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环境中,姜燮远有些看不清许秋秋的脸,只觉得整个人酥酥麻麻的。
竟有些不知今夕何夕,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手心一空,上面已经没有花生肉了。
“还……还要吗?”全身的血液都向脸上涌去,姜燮远咽咽口水。
许秋秋却仿佛没察觉到自己做了什么一般,摇摇头,“不要了。”
说着,她转过头继续看电影。
那脸上的神色,正经得不能再正经。
姜燮远却觉得整只手都不是自己的了。
他呆呆的坐在那里,幕布上在放些什么,他完全都没有注意到。
五指收拢,他无意识地摩擦着,心道这就是处对象的感觉。
可真好!
一颗心扑通扑通跳着,直到电影结束,姜燮远都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整个人云里雾里的,就像喝了假酒一样,神志不清。
走出电影院,被夏天的暖风一吹,他这才回过神来,“要不,我们再去公园走走吧,那里的景色好。”
“嗯。”刚高考完,许秋秋也想放松放松呢。
听了这话便点点头说,“也好,难得有机会就去走走吧,估计明天我得回渔民村一趟了。”
虽然,李虹那话有找借口的嫌疑在。
但她提到了祝厂长,显然不是胡乱说说的。
许秋秋觉得自己有必要回去看看。
“嗯,明天我陪你回去。”闻言,姜燮远笑笑。
他不管明天怎么样,就担心许秋秋说现在就要回家。
小公园里两个人肩并肩地走着手掌,时不时的触碰一下。
姜燮远喉结微动,心里有些燥热。
突然,他伸手勾住了许秋秋的小手指头。
距离太近,他甚至能感受到许秋秋的身体突然僵了一下。
但是她脸上并没有什么反感的表情,甚至没有挣开他,就任由他这么勾着。
姜燮远仿佛受到了鼓舞,嘴角微微上翘,他伸手迅速地包裹了她整个掌心。
“天有点黑了,我牵着你,这样不容易摔倒。”
感受着手掌里滑腻腻的触感,姜燮远心如擂鼓,他如是说。
“嗯。”许秋秋抬头看他,不是他想象中羞赧的模样。
而是一脸郑重,看着他,许秋秋少有的认真,“姜燮远同志,我的手不是那么容易牵的,牵上了可就不能轻易放开,不然的话……”
眼中闪过一丝锐利,许秋秋说:“不然的话,我就打断你的腿,三条腿都打断!”
三……三条腿?
好像明白了这是什么意思,姜燮远脸上发热,“我……我……”
张张嘴,姜燮远正想说什么,许秋秋却没给他开口的机会。
而是趁热打铁道:“你也看到了,我考上大学,可能短时间内不会结婚。”
“我长得不好看,性格也不好,不像别的女孩子那样温柔小意,我争强好胜,还总是理直气壮地指使你,就这样,你还要牵我的手吗?”
许秋秋一张嘴就跟连珠炮似的,姜燮远都被她给炸懵了。
如此实诚,如此掏心掏肺的。
看着眼前的丫头,姜燮远想说点什么。
可张了张嘴,又觉得,此时此刻任何语言都不足以表达他的心情。
“我要!”掷地有声的两个字一出口,姜燮远心一横,干脆伸手抱住了许秋秋。
“你最狼狈的样子我都见过了,你是什么样的人,没有人比我更清楚。”
头埋在她的肩窝,姜燮远一字一句,“许秋秋,我就是要跟你牵手,牵一辈子!”
一辈子啊……
太长了,许秋秋自己都不敢保证。
但她想,只要他不放手,她这只手让他牵一下又何妨。
“姜燮远。”抬起头,许秋秋很认真地喊他,“你低头。”
“嗯?”眼中闪过一丝不解,姜燮远还是乖乖的低下头。
额间传来一抹温热,在他反应过来时,许秋秋便已经退开。
离他两步远,她理直气壮,“你看,跟我在一起,不管什么事,都要你先低头,你愿意吗?”
“愿意,我愿意!”
伸手摸摸额间,那里似乎还残留着一丝温热,姜燮远颇有些扭捏,“其实,我的头还可以更低一点,你要不要试试?”
许秋秋:“……”
“姜燮远,你耍流氓啊!”脸上染上一层薄怒,许秋秋没好气地哼哼道。
姜燮远却唇角一弯,眼角眉梢都是笑意,“我这怎么是耍流氓呢,要耍也是你先耍流氓。”
“再说,我们可是名正言顺的处对象,就是再怎么做也不算耍流氓啊。”
“你想得美!”许秋秋扭头就走。
刚谈上恋爱,就想那样,做梦!
快步追上她,五指紧扣住她的手心。
姜燮远摸摸自己的心口,可不是想得美吗?
要不想得美,他怎么会做出如此出格的举动?
这一晚,小公园的景色很美,但再美,不及身边的人。
这一晚,梦都是甜的。
但再甜的梦,都有醒来的时候。
第二天,许秋秋如她自己说的那样,打算回一趟渔民村。
渔民村里,自从这个食品加工厂办起来,老支书这个心情就一直很不错。
不管许秋秋从这个事儿当中获利多少,但她也是实实在在的为村民们做了一点事。
是真把乡亲们放在心里,不然的话,她自己进城享福就够了。
何必这么大费周章的在村里头搞这些?
如今村里头但凡在加工厂里上班的,哪一个不是干劲十足的?
瞧着村里头人一个个忙得热火朝天,老支书心里也跟着火热。
他就找高晓松还有自己孙女商量了说:“你们看这个加工厂,能不能加工些别的东西?”
“别的不说,咱们这儿的海边的海产多着呢,可不止一种,你们看看是不是能多搞一点,让咱们村民也多点活儿干?”
让村民们有活儿干,这是好事啊。
高晓松和唐鱼都非常赞同,可问题是……
他们现在做的这个干货产品,是直接交货给城里的干货厂的啊。
要是私自换了别的品种,那祝厂长能收吗?
要是不收,他们搞这些,不白搞了吗?
怀着一个个问题,老支书和高晓松无比忐忑地敲开了祝厂长的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