涨起了风,从旁边大开的牗窗外吹进来,带着散不去的温热。

他的手还保持着抬起的动作,掌心的明珠却不见了踪影。

好似一盆凉水兜头淋下来,所有旖旎情绪一扫而空,卫崤一改适才的紧张和期待,整个人都透着压抑的沉冷与阴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