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一号毫无防备,在钻进镇魂钟内的五雷面前,宛如连衣服都没有穿。
正面暴击!!
他本就年事已高,再加上癌症病入膏肓,之前的战斗又燃烧了生命力,此时再被五雷正法正面攻击,便如一头被最后一根稻草压垮的骆驼,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
所有防备,瞬间消失一空!
我第一时间伸手抓住镇魂钟,这法宝还是很强的,不能再给一号机会。
紧接着,我撤掉碎魂锏,再次召唤出斩鬼剑,直接刺向一号的心脏!
对付一号这种人老成精的家伙,一定要果断!
一号不愧是建州黑衣人的头目,身上的法宝也不少,没想到我这一剑之下,竟还是受到了阻碍。
又是一面护心镜。
只可惜,这次他面对的是斩鬼剑,这可是连游神令都能摧毁的真正神兵利器。
所以护心镜只是撑了半秒钟,便应声碎裂。
随后斩鬼剑毫无意外地刺穿了一号的心脏!
我双手反握斩鬼剑,再度用力,让剑刃的大半都没入一号的胸膛,将他硬生生钉在地上!
一号也发出了痛苦的呻吟,声音中夹杂着无限的不甘。
“陈安!!!”
他咬着牙,突然从怀中摸出一把手枪。
我心中一紧,妈的这老登不讲武德!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七步之外,枪快。
七步之内,枪又快又准!
我根本来不及做出反应,一号便将枪口指着我,不停地扣动扳机。
子弹如同野蛮的虫子,瞬间撕裂我的皮肤,钻进我的血肉!
几颗子弹打穿了我的身体,但更多的子弹打在我的骨头上,碎裂后分布在我的体内!
我被打得连连后退,山上炸出一片又一片血雾!
一号疯了似的清空弹夹,直到弹夹被打空,他还没有停下。
我连退好几步,最终跪坐在地上。
之前的内伤、使用天师箓的副作用,再加上如今的枪伤……
所有的痛苦仿佛约定好了似的,同时向我袭来,刺痛着我的神经。
我痛苦万分,所有的力气都花在忍耐上了,就连惨叫哀嚎的力气都没有了。
一号见状,却是忍不住笑了。
“我活不了,你也别想好过……咱们到了黄泉路上,再好好斗一斗……!”
他一边笑着,嘴里一边吐血,脸上的血色也在逐渐褪去,显然也是强弩之末。
恐怖的是,一号身上还有备用弹夹。
他被钉在地上,颤颤巍巍地开始换弹,嘴里还说着嘲讽的话语:
“你以为解决掉我,建州就能好吗?你格局太小,眼界太窄,看不清这背后的大势所趋……我死了以后,建州只会更加黑暗!”
“就算是我,也不过是一枚棋子罢了,更高层次的人只会躲在暗处,操控一切,等他们注意到你,便是你的死期!”
“到那个时候,你所拥有的,你所在乎的,全都会变成云烟消散,你也只会在悔恨中死去!!”
终于,一号换好了弹夹。
他颤抖着手,举起枪,闭上一只眼睛,瞄准了我的脑袋。
可这时一号却看到,同样有一个黑漆漆的枪口,指着他自己。
砰!
我开枪了。
那颗由柳四爷的毒牙制作的毒弹头,瞬间打穿一号的脑袋。
子弹虽然穿颅而过,但毒素却留在了一号的身体里。
他的脸色瞬间发黑,紧接着,眼耳口鼻当中,迅速流淌出黑色的鲜血。
他的神色痛苦,四肢不停地抽搐,体内的魂魄被搅成碎片,逸散而出……
不到十秒钟的时间,一号已经一动不动,死得不能再死了。
就连魂魄,也消散了。
见到这一幕,我这才放下心来,整个人瘫软在地。
手枪也被我扔到一旁。
从刚才一号的反应来看,他死得应该很痛苦。
罪有应得。
妈的,谁能想到,我和一号之间的战斗,最后竟然是用手枪来结束的。
枪这玩意儿是很难弄,但好在五号那边还有库存。
我在找他要烟雾弹的时候,顺便要了一支。
但我不确定毒弹头对一号起不起作用,所以始终没有拿出来使用。
事实也证明了我的猜想——一号身上藏着两块护心镜,还有镇魂钟保护。
如果我一开始就用毒弹头打一号,那么毫无疑问,毒弹头会被挡下。
所以我一忍再忍,甚至在打破镇魂钟之后,都没有把最终的底牌拿出来。
我赌对了。
毒弹头在最紧要的关头,救了我一命。
我躺在废墟当中,感受着身上千疮百孔的疼痛,却是忍不住笑了。
一号总算死了。
所有的威胁,全都消失了!
至于一号临死前说的那些话——管他的呢,难道因为有更凶狠的幕后之人,一号就不用死了吗?
一号必死无疑,至于背后的那些人,但凡他们敢再来建州,我都要让他们哭着回去。
我侧过头,看了一眼一号的尸体。
这家伙死的不能再死了,就算是阎王爷来了,也无法让他起死回生。
他的身上肯定藏着很多宝贝,也有很多的线索,只是我现在根本没有力气去捡了。
如今我需要考虑的是,怎么活下来。
我颤巍巍地抬起手,从须弥镜中抖出血酒。
过去我总是在战斗的过程中就喝了血酒,导致副作用提前到来。
这一次战斗结束了,我再喝血酒恢复,哪怕陷入虚弱状态,也不用担心了。
可正当我打算喝下喝酒,恢复伤势之时……一道身影突然出现在我的身后,抬手便打翻了我的血酒!
我瞳孔一缩,看到洒落在地,被泥土吸收的血酒,却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伤势太重了,我什么都做不了!
“陈安,你的感官不是很灵敏吗,为什么连我靠近了,都一点察觉不到呢?”
这声音我认得,是三号。
怪只怪我的伤势太重,感官都被疼痛给覆盖了,哪里还能分心顾其他?
三号带着戏谑的笑容,出现在我的视线中。
我静静地望着他,忍痛问道:
“你一直在等这一刻?”
三号蹲了下来,以胜利者的姿态,居高临下地看着我:“是不是很意外?我不妨告诉你,我是除你之外,唯一知道一号得癌症的人。”
“黑衣人与城隍的矛盾是我挑起的。”
“一号想要夺取城隍之位的种子,也是我种下的。”
“当初的城隍庙惨案,更是我一手在幕后推动的!”
“现在一号死了,你也是将死之人,这城隍之位,舍我其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