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事司果然是有大能耐，连夜准备好了几辆就像坦克一样的装甲车，这种车辆特事司果然是有大能耐，连夜准备好了几辆就像坦克一样的装甲车，这种车辆翻山越岭都不在话下。
特事司清理了山林，并没有普通人进出这里。
琼寒手上这一枚明晃晃的金戒指，与这全身的古色古香反而是有几分不搭调了。
凌晗觉着这车晃得厉害，胃里翻江倒海地早就想吐了。
窗户偷偷降下了一点，这湿冷的风就吹进了车里。
她没注意到身边三个人全都掩住了口鼻。
然后嚓的一声响，几分清香的干草味道散发了出来，原来是琼寒点燃了一支雨玄给准备好的烟，他转手交给了凌晗。
这烟味儿一出，对面那两个人拧着眉的表情却一下开解了。
“我师姐晕车，开着窗吧。”琼寒陈述。
然而伸出了手，按下了机扩，烟盒弹开，一根根的细烟躺在那儿供祝秉璋挑选。
琼寒：“试试？”
祝秉璋瞟了一眼，鄙夷从鼻腔里没忍住跑了出来：“我不吸鸦片。”
鸦片？
凌晗听见了差点捧腹大笑，这又到底是哪儿来的古人，鸦片？那都是历史书上的词汇了好吧！
“这可是好东西，大人赏的，你得收。”祝久微一见那烟盒时眼睛都发起了光，恨铁不成钢的将一根烟抽出来，硬是塞给了祝秉璋。
祝秉璋半信半疑，但他好像从来都不怀疑祝久微的话。
他僵硬的两根手指学着琼寒的样子将那细烟夹起来。
他的手很大，手指也粗些，夹着那女士细烟还真是违和。
祝久微见他夹得像模像样，赶忙搓了个火星子就将那细烟给点燃了。
果然，在抽上的一瞬间，他的眸光都放亮了！
祝久微一副早就料到的样子，侧着头向他眨眼笑了笑。
随后自作主张，向琼寒伸出了手：“大人，可否再赏赐些？毕竟凌少主身份特殊，日后少不了和特事司打交道……”
“这东西没什么稀罕的，但你威胁我，仅此一次，下不为例。”琼寒特意用了些力度，一甩将烟盒扔去了祝久微的怀里。
砸在祝久微身上那磅的一声，听得凌晗都心惊肉跳。
祝秉璋更是瞪得眼大如牛，显然是生气了。
可祝久微却不在意，终于有了几分像女孩一样的姿态，挺了挺胸脯似乎是在告诉祝秉璋没关系。
经过这三个老古董闹出来的一场戏，凌晗的晕车，竟然一下子就好了。
车子艰难行进，到了一座山头的半山腰停了下来。
“长官！出事了，我们的车恐怕开不上去了！”
“怎么回事！”祝秉璋眉目一立，利落跳下车去。
“大人，凌少主，请。”祝久微可谓是很会拿捏仙人的心思，给足了面子，才好办事。
摸索到了最前端，祝秉璋正掐着腰犯着愁。
这恶臭熏天每个人都带上了特制的口罩。
其中一个特勤也给凌晗拿来了一个。
这东西一带上就将臭味消除了大半。
但眼前是一条淡黄色像黏液一样的小河拦住了车辆的去路。
“长官，我们在这种液体中检测出了大量多胺类化合物，硫醇，尸胺，神经碱……简单来说，这些液体，大概率是尸油。”
凌晗：“尸水成河……这得死了多少人！”
“不一定是人。也可能是鬼。”琼寒第一次显得有些紧张，他三两下掏出了手机，直接拨通了陈景玄的电话：“小玄，真身速来云白山。”
琼寒断了电话，手上一把雷火劈在了这小河上。
尸油小溪上只是擦出了两块石子一样的火花，随后就这样毫无征兆的灭了，完全没有特勤们恐惧的火焰产生。
凌晗：“这是油，为什么不燃烧？这不科学啊！”
祝久微大发善心的搜了搜凌晗的头顶，心疼道：“凌少主，我们特事司接手的事，可没有几件是科学的。凌掌门这些年也跟我们合作不下十次了，凌少主还是早点习惯得好。”
“我是该习惯习惯了。”凌晗既然上了这船，这世界安定下来之前，或者自己死之前，就没打算再下去了。
“这些死物，被杀死了。”琼寒环顾四周，下了判定，匪夷所思，却不容人怀疑。
死后再死，是种什么体验？
到底是什么人，连鬼都要利用。
“准备好补给，一刻钟后跟我一起徒步上山。留好标记，等后安部门到位。记住，多带压缩饼干压缩水囊。”
“长官，您想带些什么，我去准备。”祝久微似乎从来都只有这一个情绪，他的情绪也太稳定了。
“带你就行。”祝秉璋想都没想，大老爷们的嗓子眼里蹦出来了一声爽笑。
祝久微弯眸一笑，显然对他特别的纵容：“那我去帮凌少主准备些必备品。”
“我和师姐去前面探探。”
琼寒面色如常，但似乎心情并不怎么好。
凌晗觉得自己的双脚突然离地，被人打横抱了起来。
两个人的身影一下就跨过了那黏腻腻的黄水小溪。
等离开那些特勤些距离后，凌晗才被放在了地面上。
凌晗：“琼寒？”
“这里，是一条龙躯化成的山脉。里面埋下的，是雨玄的小叔叔。许多年前他频繁下界，终于是在某一次后再也没能回来。他们都说，是他爱上了凡人殉情而死。但我总觉得，不是那么个事儿。”
他的目光瞧向常年积雪不化的山峰，橙光照在山顶，就好像是一座金山，那是真龙的筋骨。
有些事他终年不解，但站在半山腰回过头去，他似乎看到了山脚之下的千秋府大楼，以及那一座跟芝抚相比有些破败的城市。
凌晗也走上来，忽然想起了十几年前的这一片地方，那时满天都是隆起的黑烟，是一座一座的工厂，里面拉出一辆辆的车，老凌说，那是煤矿。
凌晗：“从前我们北方可热闹了，不像现在，只有一个沈淮还算经济发达。”
“对啊，我还是不明白……不管他再爱什么东西，他都明明可以等的……他为什么要变成这群山？”
所有的疑惑，不解，尽数灌注在了扑簌簌落下的风雪之中。
这是龙灵的眼泪吗？