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主,你真的要这么做吗?”
“为什么不呢?”
从头到尾,她的目的都没有变过。那就是对Mimic进行报复。
所以当她接到太宰治的通知,到达那张地图上标注的地点后,抱着白猫的伊斯特看着中了枪伤,倒在地上的陌生白发男子,笑了。
“初次见面啊,安德烈·纪德先生。”
男人并不老,神情却透露着沧桑与疲惫。一头白发简单地扎起,穿着与那些人同样的斗篷披风。
他肩膀受了伤,却并不惊慌,死气沉沉的红色眼睛注视着与自己打招呼的银发女人。
“那个追查我们的人就是你吧?”
“是我。”女人抚摸着白猫,松开手,让它轻巧地落在地上,那双蓝绿色的眼睛静静地看着半跪在地上的纪德。“一开始我并不想多管闲事,不过你们在欧洲闹的动静,实在是大了点。”
“彭格列的人吗?”
“你觉得是,那就是吧。”
织田作举着枪对着纪德,闻言瞥了伊斯特一眼,但没说话。
伊斯特蹲下身,托腮看着男人:“很遗憾,你的计划失败了。不仅失败了,还迫使这个所谓的救世主和我合作,得不偿失。”
对方并不生气,而是定定地看着女人:“我们只是在寻找能够解放吾等灵魂的救世主而已。”
“所以我不是说过了吗。”
话音刚落,血色的锁链突然暴起,将跪在地上的安德烈·纪德牢牢捆住。
“你的计划失败了啊,Mr.纪德。
织田作之助皱起眉,安德烈·纪德的异能与他相同,都能预知短时间内的未来,但刚才他并没有发动能力。照理来说,异能奇点不会发生。
那为什么纪德没有预知到?
“不能使用异能,很惊讶?”
唯独伊斯特老神在在地站起身,俯视着男人,甚至扫了一眼织田作。
“该从哪里说呢……?嗯,首先,那个关于彭格列的稀有情报,虽然不知道你是从什么途径获得,不过,确实是正确的,当然,只有一半。”
“你说什么?”
安德烈·纪德的眼神变得危险起来。
“‘彭格列存在着能够左右命运的人’。我想想,是哪个神秘侧的魔术师留下的遗言吧?毕竟当年迫使我离开的就是他们嘛。”
她微微笑了起来。
“但大家和Timoteo都是很温柔的人,所以--”
已被获取的情报无法抹除,但却可以对其进行扭曲与篡改。
“那个能左右命运的人是我,并非彭格列首领。”
银发紫眼的女人平静地吐出了现实。
“真是笑话不是吗?若我能够掌握命运,又何苦让他们撒下这弥天大谎呢?”
虽然织田作听不懂伊斯特所说的话,但纪德却神色大变。他是露出了即使是织田作拒绝杀死自己时,也未曾露出的动摇神情。
“你……莫非你……?!”
“嘘--”血鞭瞬间将他的嘴死死绑住。“其实我并不介意别人来找我实现这样的愿望,但Mr.纪德,你触犯了禁忌。”
无论是谁,凡因这句“遗言”而向彭格列的首领下手之人,她必定会让对方为这份欲望付出代价。
这是属于伊斯特·克罗斯的誓言。
“伊斯特小姐。”
这时,场上突兀地出现了第三个人。
“什么人?!”
“安心,织田作君,他是我的同伴。你来了啊,阿周那。”
同伴?
