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娶了以后呢?”
霍岐眉眼冷淡,“你是每天盯着他们俩,还是买把锁把两人锁在一起?”
如果宁子澄愿意,这会是一门好的亲事。
但现在宁子澄和宁家明显是不愿意的,那不是结亲,是结仇。
“感情这个事情,是可以培养的。”霍仲康极力劝道,“只要结了婚,宁子澄肯定能看到小蕊的好。”
霍岐双手插在裤兜里,似是嗤了声,说:“你和裴海珠这么多年,感情培养的好吗?”
一句话就让霍仲康哑了火。
他辩驳,“我和她那是完全没有感情基础,小蕊和宁子澄谈过,有一定的感情基础。”
“是吗?”
霍岐的脸色越发的冷漠,“你和我妈当初感情那么好,最后不也始乱终弃,抛妻弃子吗?”
霍仲康:“!”
饶是他再没脸没皮,霍岐的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他也没脸再继续去求霍岐。
霍岐走了。
霍仲康就站在路边,看着霍岐的车已经消失在黑暗中,他脸色仍旧难看得很。
“我都说了,他不会答应你的。”
霍时茜走了出来。
她看着霍仲康,说:“他如今已经有了大伯的支持,霍家肯定是他的,你觉得他可能为了姐姐的婚事去得罪宁家吗?不可能的。”
“霍家还不是他的!”霍仲康咬牙切齿。
即便心里很清楚霍家最终都会落到霍岐的手中,但他这会儿却还是死鸭子嘴硬。
“爸,别嘴硬了。”霍时茜说,“他是最适合接手霍家的人,他一直恨你,等他掌权后,你就必须要看他的脸色,所以你不要再麻烦他了,你对他好一点,说不定他就不恨你了,咱们今后的日子也会好过一些。”
他说的是“咱们”。
霍仲康突然看向她:“从他回来后,你就一直对他很好,你早就猜到了?还是你知道什么内幕?”
他的眼神里透着期待和急切。
似乎想要从霍时茜这里得到什么极其有用的、甚至是可以拿捏颜蔷的把柄。
霍时茜连忙摇头,“什么内幕,我不知道。”
“小茜,你别怕,你跟爸爸说,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你放心,爸爸不会告诉别人的。”霍仲康追问。
霍时茜连连后退:“爸,你别问我了!”
这话就像是此地无银三百两,让霍仲康笃定霍时茜已经是知道些什么。
而这些内容,让霍时茜对霍岐不仅产生了恐惧,还让她笃定霍岐会接受霍家……
嘶!
霍仲康倒吸一口气。
难不成,时清的死真的不是意外?
他再次看向霍时茜,甚至是抓住她的手臂:“小茜,你告诉我,时清的死是不是真的跟他有关,你说!”
霍时茜拼命的摇头。
但她再怎么否认,霍仲康都认定霍时清的死绝对与霍岐脱不了干系。
可是。
他要去找寻这个证据吗?
霍时清已经死了,霍家今后一定是在霍岐手中的,但霍岐还恨着他,等霍岐掌权,他的日子不会好过的。
既然如此……
霍仲康抬头再次看向霍岐车子离开的方向,心中暗想:那就把霍家掌握在自己手里!
…
苏婉珍跳楼的事情,霍时蕊也知道了。
得知苏婉珍要靠呼吸机插管才能留着一口气时,她简直要笑死了。
看。
坏事做多了,老天爷死都不让她死痛快!
她甚至心情大好的,第二天居然还让霍时茜推着她去了医院,她要亲眼去见证苏婉珍的惨!
霍时茜推着她去的。
病房里,苏婉珍躺在病床上,浑身插满了管子,一动不动的,像个尸体一样。
“你说,是她惨还是我惨?”
霍时蕊看着苏婉珍问霍时茜。
“你和大伯母以前明明关系是最好的。”霍时茜低声说道。
霍时蕊抓着轮椅的手骤然收紧。
心中压抑的恨意也在顷刻间奔涌而出。
“你也知道我和她以前关系有多亲密,”她恨恨的看向霍时茜,“可她居然想杀我!她想杀我你知道吗?我命硬,没死,却没了一条腿!你现在想跟我说什么,你又想在这里当圣母吗?等什么时候你遭遇了车祸,你被砍了一条腿以后,你再来跟我说这句话!”
霍时蕊说完,自己操控着轮椅转身就朝电梯滚去。
霍时茜死死的咬着唇。
深吸一口气后,她转身立马换了副表情跟上,低声下气道:“姐,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想说,你和大伯母如今变成这个样子,是不是有人在从中作梗。如果真有这个人,那你们如今两败俱伤,那个人在背后岂不是还要高兴死!”
霍时蕊一顿。
她脸上的怒意还没有消散,却还是扭过头看向霍时茜:“你什么意思?”
“我,我不敢说。”霍时茜欲言又止。
霍时蕊不耐烦的说:“你能不能爽快点?!有话就说,有什么不敢的!”
“我就是觉得,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咱们家好像一直在遭遇厄运。时清哥死了,你的腿没了,现在大伯母也只剩一口气,仿佛无形中有一只手,想要将咱们家赶尽杀绝,下一个可能是我,可能是爸爸,也可能是大伯或者妈……”
“你绕那么多弯子干什么?”霍时蕊冷笑一声,“你直接点霍岐的名不就完了吗?反正自从他出现后,霍家就没有天的好日子!”
“我没说是他,我就是觉得有一只手……”
“你就喜欢在后面装好人!”
霍时蕊说完这句话就要按电梯,霍时茜先按了。
她看了眼霍时蕊,低声说:“姐,好不容易出来一趟,你想不想出去逛逛?”
霍时蕊再次冷笑,“好啊,然后让所有人都知道,我大伯母一出事,我就出来逛街了,真棒!”
“我没这个意思,我就是觉得你好久没出来了。”
“逛啊,走吧,我又不怕。”
霍时茜连忙推着霍时蕊下楼去。
从医院离开后,两人乘车去了京海最奢华的商场,半路的时候,霍时茜突然看见了霍岐的车,正好右拐进了一个大院。
她下意识看了眼院门上挂的牌匾。
但车开的太快了,她没看清上面写的什么字,于是问霍时蕊:“姐,你知道刚刚咱们经过的是什么地方吗?”
霍时蕊扭头看了眼,漫不经心的说:“民政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