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早上,一个信差蹲在驿站门口等待工作,看着远处的豆卷摊,很想去买一个。
旁边的同伴开口道:“阿生,你都是有马的绕城信差了,几文钱的事情,你还要犹豫这么久啊!你钱都给老婆了,就一点都不留吗?”
阿生露出一个温和的微笑:“我的钱,当然应该给老婆啊!”
就在这时,驿站主事道:“江阿生,去送一封信件到东城,忠勇王府,这可是肥差啊,要不是你有匹好马,这活可轮不到你,赏钱多了记得请我们喝酒啊!”
江阿生憨厚的笑了笑,连忙应和起来。
到了忠勇王府前,等待的江阿生眼中生出复杂的情绪。
就在他等候确认是否有回信的时候,一个身穿铠甲的将军出来:“你就是信使?跟我来!”
进入王府,看着周围的环境,江阿生心情更加的复杂,但他想到家里的妻子,以及现在的生活,最后还是压抑住自己的情绪。
只是他试探性的问:“大人,您要回信吗?直接给我就行?还是说有什么物件?”
前面的鹰盛棠道:“不该问的别问,到了你就知道了!”
一路上江阿生看着周围巡府的士兵们,心中感慨万千,都说忠勇王手下军卒如虎,如今一看更胜传闻啊!.
当初要是自家也有如此的护卫,自己也不至于到这种地步。
通过这些曾经熟悉无比的府苑,江阿生来到一个小院中,看到一个年轻人正手持毛笔,在桌案上飞龙走凤的写着什么。
见李斯抬头看向自己,江阿生心中一跳,只是那平淡的视线,仿佛看穿了自己所有的秘密一样。
“小伙,来!看看我的字写的怎么样?”
直到李斯再重复一遍,江阿生才明白,这是跟自己说话的。
于是,连忙开口道:“大人,这字真是笔力劲道,行文硬朗,有书法大……”
说到一半,江阿生就说不下去了,看着李斯那狗爬一样的字,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夸奖了。
李斯问身边鹰盛棠道:“你看着怎么样?”
鹰盛棠挠头:“王爷,咱这笔墨挺贵的,您就别浪费了,您这写的还不如我呢!”
李斯大笑起来:“哈哈哈……看到没,这才是真话,你这信差倒是也没有太阿谀奉承,看到我这丑字,终究还是不知道该怎么拍马屁了吧!”
江阿生连忙说自己不敢,绝对没有诋毁李斯墨宝的意思,只是自己不懂书法,让李斯恕罪。
李斯摸出一个信件扔过去:“送到杨首辅府上!”
就在江阿生告退的时候,李斯突然开口道:“喂,你这小子叫什么?”
“小人,江阿生!”
“那么,江阿生,你愿意跟着我混吗?”
听到李斯这么说,江阿生十分不解,但随后惶恐的回绝道:“小人,什么都不懂,只是一个信差,王爷也没有用的上我的地方啊!”
李斯笑道:“正好我对京城也不熟,府上也缺少一个信差,给你一份工作,也很正常吧!”
江阿生沉默片刻后,立刻告罪:“请王爷恕罪,小人乃粗鄙之人,来王府内,恐有失王府颜面,我可以推荐几个同僚,他们经常跟大府贵门送信,想必他们才更加符合您的要求吧!”
李斯也没有在强求,只是挥手道:“好吧!回头我会让人去看看的!走吧!”
随后又吩咐鹰盛棠,打赏点小费,就没再关注江阿生了。
在江阿生离开后,凌霄风从后面走出来:“王爷,这人有问题吗?要我去查一下?”
李斯瞥他一眼:“你?够呛啊!他可不一般呢!他的事情,你暂时不用管,现在安排人给我调查一件事情。
朝廷控制的范围内,有什么医术高手没有,尤其是能够帮人改头换面的那种,这鬼地方能够做这么精湛整容手术的好医生,可找不到太多!”
几天后,李斯看着手里的资料,脸上露出笑容:“有趣啊!果然是京城,这么有趣的事情都能遇到。”
接着,李斯下令直接从驿站,将江阿生调到自己府上。
再次见到江阿生的时候,李斯嘿嘿一笑:“怎么样?兜来转去,还是来到我府上了吧!”
江阿生憨厚笑着行礼:“多谢王爷厚爱,我会好好干活的!”
李斯扔过去一个腰牌:“这是我府上的行走腰牌,你也方便送信到其他府衙,收好了,以后没准能保住你的命!”
回到家里的江阿生,告诉自己的妻子,自己换了一份更好工作。
虽然他妻子曾静表面很开心,但江阿生看到她眼神中的担忧。
晚上吃饭的时候,曾静突然开口道:“我们离开京师吧!前些天,你可能意识到了,我并非寻常女子,我曾经是江湖儿女,也有些仇家。
本来,我想跟你好好过日子,但是前些天在钱庄遭遇劫匪的时候,我不得已出手,怕是已经引得仇家注意,没准现在正在追查我的下落。
而你,如今又去了王府当差,那地方虽然薪酬高了,但却是容易搅进漩涡中,我们这些小人物,顷刻间就要被碾成齑粉,所以我们还是走吧!
我有些积蓄,我们换一个谁也不认识我们的地方,重新开始生活,再也不受任何人打扰了!”
见江阿生不说话,曾静以为他还舍不得京城的繁华,于是拉住他的手:“我已有身孕,我不想我们孩子有危险!”
江阿生愣在当场,然后半晌都没有说话,最后在曾静那期盼的眼神中,露出一个笑容:“好!我们走!明天,我就跟王爷辞去这工作!”
第二天,江阿生想要跟管家辞职,但却被李斯找来:“去!捎个口信,送给宫内的房公公,说他拜托我的事情,我正在做,很快就完事了!”
江阿生来不及说自己不干了的事情,李斯就直接离开了。
无奈,江阿生只能先赶往皇城,顺道告知曾静,自己今晚可能回来晚一点。
然后,等晚上江阿生回来的时候,就看到自己的妻子,已经倒在了血泊中。
家里多了一些手持利刃的黑衣人,见江阿生回来,曾静用尽最后的力气大喊道:“东西我可以给你们,但是这事跟我夫君没有关系,你们放他离开,我跟你们走!”
说完,曾静就失血过多,昏厥了过去。
江阿生看着周围黑衣人,眼神冰冷起来:“是你们打伤我老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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