白衣黑发的一国年轻人皮肤黝黑却异常俊美,单一眼,织田作就断定对方远比自己要强。
阿周那扫了织田作一眼,看向伊斯特,恭敬地鞠了一躬:“不辱使命,已将您想见的人带来了。”
夕阳如同血一般地红。
虽然通知了与自己和织田作合谋的女人,但太宰治却并未准时到达现场。因为在约定时间的十几分钟前,他得知了这次事件的真正内幕。
将Mimic引入国内,甚至推着织田作去送死的,正是他的上司——港口黑手党的Boss,森鸥外。
目的,仅仅只是一张异能组织营业资格证。
不对,或许还有一些更深层的原因。
然而这些纷乱的思绪,在到达Mimic的藏身地点时,统统被青年抛之脑后。
那个一度将整个横滨搅得天翻地覆的组织首领,被无数锁链束缚在地上,他的眼睛与嘴皆被封住,喉咙里发出了宛若野兽般绝望的咆哮。
然而这些行为,在那些浑身裹满绷带,环绕迷雾的神秘人的压制下,宛若濒临溺死的鱼,只是徒劳的挣扎。
“你来迟了啊,太宰君。”
银发紫眼的美丽女人笑吟吟地站在一旁,她身边站着一个陌生的异国青年。那只白猫也在,但它也只是乖巧地站在一边,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太宰……”
他的好友毫发无伤,脸色却说不上好看。
“这是在干什么?”
伊斯特歪了歪头:“如你所见,抓他进监狱。Mr.纪德触犯了禁忌,所以,我叫来了最适合处理他的人。”
与异能者,魔术师不同,黑手党世界也有属于自己的规则。若出现动摇这个世界的规则,破坏制度,引发危机的棘手分子,复仇者监狱便会出动。
“需要向你们道谢吗?”
“不必了,这本就是吾等的职责。”
高大的狱卒们沉默着,唯一回答伊斯特的,是那个站在同伴肩膀上,同样绑着绷带的小婴儿。
百慕达·冯·维肯苏坦,复仇者监狱的领头人。
伊斯特挑起眉毛,说得这么冠冕堂皇,但她知道,这群家伙一开始根本没打算插手。
不过她与复仇者监狱的狱卒们井水不犯河水,也没必要下对方的面子。
“这家伙能够预知短时间内的未来,可别让他跑了啊。”
闻言,被牢牢捆在地上的男人挣扎得更厉害了。
然而伊斯特却笑了起来。
“哦对,忘了告诉你,为了防止拥有特殊能力的犯人越狱,复仇者监狱会把他们统一关进特殊水牢里。”
是的,这就是她的报复。不是杀死,也并非折磨,而是无休无止,没有自由,只有黑暗的牢狱生活,直到他正常死亡为止。
“现世即地狱。”女人再度蹲下身,用手指撩起男人的白发。“放心吧,若你逃跑,我便会踏遍这世间的每一片土地,然后再度将你抓回水牢。”指尖轻轻下滑,托住对方的下巴,她笑得异常艳丽。“那么,欢迎你来到地狱,Mr.纪德。”
被堵住嘴的囚犯从喉咙中发出了绝望的嚎叫,但却于事无补。绷带怪人提起锁链,虚幻的薄雾弥漫在他们之间。
“不多呆一会儿?”
“免了。”百慕达的声音很稚嫩,口气却老气横秋,对伊斯特的态度也说不上好。“我没兴趣玩过家家游戏,好自为之吧,伊斯特·克罗斯。”
环绕着众人的雾陡然变浓,逐渐散去的同时,温度回升,不似活人的狱卒悄然消失,唯有纪德绝望的吼声还回荡在几人的耳边。
“……好厉害啊!”
太宰治的惊呼声打破了寂静的现场。只见他一个箭步冲到伊斯特面前,褐色的眼睛亮晶晶的,像是见到了什么有趣玩具的孩子。
“呐呐,刚才那个是什么?复仇者监狱?那个居然真的存在而不是黑手党之间流传的可疑怪谈吗?还有还有,那些家伙完全没有活人的气息,怎么出现又消失的?异能者?但如果是这样的话——”
“太宰。”
与织田作的声音同一时间,白衣黑发的青年来到伊斯特身边,将凑得很近的太宰治挡了开来。
“如你所见,复仇者监狱是真实存在的,只不过那群家伙平日里基本不出动。”不动声色地瞥了眼阿周那,伊斯特继续回答道,“至于他们的能力是什么,抱歉,这和这次的合作无关。”
“诶——小气!”
