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要不是自己人,对于这种事肯定一句话都不会说。
江言和老二对赵婶表示感谢,说一定会联系她姐姐将转学的事办好,尽快离开这儿。
赵婶见他们听进了自己的劝,非常欣慰,又劝了毛毛两句不要再伤心之类的话,然后就离开了。
原本毛毛没想过要去姐姐那儿,毕竟姐姐现在也只是个大学生,还没有经济能力供养她,过去了也只是会成为姐姐的累赘。
所以她不想。
但赵婶的话不禁让她想起爸爸妈妈出事那年,毛家人过来要赶她和奶奶走,当时他们到家里把锅碗瓢盆都砸了,还是村里的书记带人把他们从这里赶走的。
那些人这些年陆续搬进了京都市区去住,或卖菜或摆摊,反正都有自己的小生意。村里是没有一个姓毛的了,也因此到目前为止他们还不知道毛奶奶去世了。
如果知道
毛毛低下头,眼泪又止不住的往外流。
她在这儿生活了十六年,虽然日子过的一直很辛苦,可爸爸妈妈和奶奶都是真心对她的,这儿是她的家,即便只剩下她一人她也不舍得离开。
但毛毛知道她必须走。
如果不走,哥哥和江言哥还有加加姐姐都会不放心,她会连累他们的。
隔天毛毛回学校跟老师说了转学的事,而徐茜那边已经开始帮她在云州找学校了,只要她这边把转学手续办好,马上就能走。
老二陪她一起过来的,因为想跟老师商量下是不是可以把学籍留学校,等高三高考的时候再回这边考。
原本这种事是不被允许的,但毛毛情况特殊,而且京都的学籍也确实不好往外省转,最后还是班主任帮忙找了学校协商,将她的学籍留下,等高考再回这边来考试。
三天后老二送毛毛踏上了去云州的火车。
走之前毛毛拽着老二的袖子很不舍,老二揉了揉她的头发,笑道,“云州可是我老家,那边好吃好玩的可多了,你先跟你姐在市里好好逛一逛,等我有时间回去再带你去我家。”
他已经一年多没回江海镇了,爸妈的坟头草应该很长了吧,以前他都会隔三岔五的去清理,清明和过年还会去烧纸。虽然去一次都会难受好几天,但是不去更难受。
他的父母,除了他,可能已经没有人还记得他们了吧。
“哥哥,你你别把我给忘了。”
“怎么会?你可是我们三个认下的妹妹。”
江言和沐加雯今天都有课,毛毛没让他们来。
当然这只是其中一方面,另一方面就是她有些话想单独跟老二说,但当听到他说认下的妹妹时,她的眼神微暗,低头掩饰住脸上的失落。
老二以为她是不舍得离开京都,离开家,还有对云州这个陌生及未知地方的忐忑,于是安慰道,“毛毛,别太执着于家或者哪个地方,我觉得有时候人比地方更重要。就像我,当初一听说我哥要去上大学,说什么我都要跟他来这边。事实证明我的选择是对的,如果我不跟着来,那我现在估计还窝在我们那个小镇,开着那个一个月赚千把块钱的破网吧,还什么都不懂,更不用说参加成人高考考上大学了。
你也一样的,徐茜是你亲姐姐,你要相信有你姐在的地方才算家。”
毛毛重新抬头脸上挂上笑,在火车进站的长笛中,冲老二摆摆手,拉着不大的行李箱上了火车。
时间转瞬即逝进入了十二月。
沐加雯今年十九岁的生日比较简单,只是一家人聚一块吃个饭,生日礼物几乎清一色是红包,她差点收到手软。
去年十八岁生日沐沉烟没有通知玉泽霄,后来被他知道后埋怨了她很久,然后又给沐加雯补了一套珍珠首饰。
今年因为玉烨有时候会来家里玩,跟玉恒玉枫和沐加雯处的都不错,所以生日前一天通知了他们父子,同时还叮嘱玉烨,让他把他妈也带来。
她见过一次莫晚怡,人很不错,最起码比玉泽霄要靠谱。
江言依旧如去年那般做了满满一桌子的菜,五月一号他生日时是在德馨楼过的,沐沉烟定的包间。没办法,她跟小四倒是也想做一桌子菜,就怕他们都吃不下。
最后一道菜快要烧好时,后院传来一阵争吵声。
江言叮嘱老二看着锅,赶紧出去看看怎么一回事。
因为天冷的缘故,现在小黑已经被移到玻璃房里来住了,此时正站在里面,睁着一双硕大的眼睛,歪着脑袋朝后院看。
江言经过时看到它这样脚步顿了下,无端觉得它歪着脑袋的样子跟沐加雯有点像,心里骂了句,特么的这羊还真的成精了!
还没走到后院,一男孩熟悉的叫喊几乎冲破天际
“啊……”
“杀人啦,大人杀小孩啦……”
江言皱眉,这熊孩子又怎么过来了?
上次挨了揍赔了钱,还不改?
进入后院,发现玉家兄妹和沐沉烟都站在院内的围墙边往外看,熊孩子并不在后院,而是在院外。
打他的人也不是沐加雯,而是一名中年男子正铁青着脸两只手扭着他胳膊。熊孩子胳膊被固定动不了,两只脚却不停的往中年男子身上踢,边踢还边大喊大叫,“杀人啦,大人杀小孩啦放开我,放开我啊啊啊啊”
声嘶力竭却又异常刺耳,吵的人脑仁疼。
江言走到沐加雯身边悄声问,“怎么回事?”
沐加雯摇摇头,“不是很清楚,刚才我们在玻璃房里看小黑,他俩从那边跑过来,正好到这里,小混蛋被这个人给抓住,然后就这样了。”
所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沐加雯也挺好奇的。
这人不是小混蛋的爸爸,她见过他爸,因为之前她让程主任,也就是小混蛋的爷爷赔偿了她家两万块,搁了大概三天吧,他爸过来找她家理论,问什么样的花能值两万?
沐沉烟当时正好在家,本来就心疼她的花,指着三大盆光秃秃的山茶,说买的时候五万,辛苦培育了大半年才开花,现在给糟践成这样,以后还不知道能不能再开花?
本来就嫌女儿要钱要少了,既然你是那孩子监护人,行,再给我赔三万,花盆你端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