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傅京博一愣。
安颜和匆匆跟过来的张志焕也是大吃一惊。
“战墨辰!”谁要当他的夫人!
他在大庭广众之下这么一叫喊,以后所有人都知道他们的关系了。
安颜明眸圆睁,又羞又囧,恨不能当场遁走。
张志焕更是难以置信。
他的好友战墨辰,展翼集团总裁,不会是被人换了个芯子吧?
向来情绪收控自如的战墨辰居然会因为嫉妒,这么明目张胆地当众宣示主权!
老天爷啊,陷入恋爱中的男人果然容易上头。
傅京博很快从震惊中反应过来,眸色不由一暗。
本以为安颜是个没什么背景的小可怜,没想到她跟赫赫有名的战爷居然是这种关系。
如果是这样的话……有些事情就棘手了。
他很快微笑着伸出手,维持了一贯的风度:“战总,幸会。今天我还有事,改日一起吃饭。”
没辩解说是误会,也没跟他翻脸。
这个男人,果然心机深沉。
战墨辰不屑冷哼:“战某奉陪到底。”
面对这明显的敌意,傅京博笑容不减,对着安颜微微颔首,匆匆离去。
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门外,战墨辰的手才松开。
安颜气得锤了他一拳:“战墨辰,你到底想干什
么?”
“你说呢?”战墨辰神色冷硬,显然余怒未消。
张志焕对好友这种神色实在是太过熟悉,后背莫名一凉,立刻开溜。
“那个,公司里还有事,我先走了啊,安小姐再见!”
恋爱上头的男人是不讲道理的,他可不愿意留下来当炮灰。
张志焕溜之大吉,安颜也冷哼一声,气呼呼朝外走。
她就想好好谈个生意,请客户吃个饭,有这么难吗?
小女人又生气了?
战墨辰神色一暗,长腿一迈,连忙跟了上去。
安颜径直朝公司走去,战墨辰不由分说地把人拽进怀里。
“我送你回去。”战墨辰放软了声音。
安颜小脸板起:“不需要。”
她才不吃这一套。
战墨辰薄唇紧抿:“我说了算。”
被强势地丢进车里,安颜气得脸都红了:“战墨辰你太过分了!”
“开车!”
战墨辰沉着脸上车,坐进后排。
安颜立刻往另一边挪过去,自动和他保持距离。
战墨辰身上的寒意更重了,车里的空气几乎凝结。
专心开车的丁浩莫名一个激灵,打了个寒颤,踩油门的脚都有点不利索了。
刚才张志焕那家伙跑路之前,让他在这里等战爷。
他是不是被张志焕给坑了?
但他不敢问,甚至连头都不敢回,默默开车,争取把自己变成空气。
车子驶出一段路,战墨辰胸膛起伏,到底还是绷不住开口。
“你认识傅京博多久了?”
安颜也很恼火:“他只是我的客户而已,你连这个也要管?我才和他吃了一次饭,你到底在闹什么?”
“才吃了一次饭?”战墨辰冷笑。
嫉妒使他面目全非,再也忍不住脱口而出:“那上次喝咖啡不算?”
“喝咖啡?战墨辰你调查我?”安颜心口一窒,愤怒不已。
天天喊着是一家人,天天喊着要和她生孩子,背地里却还在调查她!
她到底算什么?
安颜眸底闪过受伤:“战墨辰,你只是我孩子的父亲而已,并不代表我就是你的附属品,可以让你任意羞辱!”
“我没有。”战墨辰矢口否认。“是傅家另有所图,傅京博也根本不是好人!”
“你怎么知道他不是好人?”安颜被气笑了。
“张口就来,战墨辰,你是不是以为人人都在你掌控之中,你随意就能给别人扣帽子?”
“那你知道不知道……”战墨辰低吼出声,却又生生住口。
是,之前第一次见到安颜的时候,他就调查过她。
她过往的一切,在他
面前等同于透明。
包括当初安邦国要她嫁的那个人就是傅京博的父亲!
可是,六年前的这些事,对安颜来说,是不能触及的伤。
如果再次提起,她一定会心痛,会难过。
战墨辰深吸一口气,咬咬牙,强行把满腔愤怒压了下去。
定了定神,再度开口的时候,他的声音已经恢复了冷静。
“总而言之,傅京博接近你,是有目的的,你不要轻易相信他。”
“你……”安颜无语至极。
无凭无据,就凭一张嘴,就可以随意诋毁别人?
安颜冷冷转头:“战墨辰,你真的莫名其妙。”
“我莫名其妙?”
战墨辰心口仿佛被什么东西重重一击,酸涩难忍。
原来在安颜心里,他连一个刚认识不久的傅京博都不如,她自始至终,都在维护傅京博!
“好,我莫名其妙,我才是那个坏人,行了吗?”
愤怒冲散理智,战墨辰脸色彻底冰寒。
车很快在雨翡公司门口停下。
安颜拎着包包下车,甩上车门头也不回离去。
战墨辰也目不斜视,一言不发。
丁浩犹豫片刻,就遭到战墨辰怒吼:“还不走?”
丁浩:……我难道不是在替你等安小姐回头,等她哄哄你?
算了,他多余
。
丁浩一脚油门,车子疾驰而去。
傅家老宅。
傅京博踏进家门,扫了一眼空荡荡的大宅,直奔后花园。
花园里一片死寂,佣人和护工如同往常一样小心翼翼地站在一旁。
傅铭文坐在轮椅上,眼睛半阖,抬手去摘面前的花。
刚刚盛放的娇艳花朵被摘下,老人浑浊的眼睛中露出一丝喜悦。
下一刻,苍老的手掌狠狠一攥,鲜活的花朵瞬间凋零。
听见身后的脚步声,傅铭文转过头去。
傅京博浑身紧绷,恭敬低头:“爸。”
“今天进展怎么样?”傅铭文语气和缓,眼底却一片阴毒的欢喜。
快了,就快要成功了。
傅京博喉头微动,艰难开口:“安颜似乎和战墨辰搭上了,今天战墨辰出现,称呼她为,夫人。”
“战墨辰,夫人?”
傅铭文眼底闪过惊讶,手中残花瞬间成泥。
怒气从他浑浊的眼底积聚而起,很快又退了下去。
良久之后,他松开手,残花掉落,嘶哑的声音刻板没有起伏。
“战墨辰不好对付。稍安勿躁,这件事慢慢来,等到时机合适再出手。”
“那安颜和战墨辰的关系……任由他们发展吗?”傅京博失声追问。
傅铭文摇摇头:“你不了解战墨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