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天罡沉思片刻淡淡道:“不去亦可,那你我分开,去阻止他们起兵,否则他们此行必败!”
“不错,你我卦象如此,希望来得及破掉!免得...血流成河!”
袁天罡转过头看向降臣,紧接着从怀中拿出不良帅令交给了她。
“我二人之力远远不足,现在召集已经来不及了,等下我告诉你联络方式,你以此令召集不良人,奔赴洛阳!我二人先去阻拦!”
降臣看着手中玉牌喃喃道:“这能卖不少钱吧...”
李云霄淡淡道:“你可以把它卖了,但会招来杀身之祸。”
“嘁,有两位大帅在身边,谁敢杀我?”
李云霄指了指自己:“你看我打不打死你...”
“哼。”降臣收起玉牌背着手走了出去。
“杀身之祸....”李云霄喃喃自语,看着离开的降臣,心中有些不舒服。
李云霄突然来到窗口喊道:“降臣!”
降臣扬起头:“干嘛?我不会卖了它的。”
李云霄用内力传音,语气凝重道:“你去我二人住处待着,我另叫天速星跟地速星去召集。”
“呃...为什么啊?我虽然现在才大星位,但我的脚力跟坐骑可不慢。”
“来不及解释,你不听,我就把你关起来!”
降臣一个跳跃把住窗户,翻越进屋,挑着眉看向李云霄:“你怎么了?难不成是算出我此行有灾祸?”
“我...”
“哎——,你可别说了,我不想听,你自己知道就行了。”
袁天罡收起降臣递过来的令牌,随后来到桌子边缘,从霄。
啪!
李云霄接住龙泉剑将其背在身后,喃喃道:“走吧!回来在找李显算账!”
袁天罡戴上斗笠,与李云霄相视一眼后,从窗口飞跃而出,踩着屋顶朝外走去,降臣一脸无奈的看着二人的背影。
....
垂拱四年,八月。
河北道博州之地,烟尘四起,一支五千人大军从王城出发,一路向西南方向挺进。
统领之人,正是博州刺史,琳琅王,李冲!
五千大军来之不易,宗室手下的兵权始终有着限制。
尤其是像博州这样外不搭征战之地,内不靠重区的地方,几乎不会给什么驻军。
就算这些,还是靠着临时招募,加以奖赏才征过来的。
若是外面有战火打过来了,百姓虽然怕事,但有血性的人也不少,绝对不只五千。
可武媚娘自从摄政以来,对待百姓倒还算宽仁,反观在城中招募他们的这群人,光嘴上说恢复李氏荣耀有个屁用,人家百姓管你这个吗?
无缘无故的谁愿意内斗?
为此,李冲与其父几乎散尽了所有家财,胜,每人都有奖赏,死后也有抚恤,这五千相当于死侍!
甚至一些流氓犯人都被其放了出来,只要表忠,便安置在内。
没办法,若是贫苦流民多,他们还能加以诱惑收服,可这些年来,哪怕是天灾频现,百姓也很少出现大面积食不果腹的场面。
外偏远的地方他们不知道如何,至少他们大唐百姓还算富有,多数都有吃有穿。
李冲本来还打算在多招募一些,但可惜,他的动作十分隐秘,却没算到李蔼告密!
李蔼告密的事情已经被传开了,传出来的就是李蔼门下的一个义士,也是被招进去的护卫。
他看不惯李蔼这副作风,便将事情散播了出去,而他,没逃过李蔼的抓捕,被杀掉了。
这一场告密打乱了李冲的所有计划,只能被迫提前。
州城官员哪怕受贿于李冲,但其中也有不从者,他们过得好好的,没必要跟着去送死。
李冲对于他们使用了强硬手段,要么直接杀死,要么威迫,不到一天时间就摆平了骚乱,封锁了消息。
紧接着便来到黄河边缘,准备渡过黄河,挺进洛阳!
从王城到黄河不算太远,也就三四十里路程,这一路,李冲心潮澎湃,斗志昂扬。
他抢先起兵也是有自己的小心思存在的。
正所谓疾风知劲草,乱世出英雄,虽说现在不是乱世,但朝纲混乱,在他看来于乱世又有何异?
想到这儿,他用内力包裹着声音大喝道:“将士们!”
“前有曹孟德迎天子遂成大统,此时正是我等建功立业的好机会!此战只胜不败!!”
“只胜不败!”
“只胜不败!!”
最前方的一两千人同时出声高喝,声音震耳欲聋。
李冲哈哈大笑起来。
身为越王李贞的长子,李冲很早就受封,自持文韬武略不逊于他人,自身更是自幼习武,征战沙场,数次小战都有他的影子。
别人畏惧武氏,他可不怕,满肚子都是建功立业,所以他才那么劝说自己父王。
此番行动绝对不是自保,更不是他所说的什么忠义,而是有称雄之心!
试想一下,当今天子跟囚徒一般,连做事都要依靠他们才行。
李旦更不用想,一点没接触过朝政,还被李显与武媚娘赶得挺远的,无才无德。
他们此番成功了,这二人又有什么本事掌握朝廷?
大权大势必会落入王者之手!
而诸王并起,汇聚洛阳,到时候谁是魁首?那便要看是谁第一个杀到洛阳成都的!
要看谁破开了城门!谁拿下了武媚娘!
此时他最先喧声夺人,无疑可以为自己日后掌权打下基础。
等成功拿下洛阳威震天下,国之权贵必能落入他们手中,到时候进可窥九五至尊,退可王侯将相,大利当前,谁言不动心?
李冲一马当先,脑海中幻想着美好,可谁知道刚来到黄河边就遇到了难题。
临时招募的大军跟乌合之众似的,老者头发斑白,年幼的甚至不过十二岁。
又缺少训练,行动起来非常拖沓迟缓。
走得快的已经到了黄河边缘,慢的已经落下两三里地了。
知道的是去行军打仗,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去哪赶集呢。
李冲叹息一声,眼见天色接近黄昏,无奈之下准备就地休整。
可此时一人走了出来,连忙开口道:“琳琅王,不可修整!”
李冲看了眼面前男子,只见男子身材一般偏瘦,脸色微微发白,像是累坏了一般。
年纪看上去三十多岁,下颚位置还有一道细微的伤口。
“你叫什么名字?”
“属下叫萧何,是郡城内萧氏,萧云德的儿子。”
李冲点了点头,萧云德他早就听过,是个大商,这萧何他也听过,算是一个贵少爷,想不到他都来了,萧云德还真舍得。
“你来说说,为何不可?”
萧何施了一礼,开口道:“自古征战,河滩之地讲究一个字,冲!”
“您看,对岸便是魏州地界,我军在此地滞留一夜,倘若魏州官使发现,连夜布置守备,恐怕我们渡不过去!”
若是以前打仗,阻拦过河的人,最多也就是弓箭最有利,可现在都用火枪了。
若不是武者的话,没有内力加持的弓箭怎能敌得过火枪?
李冲摸了摸下巴:“你的意思是...”
“依属下看来,今日便一鼓作气,渡河!也必须渡河!”
“现在大军在外,河边也没有多少驻守军,一夜之间想要过去布置防守是不可能的!”
李冲瞄了眼身后,随后用内力传音道:“你倒是聪明的很,你是怕身后这群人里面,有人会反悔当逃兵吧?”
李冲只是沉思片刻便想出了他必须渡河的意思。
什么冲?无非就是趁早让他们渡过黄河,断了所有人的念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