“需要我帮忙清理剩下的残党吗?”
“已经不需要了。”伊斯特没有接茬,太宰治也没追根究底。“扫尾工作就交给这次事件的罪魁祸首吧,总不能让他一点力都不出。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没有。”虽然没有,但他的表情却很有意思。“你查出来了?”
太宰治没有说话,只是笑眯眯地盯着伊斯特瞧,然后缓缓吐出两个字:“秘密。”
行吧,反正港口黑手党内部的事与她无关。
“走吧,阿周那。”
“好的。”
带着白衣青年与那只乖巧的猫,伊斯特转身,不带留恋地离开了已经空无一人的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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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Mimic引发的动乱就这样匆匆忙忙地结束了。
处理完剩下的事务,入夜。太宰治与织田作之助再次来到了二人都时常光顾的酒吧。
“晚上好啊,安吾。”
吧台前,一位戴着眼镜,穿着西装的男青年如约等待着他们。他曾经是他们的伙伴,同事,但Mimic事件后,他身为异能特务科间谍的身份暴露,目前已经离开了港口黑手党。
“纪德被带走了?”
“不愧是安吾,这么快就知道了。那我拜托你调查的事应该也有结果了吧?”
坂口安吾揉了揉太阳穴:“你猜的没错,那女人的过去一片空白,确实是被某些势力抹去了痕迹。而且,不止一个。”
太宰治与织田作一左一右,坐在坂口安吾的两侧。
“除了彭格列,还有谁?”
“……梵蒂冈。”
织田作皱起眉:“梵蒂冈?可——”
“确切来说,是梵蒂冈的教廷。”说着,他从随身携带的箱子里拿出了一个塑封。“不过也正是因为有他们插手,我还能找到点线索。”
透明塑封中装着一枚古早的,已经有些模糊的黑白照片。单纯扫一眼,都能感觉到它拍摄的年代已经足够久远,但却很幸运的保存得不错。
相片上站着几个身穿西装与礼服的男男女女,似乎是在某个正式场合参加聚会。
“这……这是……?!”
“是的,你没看错。”坂口安吾推了推眼镜,“确实是你们让我找的这个女人。”
相片正中间站着的一人,赫然就是伊斯特·克罗斯。
但仔细查看,又会发现照片上的女人样貌比他们所见的伊斯特·克罗斯还要稍微稚嫩一些。她看着镜头,温柔地笑着,手挽着身旁穿着黑西装的高大男性。
“这是彭格列二世在一次法国集会上拍摄的家族照片,也是唯一一张流落在外的。”
“……有没有可能只是长相类似的前人?”
“不,就是她。”太宰否定了织田作的推测,托着腮,将装着照片的塑封举到了自己眼前。“如果是祖先,没道理安吾搜不到相关的家族构成。”
“但如果真的是这样——”
“那这个女人就已经活了有一百多年,这还是现有资料可以查到的。”
三人之间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沉默,偶尔传来一两声酒保整理酒杯时玻璃发出的碰撞声。
然而就在此时,一声轻笑,打断了有些压抑的气氛。
在织田作之助与坂口安吾的注视下,身穿黑色长风衣,绑着绷带的青年兀自笑了起来,并且越来越开心。
“……太宰……”
“抱歉抱歉。”
他这样说着,手指抚摸着那张照片,脸上的笑容依旧没有消失。
“可这真的太有趣了,不是吗?”
作者有话要说:你看,纪德这不就惨了。
复仇者监狱进去了可不是那么好出来的,他有预知能力也一样。而且就跟伊斯特说的一样,除非他自己自杀,不然她就会把他抓回去。
对了,鱼哥她开文了!!开文了!!!还是jojo!这次是第四部的故事女主穿成了吉良吉影取代的上班族的老婆然后和他斗智斗勇我笑死,文名叫《我成为了危险夫人》,快去看然后和我一起催她更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