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索元礼想着想着,突然叹息一声。
对于酷吏这份差使,他也挺厌烦的,虽然完成陛下或大帅给予的任务之后,获得奖励会有快意。
但时间久了,这一切就变得麻木了,甚至晚上做噩梦还会梦到那些人来找他索命。
外人给他起外号叫鬼婆,指责他残忍,刚开始他还有心辩解,后来慢慢就习惯了。
就仿佛当初李义府一直背负骂名一般,时间久了就不在乎了。
愿意骂就骂去呗,反正不耽误他吃香的喝辣的。
但也有坏处,那就是他这辈子,三品官已经到头了,哪怕日后辞官归田,若无大帅照应,那些个在他手中死了的犯人家眷,估计不会放过他。
这真是一条不归路啊...
想到此处,索元礼看了眼来俊臣。
眼前现在就有一个想要往上爬的人,要是让他上位吸引仇恨的话,日后仇家过来,是不是就能多个帮手了?
他虽然是不良人,但总不能一直追着大帅跑吧?再说大帅也不会带着他到处跑。
“咳咳,你小子说的话挺中听的,这样吧,最近酷吏之事闹得沸沸扬扬,老夫也是自身难保,此事若过,念在你对老夫这份忠心的份上,若有机会,必定提携一下你。”
“但丑话要说在前面,这件事情可不小,着急不得,一年是它,十年也是它!”
“哎呀!多谢!多谢哥哥呀!”来俊臣端起酒杯一脸崇敬道:“有了哥哥这句话,晚辈的心里就踏实多了!十年能算什么呢?”
“来,哥哥待我来俊臣不薄,恩同再造,晚辈先干为敬!请!”
索元礼端起酒杯淡笑道:“你我之间就少整那些无用的虚礼,你日后要多留意有成绩的事情,我提拔你的时候好有话在陛
来俊臣连忙点头:“是是是,晚辈谨听哥哥之言!”
说到这儿,来俊臣贼眉鼠眼的悄声道:“哥哥,实不相瞒,眼下我正有一场成绩!”
“哦?说来听听。”
“是这样的,您不是看狄仁杰跟李元芳他们不顺眼么?”
索元礼大怒:“放屁!老夫什么时候说看他们不顺眼了?”
来俊臣连忙给了自己两个嘴巴:“是是是,是晚辈看他们不顺眼!”
“千牛卫大将军李元芳乃是胡人,出身突厥,他跟狄仁杰咱们动不得,但是他们的下属,其中有几人可是参与过李贞叛乱的亲属!”
“他们那些个人里面,最高不过七品官,家世单薄,没半点后台,若是替陛下暗中拔除这些隐患,您说晚辈是不是...”
索元礼微微凝神,端起酒杯轻抿一口。
参与李贞叛乱的事情,前不久大帅刚跟他说过,已经算是过去了,可若是真的拔除了,无论是针对狄仁杰还是为陛下,都算得上是一个功劳,唯独对大帅而言算不得好。
索元礼刚想呵斥他几句,耳边突然传来传音。
“顺着他的话,说下去。”
索元礼瞳孔惧颤,大帅的声音!
大帅来了!?
索元礼深呼一口气,突然感觉如有神助,腰板都挺直了不少。
“哥哥,您觉得怎么样?”
面对再次发问的来俊臣,索元礼露出一副残忍模样,哈哈大笑道:“孺子可教也!”
“想要往上爬,咱们这种人,只能闹得它乱,闹得案子越大越好,牵连之人越多越好!”
“哪怕杀的血流成河,但上面一个高层官员都不牵扯,贵人门阀一个不得罪,冤死都没人给他们报仇!”
“顺便你还能捞到一个侦破逆贼的大功,你小子聪明的狠呐,这么搞就对啦,酷吏嘛,不寒碜!”
来俊臣微微一愣,这刚才还一脸正气呢,怎么突然这么狂躁了?喝多了?
不过他也没怀疑什么,在他看来,这就是索元礼的本性,也就跟着笑了一声。
但没过一会儿便叹了口气,脸也拉拉了下来。
“实不相瞒,晚辈现在就有一个难处啊,这件事情,其实在前几日我就已经行动了,让手下诬告了两名千牛卫,试着审了审,真是不容易啊!”
索元礼轻抚胡须,一脸疑惑:“有何难处,大可说出来,老哥哥我有的是办法!”
来俊臣叹息一声:“这帮千牛卫虽然没有什么靠山,但骨头却被训练的很硬,面对咱们那些个刑罚,根本不顶用!”
“让他们说句错了的话都没有,就更别想让他们牵扯出别的人了!”
“那特么是你小子无能!”身后有大帅,他索元礼也是敞开了,什么话都敢说了。
“这世上确实有铁骨铮铮的汉子,但只要是人,就有弱点,还愁撬不开他们的嘴?!”
来俊臣抓耳挠腮道:“瞧您说的,晚辈的手段您又不是没见过,可他们就是不说啊。”
索元礼皱眉道:“荆棘铁链用过没?”
“用过了,疼的嗷嗷叫,最后有一人招了,我刚想问是谁,谁知那小子抬起手指着我,说他妈我是他同伙,当初是我带头参与李贞谋逆的!真是气煞我也!”
“噗哈哈哈哈!!”索元礼笑的前仰后合:“可逗死我了,那你还用什么了?”
“还用了一些刑罚,哪怕断筋挫骨,他们也没说,现在还躺着呢,不知道如何发落。”
索元礼淡淡道:“硬的不行就来软的吧。”
来俊臣摇了摇头:“也不行,我试过让他不吃不喝,熬了两日,还是没有任何收获。”
“而且前段时间李元芳跟我要人呢,万一案子没结,那家伙身后有狄仁杰撑腰,估计砍了我的心都有,这也是晚辈不敢杀了他们的原因。”
索元礼摊了摊手:“那老夫也没招了,虽然刑具有很多,但总不至于什么都教给你小子。”
来俊臣淡笑道:“其实晚辈新研制了一个刑具,只是不知道效果如何,想请哥哥评断一下。”
“哦?什么刑具?”
“铜瓮!”
“铜瓮?”
“不错,一口大铜瓮,在四周点燃炭火,然后将犯人塞入其中,那里面犹如数把烙铁同时烙在犯人身上,瓮口又窄,他们想跑也跑不出来,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您说有人会不认罪吗?”
索元礼眼角抽搐了一下,他觉得自己够残忍了,这小子比特么他还残忍啊。
“这东西你怎么发明的?”
来俊臣悄声道:“实不相瞒,以前小的接触过周兴,他告诉晚辈的,只不过晚辈之前一直没用过,所以来找您壮壮胆!”
“若哥哥有空,不如我们现在就去看看,我当场演示给您!”
索元礼微微一怔,让他跟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